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彼岸花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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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日的天氣有些反常, 前一刻還陽光明媚的,下一刻就烏雲密布。
杜筱寧最近也不在書樓裡忙活了,她跟壽風到汴京的北邊晃悠。
護城河繞著汴京修建, 北邊風景也不錯。
杜筱寧站在河堤,看著前方的一處高樓。隱隱約約的, 有琴瑟之聲從樓裡傳出來。
壽風站在杜筱寧身旁, 看著那一處高樓。
「三公子,這樓有什麼問題嗎?」
杜筱寧從高樓處收回視線,「有沒有問題,去看一下就知分曉。」
壽風又朝那高樓看了一眼,說:「我到汴京的時候,曾經路過這個地方。那時我還小,喜歡到處跑。在陳州老家,我從未見過這樣的高樓, 一見便十分新奇,也很樓上的風景好不好看。」
杜筱寧:「然後呢?」
壽風:「然後我就趁著霍叔和霍嬸休息的時候, 遛去高樓那兒了。三公子, 您別看這樓好像近在咫尺, 實際上離我們還遠得很。樓是好看的, 但我們應該進不去。」
杜筱寧:「為何?」
壽風:「因為樓在一個很大的莊園裡, 莊園外麵有大門緊鎖。」
杜筱寧笑了,「聽起來好像很神秘的樣子。」
少年默了默, 「應該也沒什麼神秘的,不是說汴京到處都是權貴麼?隨便一個權貴在汴京城外都能有這樣的莊園吧?別說,這地方還挺偏僻的,三公子,你真的想去看一看這高樓啊?」
杜筱寧輕輕應了一聲。
壽風一聽杜筱寧打算去看那高樓, 就覺得這不是一個好主意。
此地風景雖好,卻很偏僻,萬一有什麼事情,他一個人跑沒問題,可帶著三公子可怎麼跑?
三公子長得漂亮,回頭被人綁了當什麼壓寨夫君之類的……他怕是會被他哥打斷腿。
壽風眉頭一皺,「天看著要下大雨了,三公子還是別去了吧。」
杜筱寧睨了他一眼,說:「要下大雨豈不是更好?若是旁人問我們為何要去,還能說是去找地方避雨的呢。」
壽風:「不行!」
杜筱寧挑眉,她側首,彎著鳳眸看向壽風,「誰說不行?」
少年被三公子那麼一看,頓時變得很卑微,磕磕巴巴地說道:「我、我、我說,行不行?」
杜筱寧微笑:「不行。」
壽風:「……」
杜筱寧已經離開河堤,踏上了通往高樓莊園的路。
壽風連忙跟上去。
兩人的對話從風中傳來——
「壽風,你有沒有覺得你哥這兩天有些奇怪?」
「我哥沒什麼奇怪的呀,還是像從前一樣天不亮就起床練劍,到點去開封府,天黑回家……啊,要說真有什麼奇怪,大概就是前天夜裡他不知做了什麼,忽然半夜臭著臉起來洗被單……」
……
…………
在大雨落下的前一瞬,展昭踏進了開封府的大門。
他沿著開封府的回廊,一路走到書樓。書樓裡沒有平日一眼就能看到的霜色身影,隻有公孫策站在旁邊一側的架子前。
公孫策聽到動靜,側首看向他。
展昭:「……」
展大人莫名有些心虛。
轉而,展大人又覺得開封府的書樓他不知來多少回了,有什麼可心虛的?即便他對杜筱寧有些過分在意,心裡也沒什麼齷……
展大人的念頭一頓,猝不及防地想起前天夜裡那個難以啟齒的夢境。
夢裡杜筱寧跟他黏在了一起,白皙的臉透著不尋常的紅暈,氣喘籲籲的。
——本來還想若無其事的,眼下卻更心虛了。
展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懨懨地走到八仙桌前坐下,心裡很是自暴自棄。
外麵的雨下得大,雨點打在屋頂和庭院的芭蕉上。
公孫策走過去給他倒了一杯水,「怎麼了?」
展昭麵無表情地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將水喝完,「沒怎麼,方才與包大人從刑部回來,路上大人問起任敏玲的案子如今進展如何了。」
任敏玲的書稿,或許是關鍵。
可單憑紙上的隻言片語,和一個不知名女子的故事,並不能說明什麼。
展昭將湛盧劍放在桌麵上,沉聲說道:「筱寧的猜測或許有一定的道理,你找出來的卷宗隻能說明當年張清平的妹妹失蹤,或許跟那些從外地而來的女子失蹤之事有關,不見得與任敏玲的死有關係。」
公孫策:「筱寧也是這麼說。」
展昭沉默了下,然後狀似自然地問道:「他人呢?」
公孫策:「你是問筱寧麼?」
展昭:「……」
展大人癱著臉,手指有些不耐放地敲著桌麵,心想難道你方才提到的,還有其他人?」
公孫策笑了笑,修長的手指撥弄著白釉茶盅的蓋子,不跟展大人賣關子了。
「筱寧和壽風出去了,說是去北邊探險。」
「探險?」
「任敏玲的書稿上不是說北城有女叫長青,長青還喜歡上北城的高樓麼?筱寧說汴京城裡就這點兒地方,若真是有個書稿裡的高樓,她不可能不知曉。若是有,大概率是在城外。」
展昭:「這還能當真了?」
公孫策端起茶盅,不置與否。
展昭心裡又不由自主地變得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