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天定的良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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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哎~,筆墨被師父收走了,想出師,難了~;想進京考過武舉,誒~,更難了。」

朝陽照耀下,勿華一身灰布衣衫破爛不堪,占滿了汙泥,走向王城,經過一晚的征途,他走出了十峰大山,看到了雄偉王城城門上的獅子雕像,雕像充滿了壓抑感!

看到雕像的一瞬,勿華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座雄城不接受弱者!

不過勿華並非弱者,直接無視雄獅雕像的威嚇,走進了城門。而城牆上、城門下的守衛兵卒,看到勿華無視雄獅的一幕,對勿華投來了莫名其妙的期待與鼓勵的目光,這讓勿華一愣。

怎麼回事?這跟我上次來不一樣啊!這些兵卒怎麼會對我有這樣的目光?而且我這次穿的可比上次破爛的多,竟然沒有嘲諷我?

「小兄弟!功底不錯,在外麵受苦了吧。放心,進城,城內兄弟會照料你的!」

「啊?哦~」

勿華莫名的答應了聲,便入了城內,耳邊回想著衛卒的話,那人挺仗義啊!

而等勿華徹底入了城中,腦袋徹底懵了,周遭街巷雖然與數年前來時一樣,但民風竟已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他一路走來,曾經城內那些富家子弟全數不見,雖然城內依舊繁華,可百姓卻不再質樸,反而令人第一眼看著十分彪悍!那些文人都躲在家裡不敢出來!有錢人更是不敢囂張跋扈!

「怎麼會這樣?這世道怎麼了?難道數年時間,天下已然大和了嗎?」

勿華站立街頭,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隨便兩人都交談的很融洽,疑惑問道,而這一問,引來周圍人的大笑,隨之一位幾位彪悍,草莽氣息十足的漢子走向了勿華。勿華本以為漢子要欺負他,想要躲開,可漢子卻直接從懷裡掏出來一串金武幣,扔給勿華,勿華傻眼了,

「小子,新來的吧!看你功力不差,怎麼混成這樣?」

「我、我這、這錢~」

「哈哈哈~!拿去花吧,就當交個朋友!放心,如今的王城,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都被趕走了,現在的,都是兄弟自己人!」

漢子拍著勿華肩膀豪氣沖天的說道,勿華拿著手中的金錢,如夢未醒。然而,一時間,除了大漢,周遭那些擺攤之人包括遊走的百姓,聽著漢子的話,知曉了勿華肯定實力不弱,也紛紛拿著東西往勿華懷裡塞來了。

「哈哈哈~,兄弟,大哥看你衣裳壞了,送你件錦服,交個朋友!」

「兄弟,我這賣包子的,給你拿一籠,以後,多罩著老哥哈~」

「兄弟,啥也不說了!我賣鞋的,看上哪雙拿哪雙!不講價、不收錢!」

「兄弟,來點水果~」,「兄弟,送你把趁手兵刃~」

紛紛湧來的遊人朋友,讓勿華充分感受到了他們的熱情,原本自己進城之前什麼都沒有,現在居然一下子什麼都有了,簡直是改頭換麵!

勿華欣喜,這就是師父所說的天下大和嗎?竟如此美好,他日自己一定要武舉上榜,與陛下共創盛世!

