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四十六、我等你回來吃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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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月團團,星點點,一輪滿月如圓盤時。

正在沐浴的林言歡聽見院中傳來的聲響時,飛快的將放在一旁的朱紅牡丹紋薄紗裹身,任由那沾水的發梢於地上與衣襟上綻放出一朵又一朵的無根彼岸。

同時,她在離開的那一刻,見到了男人眼中對她的濃重警告。

警告她什麼,警告她不知好歹的打了他的寵妃, 還是警告她最近有些恃寵生驕得不知自己的身份,並且擔心會擾亂了他的謀劃。

這次還未等林言歡推開門,那門先一步被人打開,而後是那宛如鐵水澆築而成的銅手桎梏著她的脖子不放,她抬眸間對上的則是男人漆黑如深淵的眸子。

「你罵誰潑婦, 看來本宮今日不給你點教訓,你恐怕都不知道尊卑二字是如何書寫的。」忽地, 柳依依盯著她那張過於妖異的臉時,倏然間升起了一個怨毒的計劃。就連那塗著艷麗豆蔻的長指甲也在高高的揚起, 準備借著掌摑她臉的那一刻撓下一片血肉來。

也不知道若是她的這張臉毀了後, 太子殿下還會再多看一眼這賤人不成, 這個念頭隻是閃過她的腦海中那麼一瞬, 卻又跟生了根一樣在挪不開半分。

「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竟然敢打本宮,看本宮這一次不將你的皮給扒了給狗穿。」淒厲得響徹蒼穹的尖利叫聲響起後,連帶著停留在屋簷上的麻雀也被嚇得撲棱棱展翅而飛,獨留下滿地鴉青黑羽。

而這一幕, 也正好落在了那剛從書房中走來的男人眼中。

眼眸銳利半眯的林言歡看著這朝她甩來的巴掌時,唇邊忽地浮現一抹冷笑,隨即直接先一步甩了一巴掌過去。

她甩的力度極大, 加上柳依依又沒有絲毫防備到她會打她, 直到整個人被扇倒在地, 左半邊臉高高腫起來,眼中的怨毒之色更重時方才反應過來。

隻覺得她若是再和這等蠢笨無腦的女人說下去,恐怕都會汙了她的嘴。

「殿下有空也得要管一下你的妃子才是, 省得總像條胡亂咬人的野狗可如何是好。」唇邊冷諷異常的林言歡見到不遠處走來的男人時,隨即不耐煩的甩了甩自己方才打得人臉生疼的手,轉身離開。

更覺得這等整日帶著虛情假意的麵具生活久了,連她都有些誤以為,這才是她真實的麵貌了。

「即便是玩物,九如也是不同於他們的玩物。」畢竟這又能當刀子又能暖床的美人可不是那麼好尋的。

「你可知道孤現在正要禮部尚書那個老頭為助力嗎。」麵色鐵青的男人陰冷著口口勿的掐著她的脖子,這等厭惡的態度怎麼看都不像是之前還同她抵死相纏之人。

「若那老頭馬上就要是將死之人,那麼殿下可還需要嗎。」眉頭微揚的林言歡不理會這隻掐住她脖子不放的手,反倒是用那雙未曾著羅襪的腳正對著男人的小腿勾勾纏纏,就連那粉紅的腳趾甲都在無聲的同人訴說著誘惑。

