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火中勿取栗,同室莫操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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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準還在謀劃著如何和漢國同歸於盡時,皇太弟劉乂的使者已經到了府上,請他去太弟府議事。

「嘶,」靳準倒吸一口涼氣,「莫非這皇太弟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底牌?」

「速去速回,回來咱們好好商量怎麼搞垮漢國,報此深仇大恨。」夫人為靳準穿戴整齊,一直囑咐著靳準要穩住心態,不要讓劉乂看出破綻。

靳準剛進了皇太弟府,就看到兩位老熟人劉景、劉延年也在堂內等候。

這兩個老熟人可是當年先帝劉淵起兵時就跟隨的匈奴王,可以說是既有資歷,又有實力。

可這劉景不是明確支持陛下納晉人女劉娥為後的嗎?他怎麼也同劉乂攪在了一起?

靳準帶著一連串的疑問,上前給兩位匈奴王行禮。

「好了,大家現在都是臣子,沒有那麼多禮數,一旁坐下吧。」劉景扶起要參拜二人的靳準,指著身旁的座位說道。

正好劉乂還沒有到席,靳準就詢問,「二位大王可知,太弟這次邀我等過府,是為了什麼事情?」

「還能有什麼事情?靳護軍心裡不清楚嗎?」劉延年雖已經在平陽多年,染了許多晉地的習氣,但骨子裡那股直爽之氣,還是不由自主的先露了出來。

「哦?大王這是何意?末將怎麼就知道了?」

「你又裝糊塗。你說你,和陛下裝糊塗也就算了,畢竟聖心似淵,深不可測。我們兩個土埋了半截的老家夥,手上既無兵,府上又沒錢,你和我們這兩個老家夥,還玩什麼心眼?」劉延年再次批評了靳準,就像當年靳準還是個十夫長一樣。

「是,」靳準哪裡敢造次,別說是他一個區區中護軍,就算是太弟,乃至陛下,人家這兩位老爺子罵起來,也是唾沫橫飛的,「末將確實是有冤屈向太弟申述,有一貴人白晝闖我府,奸淫我妻,擄走我女。但不知道二位大王?」

「一樣。那個小王八蛋越來越過分了。屎都拉到我們倆頭上了。」劉延年嘆了一口氣。

「什麼?他居然敢掠兩位大王的虎威,陛下待二位大王都如仲父一般。」

「哎,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想當年,我二人與先帝平陽起兵之時,那小子還不過是個毛孩子,誰能想到他今日竟然會變成一條禍國殃民的惡龍?」

始終都是劉延年在說話,劉景隻是盤膝而坐,閉目養神,並沒有再加入二人的交談之中。

「末將是官卑職小,但二位大王位高權重,他怎麼也敢如此?」

「哎,誰說不是哪。怕是有人在背後撐月要,要試一試我們這把老骨頭。」

有了二位大王的加入,靳準的心又活泛了起來,或許這次太弟真的能成?

就是靳準權衡著劉乂和劉粲的實力時,劉乂從屋外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高大漢子,粗看就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

「二位大王,靳護軍。我為大家引見一下這位孤膽英雄——王平,他現在是劉粲府上的賬房,那劉粲在府上做了什麼惡事,他都一筆一劃記得清清楚楚。」劉乂閃身給三人介紹了身旁的王平。

