第31章 輕輕顫動（1 / 2）
院裡隻有一把竹椅，葉善指了指說：「張奶奶，您坐。」
紅婆子手都伸出去快要碰到葉善的了，這陌生的稱謂叫她僵立當場。
「聽了幾十年的紅嬸兒紅婆婆……」
藏了見不得人的心思，她一雙眼珠子在鬆弛下垂的眼皮下滴溜溜亂轉，顯得有些賊眉鼠眼。
「嗬嗬，我都快忘記自已姓張了。」
葉善雙手環月匈，靠在西廂房門框上。
「前天您冒雨來找我，戴著一支挺別致的祥雲發簪。
我特意去大隊長家問了，他告訴我您叫張紅雲。
讓我按兵不動，等您再來找我。」
她表情淡然，說出的話，卻讓紅婆子當頭一棒，一剎時麵色都變灰了。
「前天你就……你你你……這這這……這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你找大隊長乾啥呀！」
「您要光明正大的來找我，我也不會這麼提防了。」
葉善瞥了眼被她插上的門。
紅婆子一張老臉都快掛不住了。
布滿皺紋的嘴念念有詞：「怪不得大隊長一下子找到了我家，還以為那狼崽子手眼通天呢！」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紅婆子顯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害陸遠舟被她懷恨在心，葉善於心不忍。
大隊長就不一樣了，紅婆子對他有敬畏之心，隻要她一日在東河村大隊，大隊長就能拿捏得住她。
瞄了葉善一眼，紅婆子訕笑著開口。
「葉知青，都怪我老婆子，一開始就把簡單的事兒弄復雜了，昨天我真是……」
腦袋開始隱隱作痛，葉善不想聽她囉嗦。
「昨天的事您什麼都不用講，因為我全都記得，隻是當時身體不濟事，沒法跟您詳談。」
頓了一秒，她單刀直入，「您直接說吧，我奶奶想讓你做什麼。」
紅婆子完全驚呆了！
木頭一樣站在那裡，直瞪瞪望著葉善。
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葉善不耐道：「想說，您就快點說，不然，過了這個村可沒那個店了。」
紅婆子張了下嘴，顧忌著什麼，沒說出口。
「你放心。」
葉善寬慰她，「我不會告訴大隊長，我奶奶拿錢拿票收買你的事。」
紅婆子像被針尖刺了一下，整個人都活了，張牙舞爪的：「你亂講！我沒有！
她什麼都沒給我！
我跟她一個村的，從小一起長大，幫她個忙用得著收錢嗎？
你這小知青不許出去亂講聽到沒有！」
葉善輕輕笑開：「她是我的奶奶，我跟她一起生活了十幾年。
她的為人我比你這個幾十年前的舊相識更了解！
連大隊長都說您是無利不起早的人，您在我麵前否認來否認去有什麼意思呢？
我又不信你半個字。」
紅婆子嘴角抽搐了幾下。
葉善收起笑容，目光變得清涼涼的。
「張奶奶，我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您要是個蠢笨的，趁早離開，別耽誤我時間。」
紅婆子的嗓子又乾又燥，她使勁咽了兩三口唾沫，才發出聲音來：「她想讓你……」
「我知道她想讓我做什麼！」
葉善突然揚聲，蓋過了她不大的聲音，「我問的是，她想讓你怎麼做！讓你！聽清了嗎？」
紅婆子打了個哆嗦，她這回，算是踢到鐵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