「哈哈哈~,多謝!多謝各位兄台的相助!小生一定不忘各位情義!」

「哈哈哈!兄弟不必多禮,在這兒都是自己人!隻管吃好玩好啊!」

「是啊!兄弟,到了這兒,苦就算完了,日後共舉,肝膽相照!」

「一定!一定!」

勿華抱拳向周遭各位熱情的百姓行禮,於此,見勿華應了情義,漢子與那些送禮的兄弟才散去,各自玩樂。

而這時,勿華身旁突然又來了一位女子,乃是街旁玉器店老板娘,使喚著下人端來盆水,就要幫勿華洗臉,勿華驚錯不已,連忙避開,惹得這位身姿妖嬈的老板娘好笑,

「這位小兄弟,為什麼要避開,怕姐姐手燙?」

「額哈~,非也,隻是男女授受不親,小生自己來即可。」

「嗯嗬嗬~,小兄弟,真有意思,是個讀書人吧,真少見呢。這次來城裡是要求什麼東西嗎?」

「確有所求,小生想要求一支可入墨的筆~」

勿華一邊洗著臉一邊回著老板娘的話,而老板娘聽後,與給勿華端水的下人,眼中皆是驚奇,

「筆嗎?那可真是少見呢。可惜了,姐姐這兒沒有,你如果想要,倒是可以去南城那些文人大戶的靜巷碰碰運氣,說不定就有他們扔了不要的筆~」

「如此甚好,謝過姐姐了。」

「哈~,不用,小事一樁,江湖人都叫我玉姐,小兄弟也可以這樣叫我,日後共舉,還望小兄弟互相照料~」

「一定!」

「嗯~,那小兄弟,就在玉姐店裡換好衣裳再去吧~」

「好,多謝玉姐!」

說完,勿華便跟著玉姐的下人進了玉器店裡的一個房間,去將那些人送的衣物換上,在勿華看來,那些人都是有識之士,日後肯定是要一起進京武舉的,這才與他這番洽談。隻是,令勿華驚嘆的是,玉姐一介女子竟然也懷抱著進京武舉的心,雖然女子不可入仕,但有這種心,也值得勿華敬佩。

一段時間後,勿華換好衣服出來,立在玉姐麵前,簡直就是玉樹臨風公子啊,大街小巷不少女子傾慕看來。

而勿華再次向玉姐道聲謝,表明記住情義後,便迫不及待的往南城而去了。身後玉姐,看著勿華遠去的背影,莞爾一笑,連她也探查不出這小兄弟的功力深厚程度,看來日後舉事,會是個不錯的助力。

王城很大,哪怕勿華作為實力不弱的武者,也足足走了半個時辰才接近南城,遙望而去,已經看不到王城的城牆何在了,唯有身前一座橋,度過城內柳河,過去便是文人世家所處的南城。

可橋上,此刻,正有一人擺著矮桌,端坐著,向周圍聚來的文人們推銷一支玉筆,這支玉筆,筆身漆紅如梅,筆毛則如冬日盛雪,極其美觀,不少文人後生舞扇點評,

「筆是雪蠶種,入墨梅花開,好筆!」

「先生,此筆賣否?」

「哈哈哈~,當然賣。小生們聽好了,此筆名喚玉浮雪,取『雪自三冬來,俏梁梅花開,寒冰漲三尺,舉出玉石來』之意,乃老夫祖上所傳,價值連城!」

「價值連城,倒也稱的此筆,可惜,可惜~」

一眾書生圍著此筆贊嘆不已,老先生講的也是天花亂墜,極度誇大此筆的價值,但自古窮書生,這些人也隻是來長長眼罷了,至於說此筆價值連城,這些書生當然是吹噓,而非實際,隻是應和罷了,一支筆又如何價值連城?

「啪!」

「嗯?」,「嗯?」

可正是老先生與諸多書生贊嘆此筆之時,一垛金錢砸在了矮桌上,老先生和眾書生詫異看去,扔錢之人正是站在橋頭的勿華,因為擠不進來,所以才直接扔了錢。

但這隨手一串錢扔在老先生的桌上,卻讓老先生怒了!乃至周遭書生也頗為不善的看著勿華,此人好生無禮,有辱斯文!

「啪!後生!你是何意?隨手一扔,豈是當老夫乞人爾?」

老先生隨手狠狠拍響了長桌,於這橋梁之上站起,指著勿華憤怒吼道!

而勿華得以擠進來,麵對老先生的憤怒之言,竟一時有些詫異,滿城之人相處皆如自家兄弟般親近,乃至自己一路過來,無數人豪爽的與自己打招呼,怎地這老先生會如此小氣?