「小人見過二位大王,靳大人。」

劉延年先是看了一眼劉景,對方依然不曾理會,還在閉目打坐。

「啊,王義士,你一定是為正義之氣感召,棄暗投明,很好,很好。」

劉延年看著老兄弟不給自已任何提示,隻能是硬著頭皮,憑借著自已不多的腦子應對著。

「大王慧眼,那廝作惡多端,為禍平陽,相信二位大王早有耳聞,小人不得見天顏,隻得拜托二位大王,將著一百八十條罪狀呈到禦前。」王平躬身遞給劉延年一本文書。

「一百八十條,就這麼薄薄幾頁?」劉延年看身旁的老兄弟還在入定,就想著什麼法子能拖一拖。

「大王,這是目錄,罪狀在外麵馬車裡,小人已經整理好了,豈敢勞煩大王。」

「倒是個細致人,可惜啊,我不識字,也看不懂,靳大人,你來給老夫讀一讀。」劉延年連翻都沒有翻,就把皮球踢給了靳準。

靳準能說什麼?敢說什麼?官大一級都壓死人,何況這兩位,已經不能說是大了多少級,甚至還有擁立新君的權力。

靳準展開冊子,從前往後一條信息一條的讀著,讀到私造武庫,意圖謀反時,劉景的雙眼睜開了。

「這條刪了。」

「景王叔,這條證據確鑿。」劉乂按住王平,自已出來說了話。

「那就留著。」劉景沒有爭辯,直接就同意了對方的解釋,同時還遞給老兄弟劉延年一個彼此才懂的小眼神。

「二位王叔,既然大家都受到了河內王的欺壓,不如聯名告禦狀,請陛下定河內王的罪過,再讓他這麼鬧下去,平陽就永無寧日。」

「我……」劉延年剛要按照劉景的眼神拒絕,被劉景一把按住。

「我們這功勞,太弟也知道,有點過分的多了,這麼多年來,我們老哥倆,可以說是如履薄冰,朝前的事情,能不去就盡量不去,就是怕搶了小輩的功勞,再惹陛下不開心,說我們兩個老東西不知輕重。」

「景王叔的意思是?」

「首告之功,應該是靳護軍的,他受得委屈最大,畢竟我們老哥倆的老婆子早就死了好多年了。」

「靳護軍,你看哪?」

「臣聽從殿下的安排。」

「那就由你來告發,二位王叔從旁協助,孤帶著眾大臣鎮場。就不信陛下不畏正義。」

劉聰這些時日,聽了劉娥的勸解,變得勤政起來,三天竟然開了兩次大朝會,不過會開得太密集,大家都沒什麼好說的,乾乾僵了一個上午,劉聰宣布散會的時候,靳準才出來狀告劉粲。

「臣請陛下做主,河內王粲淫臣妻女,另有罪狀一百八十,在殿外。」

「嗯?你說誰?阿粲?阿粲人哪?又在哪個娘們被窩裡,陳卿,派你們廷尉府的人,把他拘拿到殿。」

不多久,衣冠不整的劉粲被押了上來,「輕點,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你還知道你是誰嗎?看看,看看,這些,這些都是來狀告你的。」劉聰氣憤的把一本本的狀子往劉粲臉上懟。

「父皇,這有什麼哪。不就是睡了幾個娘們?娘們誰睡不是誰?難道說咱們這麼高貴的血脈,睡了他家的姑娘,不是抬舉他們嗎?他們有什麼好委屈的?」

「除非,覺得咱家是蠻夷,是匈奴,是不與為伍的老兵。二位王爺爺,你們也這麼覺得嗎?」

劉粲絲毫不慌的看向劉延年和劉景,靳準說什麼不重要,他有什麼證據也不重要,重要的隻是兩位匈奴王的態度。

劉延年還是習慣性的看看劉景,這麼多年來,老哥倆的默契就是打架劉延年上,罵人劉景去。

「怎麼?你小子撞壞了本王的府門,砍了延年家裡的長壽樹,這些都是本王編造的不成?」

靳準聽到這話,身體就像掉進冰窟窿裡麵一樣,他被這兩個老東西,無情的出賣了。

劉粲一看劉景給了自已台階,不打算追究自已的那個罪過,

「看二位爺爺說得,小孫孫哪敢啊,那不是小孫孫那天喝多酒,耍酒瘋嗎?小孫孫已經派人到爺爺府上,給爺爺種樹修門。」

「嗯,知錯能改,那就是好孩子。當然了,那些惡意誣告的,就不是好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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