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再沉默(2 / 2)
納蘭說:「兄弟靜心修養吧,我還有事要辦,我和她們都撤了。」
蕭子蘭嘟囔著,用手扶著納蘭擠了一下盧頌綿,就出了病房,盧頌綿不好意思地將一盒點心放在了桌上,目光依依不舍地轉身向外走,「陸科長,您安心養傷,保重。」
駱霜晨會心一笑,「去忙吧,盧小姐,你也保重。」
鍾三克送走了納蘭他們,進來說:「陸哥,您再休息一會兒吧,我就在門外站著,有事兒您招呼我。」
駱霜晨點點頭說:「好的,記得四海回來直接讓他進來。」
病房裡終於歸於平靜。
駱霜晨這幾天也真是有些累了,他看著窗外的飛雪,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新京關帝廟大街是新京最為繁華的地方。街兩旁都是各類商業門點,人流如梭。在街口的拐角處,有一個卦攤。一個戴著舊氈帽,穿著舊長袍的長胡子老頭斜靠在小方桌邊上吆喝著,邊上立著一麵寫著「關東神算子」的卦旗。
這老頭兒吆喝得一套一套的:
「南來北往匆匆客,世事滄桑頻問心,
哪有解憂真良藥?卜算清明洞世先;
不問來路不問根,不需妄言救急難,
不透玄機錢不取,點醒世間迷茫人。」
這時,有一婦人來到卦攤前坐了下來,「先生,有一事求您」
那老頭兒急忙說,「這位妹子別說話,我來算你為何來。」
這時周圍都圍了好多人來看熱鬧。
那老頭兒接著說:「你眉間有濁氣,目中有飛白,要問心中事,隻求尋一人。」
那個婦人大驚:「真神了,您怎麼知道我要找人?」
眾人都是納悶了。
算卦人說:「你寫一個字吧,我告訴你要找的人在哪。」
那婦人說:「俺不會寫字呀:」
算卦人說:「妹子你可在難為我呀,那你隨意用筆寫吧,寫啥算啥。」
這婦人用毛筆在紙上隨意劃了一個「一」字。
算卦人說:「一路無頭到遠方,也無岔路也無心,念他脫離有牽掛,君問歸期了無音;墨跡有尾心無慮,一字到頭方現身,試問何方得佳處,落日回鋒叩柴門。」
那婦人急切地說:「怎麼的?你的話我聽不明白,就說吧,我男人啥時回來?」
算卦人說:「落日回鋒叩柴門,就是說他在回家的路上,你就回家趕快炒菜燙酒吧,日落之前就到家了。」
那婦人高興地說:「真的?太好了。多少錢呀?先生?」
「行走江湖濟蒼生,但需茶飯品春秋,你若寬心無煩惱,隨意隨心我全收。看著辦,怎麼舒服怎麼來。天機本無價,隻講有緣人,錢財身外物,了心保自身。」
那婦人滿心歡喜地將一疊紙鈔放在桌上離開了。
圍觀的人來了興致,好幾個說要算卦。
這時,有個背著木箱的小夥坐在桌子前,「先生,給我算一卦吧。」
「雪落天寒不落閒,煙價虛高要掙錢,沿街亂喊無人問,誠信經商實做人。你是求財,我看難有突破。」
這小夥說:「你啥意思?說我抬高價賣煙,掙不到錢?那您說我怎麼才能掙到錢?」
「小利求溫飽,急心不掙錢,給我一盒品,此卦不要錢。去吧!」
大家都哈哈大笑。
那小夥說:「明白了先生,給您一盒煙,太陽牌的,您先嘗著。沒了我還有,知道怎麼掙錢了。謝謝。放這了您吶。」
算卦的說:「好的,謝謝了。日上三竿,腹內無食,諸位稍後,再算不遲。我先走了,吃飯去了。」說著收拾了東西,就向街裡走去。
這卦先生慢步走到街邊一處名為「春暉餛飩館」的小鋪子,進來就喊「夥計來兩碗熱湯餛飩,一碟小菜。」
在窗邊一個方桌邊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進來一個教書先生模樣的人,要了一碗餛飩,在這算卦人的對麵坐了下來。見旁邊無人,那教書的低聲說:「我的乖乖,周不起,我道你隻會玩些瓷器,做茶壺,原來你這算卦功夫也那麼厲害,我李源佩服佩服。」
原來這人就是67號院十二兄弟中的「金手指」周不起,而這教書先生就是「神行秀士」李源。
周不起將一盒太陽牌香煙交給李源,「一會兒把這煙交給四海,馬超真這小子發現了新情況。我還得坐在卦攤這接應他。」
李源低聲說:「好的周哥,你要保重。餛飩我也不吃了,這就辦。」
說著,起身向醫院方向奔去。
當剛剛回到醫院的龍四海拿著李源送來的香煙進到病房的時候,駱霜晨已經醒了。
「陸哥,在關帝廟大街的周不起傳來馬超真的情報。」
駱霜晨打開香煙,從中抽出一張字條,上寫著:「關帝廟大街45號生生藥房的老板很可疑,臨櫃張望啟事,盯守不走神。」
駱霜晨拿出筆來,拆開一支煙,在紙上寫道:「盯住不放,夜晚活擒」,交給四海,「這個事今晚你帶隊親自去辦,這裡留下三克就行,晚上將人捉住後,秘密帶到天光路的棺材鋪。」
龍四海說:「好的,這就去安排。」
這時,顧大龍提著食盒進了來,有了納蘭的話,駱霜晨對顧大龍的戒心消除了很多。
「叔,您累不?」
「寒生,你嘗嘗你嬸子的清燉排骨,給你補身子。」
一頓暖心的午餐讓霜晨感受著戰地裡的爬冰臥雪不曾有的溫情。
「三克,進來呀,快點吃飯了。」
室外飛雪。
四海捅了他一下,「你能不能有點禮貌?就你那小把式還能有陸哥的槍快?」
鍾三克不好意思地說:「我這不是沒當上隊長,和陸哥套近乎呢?」
那個陳允先有點結巴,「陸……哥,您說……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