雖如此,走近來,到了老先生對麵的勿華,還是向老先生躬身行禮,

「先生切莫生氣,小生隻是情非得已,才出此下策,想引起先生注意,購買此筆。」

「你要買筆?」

「是~」

「罷了,既真是如此,倒是老夫小氣了~」

「是小生考慮不周~」

勿華再次向老先生鞠躬行禮,給足了老先生麵子,老先生也才作罷,重新坐於木桌後,拿起木盒中的紅玉之筆玉浮雪,勿華趕緊蹲了下來,不敢俯視老先生,達者為師,尊師重道,勿華還是從寒先生那裡學的很清楚的。

而老先生平視看向勿華,見到勿華姿態放的很低,之前的小誤會所造成的厭惡之色,倒也煙消雲散了,周邊的書生對勿華的認知也改觀了一些,老先生開始問了起來,

「你為何想要買此筆?作何用?有轉賣他人之意否?」

「哈~,不瞞先生,小生買此筆之由,盡是來自對此筆的喜愛之情,加之,近日惹得師父生氣,無筆可用,故才想買先生之筆。」

「嗯~,理由倒是有著真誠。不過,你還沒回答另一個問題,你有轉賣之意否?」

「這先生很是在意這點?」

勿華平視老先生,詫異一問,而老先生被這一問,蒼老的麵容倒是突然莫名的笑了。隨後,當著勿華的麵,手指向四周圍觀的書生,

「你以為老夫之前為何對他們說,此筆價值連城?他們其實都知,此筆價值不大,難道僅僅隻是為了附和老夫嗎?」

「這小生不知,請先生解惑。」

「嗬哈哈~,緣由很簡單,其實老夫也是珍筆愛筆之人,隻是有些讀書人吶,人心不古,以筆為財物,轉手投讓,換取銀錢,亦或是前路!筆價值不大,若不以傾城之價,此等利欲熏心的窮書生,焉會珍惜此筆?」

老先生枯瘦的手指指向周圍這一圈湊熱鬧的書生,嘲諷的笑容下,厲聲嗬斥,讓一眾羞愧不已,不敢與老先生對視,但卻又不願走,這讓老先生越發嗤笑!

不過,嗬斥完這些心思不純的書生後,老先生又轉眼看向勿華,卻隻見勿華的眼神依舊那番純淨,像是不與塵世相染的高山白雪,老先生贊嘆的看著勿華,

「如何?你可有轉手之意?」

「沒有~」

「哈哈哈~,老夫信你!」

「嗯?」,「嗯?」

突兀而來的信任讓勿華有些不解,同樣讓周圍這些羞愧的書生不解,為何偏偏勿華這小子一說,老先生就直接信了?

「你可知老夫為何信你?」

老先生又興趣盎然的問起了勿華,而勿華似有所解,

「老先生請說。」

「哈哈哈~,若老夫沒有猜錯的話,今日之前你原本是個身無分文的窮小子吧!而且比之周遭這些小生還要窮苦!對與不對?」

「對~」

「那老夫再猜,你今日想要過此橋,是想入南城,討幾支文人世家扔在門口的筆吧。」

「先生猜的很對。」

「哈哈哈~,那試問,明明有這麼一串錢,你為何不買,反而去討要?」

「這~」

勿華回到這裡,被老先生的話給問住了,但老先生卻直接從桌子後站了起來,在一眾書生的圍視下,於這清水橋梁之上,俯視指著勿華腦袋大叫了起來!

「這是因為,這錢根本不是你的!所以你才不敢用!還有你這一身,也不是你的,全是別人送的,充滿了草莽氣息,所以你穿著才會拘謹!」

勿華一聽,被老先生拆穿了,臉燙不已,同周遭書生一樣不敢看老先生,但周遭的書生卻又在唾棄勿華之舉。

「但!」

「嗯?」

可陡然間,老先生卻又話風一站,讓勿華驚呃的抬頭看向老先生,周遭書生同樣驚詫。

「但『朋友相贈、卻之不恭,收之以禮、還之以情』,這點無可厚非,你沒有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拿別人之財,卻不用之,反倒前往靜巷,苦尋良筆,這更讓老夫敬佩於你!不過,你還是有錯!你本身雖沒有錯,但你錯就錯在眼目混沌,不懂識人之明!交友不交損友,不是何友之財,你皆可受之,有些財,本身來之不正,你非但要避開,還要將此財還之公正,這才是君子所為,你可懂?」

