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可恨的可憐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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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

衛衣偏頭微微看了眼領頭三十三位特使的施閆,是位瘦削低鼻梁之人,頗有算命先生之相,實際上原本就是個算命先生,衛衣看一眼便收回目光繼續與幺月品茶,而施閆低首行禮,開始稟報,

「此刻我等作為仙盟行走於永州四十郡特使,共三十三人到此,餘七人尚在外執行傳教任務。七人分別為唐河、平鄒、黃誌、殷墟、蕭憶、貝斯、羅陽,分別傳教長河、長月、雲麗、吉陽、尚武、陽雪、斷魁等郡。七人未回,其中唐河、平鄒於昨日失去音信,而雲麗、吉陽、陽雪、斷魁四郡乃是梁山軍所據,仙主不臨,難以拉攏,不過主使大人已派遣陰蠱大能前去相助羅陽與梁山軍大台柱交涉,或有收獲。至於尚武郡,秦家差些日子便會到來會盟。而我等三十三位特使已完成傳教任務,三十三郡,三十股掌舵勢力已搬入王城,三位行商世家開始為仙盟投入物資,其餘江湖散人也應仙盟感召加入仙盟,王城內七十萬餘武者便是我等實績。隻是」

施閆說到這,看著亭內品茶的衛衣,話給頓住了,衛衣聽到這兒麵色也難看了起來,接著施閆的話看著施閆說道,

「隻是那七十萬散人好吃懶做,仙盟快供不起了是吧?」

「是,次使大人明鑒。」

「哼!一幫飯桶!讓你們去傳教,給你們賜福,還給你們資源,成就了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七境武者!結果你們連點錢都忽悠不來!要你們何用!」

「噔!」,「砰轟~!」

「大、大人息怒啊!」,「大人息怒啊!」

看著衛衣手拿玉杯敲在石桌上,一舉將石桌敲爛,連著整個顏府都為之三震,幺月大驚站起,而施閆連同其餘三十二位使者則連連嚇得跪下,他們早就料到這一幕,才讓施閆一人去說,好把缺錢現狀說得輕一點兒,可沒想到衛仙使還是大怒了!

三十三位七境武者都瑟瑟發抖的跪在衛衣身前的畫麵,讓一旁亭中的幺月看呆了,同時庭院外,院牆月洞處,一位氣質淡雅的女子也癡癡的看著這一幕。隻不過,這位女子與身旁的兩位丫鬟直接被剛剛衛衣那摔杯的餘威給震倒在了地上,但眼中蘊含的對衛衣的愛意卻越發濃鬱。此女正是衛衣的妻子顏清。

「大、大人,實非我等無能啊,是真沒辦法啊,那七十萬人實在太能花了,光憑我們幾十人實在賺不到那麼多錢啊!而且,那百花樓收費太貴了,又趕不走,大多數錢都被百花樓卷走了,我等實在無法啊~」

「哼!給你們七境修為是讓你們乾什麼吃的?!讓你們裝麵子的嗎?坑蒙拐騙、強取豪奪,世人都在說,你們連起來有三十多個七境,哪怕遇到朝廷軍隊也能搶!你們就不知道去想辦法,總靠我來貼?」

「這、這、這,大人說得在理。可是,永州內接受賜福的人太多了,我們並不算強啊,去搶,那不是跟梁山匪交惡嗎?」

「蠢貨!一堆蠢貨!你們就不知道帶點人去別的州搶?人家梁山軍才多少人?都能搶兩三個州,你們就這麼廢?」

「這、這屬下懂了。屬下這就帶人去炎州和幽州~」

「去——!」

「是!」,「是!」,「是!」

隨著衛衣一聲怒喝,施閆連同其他三十二位仙盟特使迅速爬了起來,齊齊朝通往庭院外的月洞跑去,而跑到月洞處,見到衛衣夫人與兩個丫鬟站在旁,又齊齊朝顏清行了一禮,再才飛奔而逃。

足足三十三位七境強者的行禮,顏清與身後兩個丫鬟都是不太自然,但同時顏清也為自己丈夫而內心自豪,對自己的丈夫越發尊敬,堂堂縱橫一方的七境武者居然會向她們幾個女子行禮,自己的丈夫又是多麼有能力啊~。

顏清內心歡喜,朝著院內小亭走去,在衛衣的目光下緩緩走到衛衣身邊,衛衣的氣也漸漸消了些,

「夫君~」

「呼~,何事?」

「夫君昨日一夜未歸,奴家聽仙盟的人說,夫君昨日去了石渠郡,跋涉數千裡,舟途勞頓,應該是沒有好好歇息」

顏清溫柔關懷的話語輕輕的在衛衣耳旁響起,衛衣聽著顏清優雅的聲音心緒漸漸平靜,可當顏清說著說著,目光移到一身紅衣、姿色嫵媚的幺月身上時,卻頓住了。身為女子的直覺,讓她感知到這個女子跟自己的丈夫有關係。

