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瞞天過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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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軍官揮了揮手,「放行。卸下木材早些出來,不得亂走動。」

戴眼鏡人滿臉陪笑著,上前塞到軍官手裡一盒太陽牌香煙,那個軍官看樣還很不高興,上前就把煙搶了過去,然後就翻戴眼鏡人的衣兜,「這是什麼?」

這個戴眼鏡的說:「這些人除了趕車的,就是裝卸工。這都是我花大價錢雇來的,這麼晚工人不好找啊。」

那個軍官向身邊的兩個兵說:「挨個檢查隨身物品,不許帶任何違禁物品。」

戴眼鏡人微笑著用日語說:「這個……是今天下午銀行給我的支票,這個是點煙用的火柴。」說著順勢從一個信封拉出兩張支票,拉出一半來,轉向給這個軍官,「太君,請查看?」

夜風凜寒,小雪漫天。

「駕--------」伴隨著兩聲清脆的鞭子響,一隊馬車形成一列上了大鐵橋,共六輛馬車,車上拉的都是粗細不均的鬆木和幾名裝卸工。

「籲------」打頭的車把式下了車,是個很瘦的年輕人,他的身後下來一個穿著皮夾克、戴著眼睛的魁梧的中年人。

隻見那個戴眼鏡的人走上前去,向那個軍官深施一禮,用流利的日語說:「你好,我是寰亞株式會社的,我們要將這六馬車的鬆木存放在倉庫裡,是準備在加格達奇修建防禦工事的軍用物資。」說著從隨身皮包裡拿出一張證件和一張紙單,遞給了那個軍官,「這是滿鐵調查部開具的特別通行證和存貨通知單。」

在鐵橋南側的兩個執勤崗亭中間,用鬆木杆綁紮成的路障擋住去路。

兩個站崗的日本兵簇擁著一個下級軍官從崗亭中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日兵喊道:「やめろ(站住)!なれ(什麼人)?」

橋頭的崗亭中閃著昏黃的燈光。遠處大院中間,有三盞探照燈交叉來回晃動著,不時從院旁邊樹上傳來貓頭鷹叫聲。

那個軍官把證件和存貨單看了又看,他又問道,「怎麼車上還有這些人?」

有兩人從第三輛馬車上卸下一根直徑80公分的圓鬆木,放在了倉庫地麵上,張碩非向龍四海一招手,兩人對站在這根圓木兩端,兩人彎下身子一起扶著圓木相向使勁一推,就見圓木分成了上下兩半,原來這圓木是中空的,裡麵是他們應手的短槍和兵器,為了以防萬一,他們把武器帶在身上後,又將圓木合上,靠在了一邊。原來這是「神機軍師」張碩非設計的,居然順利地將武器帶進了戒備森嚴的滿鐵倉庫。

駱霜晨和龍四海、李源、周不起四人分別沿著第四、第三、第二、第一排倉庫,躡手躡腳、身子貼著牆根,挨個庫房查看。

那個軍官畢竟是下級軍官,他的收入也不高,終於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把那兩張支票抓在手裡,把火柴也搶了去,「這些你的不要帶進去?可以不?」

「好的,好的,謝謝太君。聽您的口音像是北海道的,我的家鄉在江戶,北海道函館的夜景是最美的。」向那軍官招了招手,上了馬車。

這時,士兵已經把路障移開,六輛馬車長驅直入。

這隊馬車在那個保管員帶領下,進到第四排的南側車道上,在72號倉庫前停了下來。保管員用鑰匙打開鐵鎖,「嘎吱-------」推開帶滑軌的倉庫鐵門,對戴眼鏡的說:「你們卸貨吧,卸完了,關好電燈,合上鐵門,把鎖頭鎖好,就行了。鑰匙我拿走,卸完立刻走。咱都是中國人,我得告訴你們這裡有狼狗,要小心點。別亂走亂看,聽見沒?大晚上的太困了,我得眯一會兒。」說著,轉身而去。

看著保管員的背影,戴眼鏡的人很客氣地說:「您慢走,謝謝!」回頭招呼大家,「各位師傅們,辛苦大家了,卸貨吧。在倉庫裡擺整齊點,重的多上幾個人。」

待保管員走遠了,這幾人都會心地笑了起來。原來那個穿皮夾克、戴眼鏡的人就是駱霜晨,這幾個趕車的都是納蘭鬆寒家商行的夥計,卸貨的都是萬年裡67號院的兄弟們。駱霜晨一揮手,眾人進了倉庫,大家圍在一起,駱霜晨說:「兄弟們,為了不讓他們起疑心,我和四海、李源、周不起去偵查情況,一人一排倉庫,不論找到人沒有,都不要單獨行動,半小時後必須回到這個72號倉庫,我們再研究對策。餘下的人都聽孟加發的,一起在這裡卸木頭,不著急,為什麼要來六輛馬車,咱的木頭也不是白來的,但就是為了爭取時間啊,分頭行動吧。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開槍。」