「嗬~,多謝先生告誡,小生懂了!」

「好~,哈哈哈~,懂了就好,懂了就好,孺子可教也~。但,你把這草莽之財踹給老夫,雖是愛筆之心所為,可還是不厚道啊~」

「啊?先生,是小生的錯,小生這就受回~」

「哈哈哈~」,「哈哈哈~」

老先生的一句不厚道,讓勿華與在這橋梁之上的所有書生都笑了,雖然被老先生嗬斥了一頓,但老先生偶爾而來的幽默卻總能讓人冰釋前嫌,這才是周遭書生一次次嗬斥卻又一次次圍著老先生不走的原因。

眼看著老先生拿起那支紅玉之筆,強行遞給推辭的勿華,一眾書生羨慕不已,可又羨慕不來。

隻見,勿華拿著老先生送的筆,感動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可老先生卻又轉眼嚴肅起來,

「行了,小子,老夫可沒有原諒你的意思,這筆送你,不是給你用的,而是看你喜歡,送給你保管的。接下來你還是要碰運氣去南城裡找筆的。」

「是,多謝先生。此筆小生必一生珍藏,不忘先生教誨!」

「好了,去吧,我還要跟這群臭小子講經了!」

「嗯,再次感謝先生。臨走前,先生可否告知小生名諱,小生一生謹記!」

「哈哈哈~,老夫花甲之年,能有個人記住也不容易,記住了,老夫叫莫文輕。」

「小生記住了,先生,告辭~」

「嗯,去吧~」

莫文輕朝著勿華揮了揮衣袖,勿華對他再次鞠了一躬,終究是進入了南城內。身後那長滿柳條的清河之上,莫文輕會一直在那橋梁上,拿出一支又一支名喚玉浮雪的紅玉之筆,開出一筆筆天價,訓斥一批批書生,很久才會送出去一支。

而南城內,勿華走過一條條靜謐長巷,正如城中之人所傳,南城是靜巷之地,不少文人世家會在有限的院地裡種上寒竹或是梅樹,有時,勿華所走的街上一人沒有,唯有越過高牆,透出的寒竹之影在搖曳,南城裡聽得最多的是書生,稚子的讀書聲,大人談經論道,不苟言笑,或有些時候,好友來臨,才會傳出對詩時的笑聲。

勿華感覺著南城的靜謐,倒是怡然自得,跟著師父在山上待那麼多年,倒也耐得寂寞,隻是苦勞的是,果真如莫先生所說,想要討筆,得看運氣。

這些都是書香世家,哪怕為了名聲,也會對自家的筆十分看重,不會隨意用桶裝著扔在門外,隻有一些真正具有文人風骨的文人,或許可能會為了讓更多的書生有所出路,同莫先生一樣專門拿筆送人,可太少了,這樣的人真的太少了,勿華走遍小半個南城,都沒有遇到哪怕一家會在門外留筆送人的世家。

勿華嘆了口氣,繼續尋找,好幾年不來這裡,變化是真的讓他有些無法接受,山上十年如一日,而山下卻日新月異,南城不少街巷內看到的人家都變戶了。

抱著懷中唯一的一支筆,勿華繼續在南城轉悠,到了深處,竟時而會聽到小兒的笑聲,老人嘮叨聲,以及夫妻之間的談笑聲,天漸漸陰了下來,頗有下雨之意,果然不一會兒,小雨綿綿而下,而這落雨,好似讓孤獨行走的勿華,終於想起了什麼,勿華幡然看去,四周一個人都沒有,才想來,原來自己一直都很孤獨

莫名的心傷,讓勿華想起了自己沒有家人、沒有親朋的傷痛,勿華頓時雙眼朦朧,不知所措,唯有淋著小雨,繼續走在這靜巷之中,走著走著,全身濕透,不知走了多遠,直到走到了一處掛著楊府牌匾的大宅外,煙霧朦朧,這楊府竟獨占南城一方,楊府外河流環繞,府內寒竹探出。而在勿華看見楊府外並無筆時,也就失望的準備離去了