衛衣察覺到了顏清的異常,起身問起,

「怎麼了?」

「嗷~,沒事。夫君還沒用過早膳吧,不如用完早膳再在家裡由奴家服侍夫君歇下吧。」

「好~」

麵對溫柔的妻子,衛衣答應著,便帶著幺月就要走出小亭,可顏清看著衛衣帶著幺月卻把自己拋在身後,心一痛,又叫住了衛衣,

「夫君,這位姑娘是何人?」

「嗯?她她叫幺月,昨夜在一黑市上買來的女子,今後就住在這裡了。」

衛衣回首隨意的對顏清解釋了一句便不再多說,也懶得體諒顏清的心情,拉著幺月就要轉身離去,但顏清卻一手抓在了衛衣的衣袖上,衛衣詫異看來,

「夫君,可是要帶她一起去用早膳?」

「是」

「那奴家懇請夫君納她為妾,再才可於我們一起用膳。」

「什麼?」,「什麼?」

這下,衛衣與幺月同時驚呀了,衛衣確有此意,但卻不知怎麼與顏清說,沒想到顏清自己就看了出來。而幺月,則是深感不安,雖然早會有這一步,但計劃中不應該這麼快的,應該在自己完成任務後擺脫這些的。可看著衛衣的妻子顏清,幺月越發不安,她從顏清眼中看到了卑微的愛意,這對自己可不是好事。

「奴家懇請夫君納她為妾,去與父親和母親大人請安,再才一起用膳~」

顏清麵對衛衣,再次重復的說了一次,前半句說的衛衣都有些動心了,可聽到請安二字後,卻瞬間怒了,作為顏家的上門女婿,衛衣對那嶽父嶽母可是深惡痛絕!

顏清也察覺到衛衣怒了,然還沒等顏清反應過來,衛衣便一把甩開了顏清的手,隨之怒喝!

「夠了!休要提你那父母親——!」

「轟翁翁——!」

一聲怒喝,掀起爆炸般的音浪,頓時整個顏府都處在了風雨飄搖之中,假山崩摧,園林破碎,丫鬟下人直接被震暈,而處在顏府書房內聚在一起抱怨衛衣的顏清父母親與她的四位兄長則更是被一聲暴喝給震的吐血,癱倒在地!

除了顏清與幺月被特意隔開外,其餘人都切身感受到了衛衣的憤怒,整個顏府都處在衛衣力量的恐懼之中,顏清父母與兄長,趴在地上直抖,連話都不敢再說,想都不敢再想!

「哼!」,「呼翁——!」

一聲冷哼,氣憤的衛衣功力卷著幺月便直接飛出了顏府,連躍數百丈之遠,到了城中一處蓮花池,看著蓮花亭中那些飲酒作詩的文人,衛衣二話不說,直接一拂袖就把他們全都卷飛,帶著幺月占據了蓮花亭。至於被他嚇得跌倒在地的顏清,一想起來,便會隨之想到她父母兄弟,眼裡隻有憤怒!

「嗚嗚哼~,夫君,難道真的回不去了嗎?」

顏府後花園小亭裡,癱倒在地的顏清黯然心傷,回憶著小時候衛衣與自己歡笑間的種種,乃至後來成婚時的歡喜。可自從成婚後,卻突兀變得陌生了,以前還好,衛衣眼裡並沒有別人,但見到幺月的那一刻,屬於女人的直覺,卻讓顏清知道過往不再了。衣袖擦著止不住的清淚,坐在地上久久不起。

於顏府外蓮花池之上修建的雨亭中,衛衣仍怒火中燒的負手而立,看著整座蓮花池因為他的氣息而搖曳晃動、池水盪起波紋,衛衣切身的感受到了仙盟賜給他的強大力量,這股力量可以讓他輕易摧毀顏家上下、裡裡外外,但這股力量卻又讓他迷茫了,每每怒火驅使他想要去屠了顏家,都會因為顏清那單薄的身影而過不了那道坎,這使得他內心越發煎熬。

被衛衣一起帶來的幺月,一身火紅的衣裙也因為衛衣的強大氣息伴隨著蓮花荷葉一起飄忽,被衛衣一路帶來,幺月內心的震驚越來越多,同樣,疑問也越來越多。沒辦法,想成為羽雕衛的人都這副德行,碰到點稀奇事就想要打聽,尤其是衛衣的妻子給她內心的沖擊有點大,那股卑微的愛意背後,肯定有些故事。但現在看衛衣那副怒火中燒的樣子,幺月也不敢上前問,隻能等衛衣主動開口了。

