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二十二、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1 / 2)
當他的刀落下的那一刻,他隻感覺到他的手上沾滿了罪孽,特別是看見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孤零零滾進混戰的人群中,那飛濺而出的鮮血灑了他一身時,腹部中更升起了難以言喻的恐懼和惡心。
可是還未等他將胃中的酸水吐出來的那一刻,眼睛在陽光的反光下正看見一柄沾血的刀麵在陽光的折射下晃得他有些睜不開眼。
正當他準備往其中一個安全點走的時候,其中一個身形瘦小的土匪看見他,就像是一隻餓狼看見了一隻可口的肥羊,畢竟這世間多的是柿子挑軟的捏。
「顧遠寧,你他媽的看一下身後!」現如今整個人宛如從血池中鑽出來的林言歡未曾想,直接一轉頭便看見那傻子準備被人砍的憨批樣。
而他的身體比大腦先一邊反應過來的往前跑,慌不擇路中卻沒有注意到,他此時就正在那高聳入雲,懸崖峭壁邊上。
「不會殺人就給老子躲一旁去,站在中間生怕其他人不知道你就是一個找人砍的活靶子嗎!」
「我………」攥緊著手中那柄劍的顧遠寧在此刻忽然心情復雜起來,而此時的他們離得那麼近的,近得他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這把劍刺進她的心髒。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同他磨磨唧唧,再見這人還傻愣在原地後,乾脆直接一腳將人給踹出去,省得給她添麻煩。
顧遠寧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默默的退出這個包圍圈,也在這一刻徹底明白了他們之間的差距,以及他們生活的地方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別你我什麼婆婆媽媽了,不會殺人就給本官躲到一邊去。」話還未說完,林言歡銳利眼眸半眯,抬袖間將手中袖箭射|進身後正欲偷襲顧遠寧的土匪。
「快滾!」
更覺得一個男人活得那麼的窩囊和無用,乾脆不如直接死了算了,可是甭管她心裡怎麼罵與嫌棄,人倒是先一步誠實的將人給救下。
可是往往有時候,並不是隻要他想退出便能退出的,特別還是在這個殺紅了眼的修羅場中。
緊接著便是這處斷崖承受不住三人的重量,從那斜角處開始,一層層的開始龜裂,就像是好不容易堆起的一層高沙,卻在轉眼間被洪水給沖得化為虛無。
在掉下去的那一刻,她也沒有注意到顧遠寧對她做的無聲口型。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呈一條直線往下墜落,就連耳畔處都聽到了風的呢喃與輕撫。
在顧遠寧本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掉下懸崖摔得粉身碎骨的剎那間,卻被一隻白皙的小手給拉住了那逐漸下滑的軀體。
等他半眯著眼,強忍著刺眼陽光往上看去時,正看見那滿身是血的林言歡正在用力的想要將他給拉上山崖。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此時的林言歡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更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腦海中唯一的一個念頭便是,不能讓他那麼輕易的死去,畢竟她都還沒有折磨夠他,又怎能允許他那麼輕易的死去。
「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來。」可是在她話才剛落下時,她的身後突然冒出了一個獰笑著的黑衣人朝她這處走來。
他說的正是,【我顧遠寧在死之前拉下你這狗官作陪,也算是值了。】
而那深不見底,白霧繚繞的懸崖下有一條河流,河流的下方是那洶湧急促的瀑布,在他們往下掉落時,更濺起層層水花漣漪。
很快,那處崖頂上馬上趕來了一群黑衣人。
其中為首的男人見著這已經缺了個角的斷崖處,不忘唾罵了好幾句,卻並沒有吩咐人下去打撈。
那掉進河水裡的人也不知會被沖到哪裡,許是被魚吃了都不一定。
傍晚時分的陽光還是刺眼的,卻也帶上了幾分溫柔。
此時一處淺灘上,正有兩具屍體被沖了上來,更有一些膽大的魚兒不斷大張著那自認為鋒利的細齒啃咬著他們的皮膚和頭發。
當其中一個人動了下後,便馬上嚇得那些魚兒四散開來,就連停在不遠處的麻雀也撲棱棱的展翅而飛。
等掀開眼皮子的顧遠寧從水裡爬出來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吐出嘴裡和鼻子裡的沙子。
隻是當他準備離開時,卻又正巧看見那同他一起被沖到河岸旁的狗官後,眼中的惡意再也掩飾不住,正當他準備將人給了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