可恰勿華即將走過楊府大門時,一曲悠然的琴音突兀自楊府內傳到了大街上茫然的勿華耳中,這琴音在勿華聽來,並不高明,也不復雜,但就是吸引住了他~。

不斷的聽著琴音,勿華越來越驚嘆,甚至是,喜歡。

曲子不歡快、不激越、不悲傷、不心煩,聽著,會莫名的覺得很是安慰、很是熟悉,那治愈的感覺就好似冬日裡你使勁搓著手卻忽然有人給你送來火盆;好似你很孤獨,卻突兀回到了家;好似你看到一個姑娘覺得很陌生,可轉然又覺得她是你熟悉了十幾年的妻子一般,這首曲子會莫名的讓人沉醉,讓人拋卻,拋卻那些陌生;拋卻那些孤獨;拋卻那些心傷,直到你開心起來

漸漸的,琴聲停了,天還在下著細雨,隻是勿華的心不悲了,之前的琴音還回繞在耳畔,勿華莫名想見見彈琴的女子,古來男子不碰琴,竟不知琴技可以如此出神入化!

但轉眼一看,楊府高高在上的大門,豈是他可以進去的?想至此,勿華或許明白了,可能那位姑娘是在為他的心上人彈琴,隻是恰巧被自己聽見罷了,

「嗬~,聽人一曲已是占了便宜,竟還自作多情,真是貪得無厭吶」

「麻雀怎能配上梧桐樹上的鳳凰呢?」

勿華搖搖頭,情緒再次低落下去,淋著細雨準備離開此地,哪怕人家姑娘不在乎他,但他也不想被其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沒有緣由,隻是自己喜歡,就想自己的形象不會在姑娘的眼裡出現狼狽。

勿華轉身,走了兩三步,開始踩著街巷中的水塘離去,

「噶——!」,「公子稍等~」

「嗯?」

可就是勿華離去之時,楊府大門專為他敞開了,一位女子打著雨傘,手拿一紅漆木盒,走了出來,叫住了勿華,勿華詫異的轉頭一看,隻見一位行為端莊,但妝容卻如同花女一般嫵媚的美麗女子正看著自己,勿華轉身,

「何事?」

「公子是來尋筆的吧。很巧,我家小姐這有一支筆或許與公子有緣,隻要公子願意為我家小姐作一首詩,便可贈予公子~」

女子正是鄭落,隨著鄭落姑娘一言說完,楊府內自有下人隨之抬出一張琴桌,立於府門處,桌上放的不是琴,而是一張畫,和磨好的墨。

勿華看著女子很想要一支筆,但是,自己卻又根本做不出詩,隻怪自己平時舒懶,

「小姐,可能小生還是與你的筆無緣了。小生雖是一介書生,但同時也是習武之人,論文底,隻是個半吊子,不會作詩~」

「嗬~,那公子為何尋筆?」

「小生無緣,答與不答,意義不大。小生還是告辭了~」

勿華躬身行禮後,便轉身離去,實在是他現在的樣子太狼狽了,不願待在此處,自己文底更差,實在丟人。

而看著勿華轉身離去,鄭落看著好笑,覺著這勿華好生拘謹,索性直接打開了裝筆的盒子。

而盒子一開,真正的玉浮雪出現了,剎那間,一股寒氣自筆內散發開來,南城楊府周遭一裡以內,細雨盡皆化成了白雪,而同樣,這一裡範圍以內的所有人,瞬間慧根頓開,一生的記憶清晰無比,甚至思路暢通,平時困擾自己的所有難題也迎刃而解!

不少周圍府邸之內的人均大驚失色,趁著這點時間快速思考幾十年的難題,也有不少人跑出府外,想要知曉異像緣由所在,所為的南城靜巷子內瞬間多了不少人,開始四處尋找!