幺月就這樣陪衛衣站在這小亭裡,一站就是四個時辰,足足四個時辰,從早晨站到黃昏,幺月一直都在衛衣身後看著他的背影,終於,在夜晚前的微風吹拂而來後,衛衣的心境總算平復了下來,回頭看向落日餘暉映忖的麵容純美不已的幺月,心中盪漾起了另一番波紋。

「讓你久等了~」

衛衣拾起笑容看著一身紅衣的幺月說道,隨之又遞給了幺月一個錦囊,算作補償。然緊接著衛衣老毛病又犯了,

「你願意加入仙盟嗎?」

一如既往的忽悠對幺月說起來了,而幺月結果錦囊也未察看是何物,直接走到亭邊,與衛衣並肩而立,側著臉笑著對衛衣說道,

「我要是不願意會怎麼樣?」

「嗬哈哈~,不願意的話,我倒是賺了。」

「嗯?怎麼說?」

「嗬~,明人不說暗話,我衛衣喜歡你,你要是不入仙盟,便隻能做我的小妾了,我倒是歡心的緊。」

「你」

夕陽下,直接被男子直白的說喜歡自己,幺月還是第一次,臉不禁紅了起來,轉頭不再看衛衣,直麵落日,蓮花池湖水盪漾,

「哼~,做你小妾怕不是要委屈死!」

「嗯?委屈~,你是說,我那妻子顏清?」

「不然呢?人家那麼卑微的愛著你,你卻隨意的嗬斥,不懂得憐惜,你根本不值得被女子依賴~」

「嗯?哎~,非也,君子丈量萬物,卻依難知己有多愁,哎」

心緒平靜下來的衛衣再次回想起顏清的身影,不再是憤怒,而是愧疚,這番愧疚與父母心係小兒而小兒反斥父母,隨後小兒回想起自己過錯時對父母的愧疚如出一轍。隻是哪怕小兒有了自己對父母的愧疚之心,可再次麵對父母的嘮叨時,卻依舊內心煩悶一樣。在感情當中,人理性的認為自己理清了,卻依舊被其戲弄,等到後悔時,才明白,失去才意味著真正的清晰。

從蓮池之中摘出一朵蓮花,衛衣便應幺月所激,說出了曾經的過往,幺月也好奇的聽了過來,

「其實,我與清兒從小便相識,可謂是青梅竹馬,兩家皆是這永州王城內的顯赫世家,於朝廷之上也有顏家與我衛家之人,那時的顏家與衛家關係極好。我與清兒也被兩家定下了娃娃親,這,本該是很美好的一段佳話~,可是」

「可是怎麼了?」

「哎~,可是後來,朝廷之上,顏家的子弟犯了錯,被皇帝罷免了官職,顏家一落千丈,受眾多官場仇敵報復,平靜被打破。而我父親與顏家家主交好,在顏家危難之時幫了顏家一把,平復了顏家的災難,但也因此為我衛家埋下了禍根,後來我衛家就接替顏家承擔了朝廷的怒火,被盡數抄家,淪落街頭,父親不堪受辱,早早離世,那時我剛好弱冠之年。顏家家主心裡愧疚,應了娃娃親,將清兒嫁與了我,也算過了一段恩愛的日子。可天不隨人願,顏家家主病逝,清兒父親成了顏家家主,清兒的父親自繼任顏家家主後,便一心想要拆散我與清兒,將清兒另嫁他人,讓顏家重新站起來。可想而知,那段日子,我作為贅婿在顏家所受屈辱。本來兩年前,我打算結束這一切,將自己埋在野外,可機緣巧合,我遇到了仙盟的傳教仙使」

說到這裡,衛衣又把手中的蓮花放回蓮池之中,可夕陽之輝下,幺月看的很清楚,這朵蓮花雖然仍舊飄在水麵之上,卻不再受根莖的束縛了。

幺月內心也復雜不已,仙盟雖然說來可惡,但其中誰又不是個可憐人呢?所謂的仙盟不過是因為有了主心骨而聚攏而來報復世界的一群可憐人罷了。

「現在你算是明白?並非是我不願待清兒如初,隻是回想起曾經求死的懦弱,心裡有了隔閡罷了~」

衛衣看著池水盪起的波紋,夕陽漸落,不禁搖頭,緩緩立起身子,轉身欲帶幺月去吃點東西,畢竟一天一夜未食了。

可一轉身,衛衣瞬間失色,眼睛裡有了朦朧,幺月也詫異的轉身隨衛衣看去,隻見,不知何時,顏清獨自提著飯盒的身影已等在他們身後了,顏清對著衛衣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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