我們單說周不起。他站在路口,見第七個倉庫裡麵亮著燈光。他很慶幸自己的眼光很有福分,總是在線索迷茫的時候,有所收獲。

隔著大鐵門,就聽見有幾個人在嘮嗑。

「我說五哥,咱們乾了這一單子,得有大多風險啊?」

「那又怎麼辦?上支下派,能怎麼樣?這活乾得,你說這也是整事都出奇了,那盧總會長的千金,誰敢動?哎-----咱們老大就是膽肥。」

「把這事做完,我就申請回巡邏隊去,寧可天天逛大街,也不能這麼乾。你們知不知道吉長總商會?那裡麵的人都是吉長地區的商界精英,這個會長就是盧世堃,也不知道穀茂林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向老盧的女兒下手。」

「我分析呀,一定是有日本人給撐月要,否則他不也敢,憑他?也進不了這滿鐵的倉庫間。」

「咱就說他老穀,此前啥時真正給咱們點好處?這次不但給咱們點了好菜、好酒,每人還給了600滿洲圓,自從穿上這身皮,別說外人,就咱自己都覺得有點對不起祖宗,可能怎麼辦?都是混生活吧。」

「別亂說啊,有好菜、好飯,那個酒是我搞到的。

聽到這裡,周不起不敢怠慢,立即轉身向72號倉庫疾馳而去。

過了一陣子,駱霜晨、龍四海和李源都回到了72號倉庫裡,這時其他人已卸了將近一半的木材。

周不起先說:「功夫不負有心人啊。看來我們掌握的線索是對的,盧大小姐就在第一排7號倉庫裡,聽聲音看守的人大約有六七個吧,在喝酒閒聊。」

駱霜晨聽到這裡,心中覺得有些安然,低聲說:「這樣吧,讓這六個駕車的師傅們看好車輛,鍾三克、花非華留下,幫助卸下餘下鬆木,把重要的圓木放在一邊,別弄混了。其他人和我一起去7號倉庫。把人救出來,我們再回到這裡,到了那,陳允先負責在倉庫外警戒,其他人和我一起進入倉庫,能不開槍就不開槍,救人是第一位的。聽明白沒?出發!」

「紅衣大炮」趙前遜說:「等等,我得把這個都帶上」。他把另一根圓木打開,從中將一個帶背帶的小木箱背在了肩上。

「追命太保」秦無用問:「兄弟,這裡都是你自己研製的比肥皂大一點的延時炸藥?少了點兒。」

趙前遜說:「哥呀,足夠了,今晚您就等著聽二十一響禮炮響吧。」

一切按照計劃開始行動。

當駱霜晨他們再次扌莫到7號倉庫時,裡麵的幾個顯然已然喝得正在起興。

「哥哥呀,如果你說這裡四周是銅牆鐵壁,我說這裡像人間地獄,你看外麵多黑,真要是有人進來拿了咱們,可就回不去了。」

「你說點吉祥話行不?」

「就是,咱們的行動可以說是很隱密,咱們在孝子墳集合,他們就是找著車轍印,也不知道咱們是從警備隊出來的呀。」

「可不,三虎子說的對,就孝子墳那地方,荒郊野地,咱們在興安橋那行動很快了,誰還能找到咱們?」

「嗯,咱們這些人啊,不求大富大貴,就是混口飯吃吧。」

「我他媽沒能耐,有點手段就像趙尚誌、馬占山似的,和他媽小日本乾,憑啥就那個彈丸之地欺負咱們泱泱大國?」

「你不要命了?啥話都說?喝酒吧,從咱們穿上這身黑皮,咱就是對不起祖宗了,說什麼也不對,難啊。喝酒。」

「給那個小娘們點吃的沒有?」

「給了她也不吃,就是硬挺。」

「你說咱們這事是不是乾得有點缺德?」

「嗯,做的時候吧,沒想太多,喝點酒後覺得不是滋味。以後找到好營生,咱別乾了,良心上還是總那麼這得勁。」

「得過且過吧,就看你丫頭能不能有好人來救她了,咱可說,咱不能太缺德了,這幾天如果有人來救,咱們就著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人來救,咱也別難為她,那就看她的造化了。」

「唉,這年頭生活在有錢人家也不得安生啊。」

在外麵的駱霜晨他們聽著這些話,可以斷定兩點,一是盧頌綿還沒有事,二是這些人並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他向「聖手神猿」陳允先和龍四海使了個手勢,就見陳允先從隨身袋中取出一個竹管來,龍四海和趙前遜兩人雙手上前一搭,陳允先倒退幾步上前上跳就踏著龍四海和趙前遜的手,身體像飛燕一樣往上一縱,右手就攀住了倉庫高處的通風窗戶的窗台了,他用胳膊肘擔住窗台,把竹管往窗縫裡一插,就向裡吹去,隱約見縷縷清煙向倉庫內蔓延開來。

陳允先真是練過輕功,乾淨利落地往下一跳,毫無聲息。其他幾位兄弟都警覺地觀望著四周,過了大約三分多鍾,聽得裡麵「撲通、撲通、撲通-----」的聲音傳來。陳允先上前用兩隻鐵絲往那鐵鎖裡捅了三下,就打開了鎖。緊接著,上來兩個人,輕輕地推開了鐵門。陳允先讓眾人進去後,從外把鐵門又合上了,他在外麵警戒。

駱霜晨他們輕輕地在庫裡搜尋著,龍四海小聲說:「這七個怎麼辦?」

駱霜晨說:「允先的藥下得不少,一時半刻也醒不過來,把他們捆好,堵好嘴,丟在外麵背靜處吧,罪不至死。」

「頌綿-----頌綿-------」駱霜晨輕聲呼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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