就連楊府外,看著鄭落懷中玉浮雪的下人們,眼中野心也明顯的升起,隻是被鄭落一瞪,恐懼了下去。

而勿華自然也被影響到了,腦中的思路清晰無比,曾經抄過的詩,其意瞬間理通,自己也從未如此刻這樣,覺得作詩是如此簡單之事,勿華再次回頭看向鄭落,鄭落對著他一笑,

「公子,就用這支筆作首好詩出來吧~」

「好~」

勿華興奮的朝鄭落走來,接過這支能讓人聰慧的玉浮雪,直接走到琴桌旁,看著那畫卷美人,揮手就詩,畫卷上一首長詩宛如潑墨自成般的出現,其詩為,

「 聽琴(勿華)

風兮風兮雲衣裳,清寒雨露賽雪霜。

春盡自得竹間來,欲作筆畫入集坊。

可興瞧得珍紅玉,筆身如梅絲如雪。

使想若能以此墨,一紙便可女嫁郎。

但惜書生窮白衣,勿非君子勿非財。

思思念念不可及,唯度如初靜巷來。

不奈時尋爛筆頭,突聞琴音自戶中。

頓步側耳細細聆,餘音繞的心如梁。

再雨如針落雲裳,才知人家高籬牆。

此憂鴛鴦不合離,怎生梧桐雀配凰?」

一詩作完配上美人畫卷,被鄭落差人快速送進了府中,而玉浮雪,在勿華如夢初醒的目光下,真就直接裝進盒子送給他了,勿華還想說什麼,可鄭落卻已快人一步,

「公子,既與我家小姐有緣,何不入府一敘?我家小姐自創琴道,卻無知心人聆聽,公子可願聽聽小姐的琴?」

「嗯?你家小姐的琴一直無人聽?」

「嗬~,是無知心人聽得懂。公子入府來吧」

「那叨擾了~」

盛情難卻,勿華跟著鄭落進入了這大氣富貴的楊府內,首先便被鄭落帶著去換了一件衣裳,隨後再被帶去一座湖上小心亭處等了起來,亭中,擺著一張琴桌,桌上一張長琴

而在勿華進入楊府的同一時間,那張放著美人畫卷的琴桌則被搬到了一處雅致的房間內,楊紫座前。

楊紫依舊一身雪白,撐著下巴,瀑白長發披落在柔肩上,看著勿華的詩,有一些苦澀,

「此憂鴛鴦不合離,怎生梧桐雀配凰?」

輕輕念著這句詩,楊紫漸漸起了身,換了身花紋白色的下人衣物,開始去見勿華。

小心亭處,鄭落早已離去,亭中隻剩勿華一人在靜靜等候,心中很是忐忑,雖然很想見那位小姐,但卻又怕見,很是矛盾,

「公子在矛盾什麼?」

「嗯?」

可突然一陣清雅的聲音問來,心中忐忑的勿華卻順其自然的平靜下來了,說話的正是楊紫,在看見楊紫的那一刻,勿華好似看見了陪伴自己多年的雪,很是親近,也很是熟悉,就像之前琴音讓他產生的那股熟悉感一樣。

此刻的楊紫是一身下人衣服,沒有讓勿華覺得高不可攀,反倒是楊紫,拿著毛巾,貼著勿華的後背,幫勿華揉搓著濕漉的長發,這一幕就好像相處多年的夫妻,再平常不過的畫麵了。

但正是這平常的一幕,讓勿華再次回想起了之前的琴聲,那琴聲的感覺就是這樣,好似你看到一個陌生的姑娘,可轉眼卻感覺他是你熟悉了十幾年的妻子一般,很自然的拋卻了陌生,也許,這就是所為的緣分吧,溫馨,總會隨之而來。

勿華就這樣靜靜的坐著,讓楊紫輕輕的為自己弄乾頭發,隨後,仿佛很是熟悉的畫麵出現,楊紫坐在身前,為自己彈起了時常想聽得琴~

一下午時間過去,雨絲毫沒有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小心亭內,勿華還癡迷在楊紫的琴音當中,這琴音仿佛真讓他跨越了十幾年的時光一般,讓他不得不接受楊紫給他的熟悉感,越是熟悉,勿華越覺得這是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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