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王家(1 / 2)
張躍民笑著:「你看我像嗎?」
「以前沒往這方麵想,不像。現在越看越像。」趙新宇問梁好運,「嫂子,我猜對了?」
梁好運下意識看張躍民。她剛剛那麼說的目的,不是為了套他的家世,而是怕他跟李家有什麼關係。
仇人尚可,就怕趙新宇跟張躍民生父那邊是親戚。
張躍民和梁好運成親三年,很清楚她是個悶頭乾大事的人。說白了,高調做事,低調做人。而他所謂的秘密隻有一個,他的身世。
梁好運主動提起,想必有什麼目的。
張躍民頷首,讓她繼續說。
梁好運道:「師弟,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商務部有個姓李的,家中隻有一個姐姐,他叔叔和堂兄弟好像是軍人,這人你認識嗎?」
「商務部?」趙新宇仔細想想,「能進商務部的年輕一代至少大學本科,還不是端茶倒水的掃地僧,現在得有三十歲了吧?」
張躍民點頭:「差不多。父母不是軍人,就是高級乾部。」
「要說還真有一個,我大姐的大學同學。他確實有個叔叔,也有個堂弟在軍校。可是跟你們說的對不上啊。他還有個弟弟,得比他小十來歲,現在好像才上初中。」
梁好運和張躍民看了看彼此,難道是段老三那個不著調的弄錯了。
「知道他弟弟的人多不多?」梁好運問。
這個問題把趙新宇問住了,他們那個圈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出了他們那個圈,知道李家有幾個孩子的都不多。
「誰說他隻有一個姐姐?」趙新宇問。
梁好運:「我朋友。」
「他不會懷疑師兄是李家丟的孩子吧?據我所知李家沒丟過孩子。他那個弟弟,你朋友要是做生意的不知道也正常。他媽有他弟弟的時候家裡剛平/反,擔心再出點事,就把小孩留在農村,托一個心善的老鄉幫忙照顧。直到上小學,時局穩定才接回來。
「這事知道的人不多。起初都說李伯伯在外麵搞出來的。後來那孩子張開,跟李大哥小時候一模一樣,那些說閒話的又說李家雞賊,大的留在身邊,小的養在外麵,做兩手準備。」
梁好運算一下時間,「那就難怪了。假如那個姓李的比他弟弟大十六七歲,六七年後正好李家老大畢業。他大學同學不知道他有個弟弟很正常。家裡人藏那麼嚴實,他不可能到處說。」
趙新宇點頭,忽然想到什麼,「你們一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李家也是嚇怕了。李大哥的姑姑懷孕那會兒正好是十年浩劫最瘋狂的時候。她就是難產死的。
「聽說後來孩子也夭折了。不過李家不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李家跟那家鬧的跟烏眼雞一樣。最近幾年好點,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梁好運看向張躍民,不會那麼巧吧。
張躍民問:「我知道那幾年亂,可是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李家居然不知道?」
趙新宇點頭:「當時李家老二在部隊出不來,老大在鄉下,老爺子走到哪兒都有人跟著,不說他見不到子女,就是讓他見,他也不敢,怕連累子女。七七年吧,自由了,去看他外孫,才知道夭折。那家人的說法是沒臉告訴他們,才一直瞞著。」
梁好運問:「沒有可能他們家把孩子弄丟了?」
「不可能!」趙新宇想也沒想就說:「當時那家就一個孩子,還是長孫。」
梁好運經歷過末世,親眼見過人性的惡,「有沒有可能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李家女兒難產死了,那家有沒有再娶?」
趙新宇:「孩子那麼小,當然得再娶一個,交給保姆他們也不放心啊。」
「那就破案了。」梁好運道。
趙新宇聽糊塗了,「破什麼——」看到他師兄臉上的諷刺,恍然大悟,「那家故意丟的?」
「真是病死的,或者出什麼意外,李家也沒必要跟他們鬧的像烏眼雞一樣吧?」梁好運問。
趙新宇還是年輕,才大一,還未滿二十歲,哪知道上一代都經歷過什麼啊。
「親孫子!」趙新宇忍不住說,「虎毒還不食子呢。」
梁好運道:「我隻聽說過有了後媽就有後爸。再說了,男人雖然看中血脈,但有個前提,他隻喜歡他喜歡的女人生的。男人最不缺的是孩子。何況又不讓他們十月懷胎。張躍民,你說呢?」
張躍民贊同,對趙新宇說:「我要是有個前女友,突然跑來跟我說,有了我的孩子,我能讓她滾!」
趙新宇代入自己,無法代入,他沒談過戀愛,更沒有喜歡的人。
「那怎麼辦啊?」趙新宇問。
梁好運:「周末回家問問。別提我們。我們隻是想弄清楚,以後好防著點,並不想跟他們相認。」
梁好運有自己的事業,張躍民就憑帝都大學這一點,不論從事哪個行業,都不可能是碌碌無為之人。說難聽點,他要是乾壞事,就他的智商,那也能上《新聞聯播》。
同在首都,事業越大圈子就越小,被認出的可能性也越大。與其被動,不如先掌握主動權。
張躍民如果不是走丟,而是人故意丟的,趙新宇也不敢往外說。
「我回去就問問。」趙新宇道:「真打聽到那小孩死的蹊蹺,或者丟了,師兄咋辦?」
張躍民:「裝不知道。以後盡量避開那家人。
「姓什麼叫什麼?」梁好運問。
趙新宇:「不清楚,隻知道姓王。我家在空軍大院,李家在陸軍大院,那家以前也在大院,後來被李家弄出去,現在有的在有關部門,有的從商。」
梁好運很篤定:「李家這麼乾,那孩子的死絕對有問題。」
經她一分析,趙新宇也覺得蹊蹺:「可是我回去怎麼問啊?他們家大的比我大十來歲,現在都認不清了。小的比我小好幾歲,我隻聽說過,從未見過。」
這事確實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