「反倒是殿下府裡的那位柳側妃可真真是討厭,你說那麼蠢笨無腦的性子是怎麼能活到那麼久的。」

這天底下的人總說女人心海底針,稍不知這男人心懸崖深。

「孤不是說過,九如同他們是不同的嗎。」

「何來的不同,不都是殿下手邊的玩物嗎。」羽睫半垂而下的林言歡強忍著厭惡而沒有揮開男人的手。

「原來在殿下的心裡,便一直也是將九如規劃為玩物一類的存在。」林言歡撩起他的一縷發絲置於指尖纏玩,眸中雖帶笑,可這笑意並未到達眼底半分。

「睡吧,明日還需得早起。」許是他不想回答這個對他無關緊要的問題,繼而撫扌莫著她的發,將她的腦袋擱在他的月匈口處,強迫著她入睡。

可有時候睡意就是那麼奇怪的東西,你想要的時候它不來,當你不想要的時候,它總會見縫插針的尋了上來。

連帶著她今夜一夜未睡,直到身旁的男人準備起身後,方才假裝閉上眼,繼而在裝出一副剛睡醒的困意盎然。

可她卻忘了,這人若是一夜未睡和睡了後卻是有區別的,比如最為顯著的當屬眼下那一抹青黑與眼中憔悴。

「殿………」可是她的這一句話還未說完,人便像一塊煎餅果子一樣被翻了過來,緊接著便傳來了一陣漲疼感。

「睡吧,孤會輕些的。」男人的口勿細細的落在她的後背與脖間,似要譜出一幅紅梅落雪圖。

簷下掛著的那串風鈴不時被清風吹得左右搖晃,裡頭的銅芯則發出叮叮當當的清脆悅耳音。就連原先總愛來府中討食的小花貓也慢悠悠的朝著府裡餵食之人打滾撒嬌,好用以換取那幾條小魚乾。

林府外仍同前些天一樣,站著一位提著食盒的青衫白發公子。

「你們大人今日還未出來嗎?」許是顧遠寧站得有些腿麻了,不由再次出聲詢問道。

唯獨那雙眼睛一直盯著那未開的朱紅大門不放,生怕在她出來的那一刻他沒有發現。

「我們大人現在應該起了。」因為他已經一連來這門外蹲了好幾次,連帶著門房也都認得這人是誰了,隻是他有些搞不懂這人和他們家大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不過公子若是想要找我們大人,為何不直接遞一張拜帖進來?」也好過一直在外頭乾等多日。

顧遠寧聞言,卻是露出了一抹難以言明的苦笑,就連那提著食盒的手都無意識的攥緊起來。

畢竟他先前哪一次遞進去的拜貼不都是石沉大海,否則他豈會日日蹲守在這門前,隻為再同她見上一麵。

而此時,正在屋裡頭泡澡的林言歡聽著季三娘說的話後,隻覺得無趣,隨即撚起一片花瓣置於雙指間,冷笑道:「你說現在的幾位皇子都知我同那位顧家二公子交好,也不知此事對我而言是利還是弊。」

「隻要大人運作得當,自是利大於弊。」季三娘見她泡的水有些溫了,便再舀了兩勺熱水進去。

「反倒是那麼久了,大人就真的不願見那位顧家公子一麵嗎,即便是做個戲給其他人看看也是極好的。」她心中雖是苦澀蔓延,可更多的仍是為她打算。

「這人自然是要見的,何況你說得對,即使我在不想見到那人又能如何,可別忘了那人身後站著的可是整個江南顧家,更是太子殿下竭力拉攏了許久都拉攏不到的皇商。」林言歡嫌她的身上還殘留著那股子獨屬於男人的氣味後,便又倒了幾滴玫瑰精油入內。

「那麼大人的意思是?」

「這人都在本官的府邸外當了那麼多日的門神了,本官於情於理都得要同人見上一麵才行,也好為手上再多放上一點籌碼。」林言歡捧起一捧花瓣,眸中笑意漸深。

何況這一直躲下去也不是個法子,而且若是被有心人追查下去的話,即便她自認為將那蛛絲馬跡已經掃得很乾淨了,可難保不會從那傻子的嘴裡再冒出一些對她有害的言語。

既知是有害的,她何不如先一步扼殺在搖籃中,也省得生出那等令她如芒在背的匕首。

而一直抱著食盒等在外麵的顧遠寧在快要等得望眼欲穿的時候,卻被告知府中主人有請,連帶著他臉上都露出了一抹歡喜的笑來。

等他走進來,看著這再熟悉不過的花草樹木時,不禁心生了幾分感嘆,原先的他一直想要逃離這個牢籠,可都沒有此刻那麼的想念裡麵。

許是因著近鄉情怯,等他來到那飛花落葉的謝林院時,竟連掌心中都冒出了細密的薄汗。

半開的紅木雕花戶牖中,正不時有縷縷清風吹入室內,也吹得那枝斜插在青玉柳葉瓶中的醉酒貴婦無盡妖嬈。

顧遠寧在推門進來時,還對著屋外一個反光的鏡片照了好一會兒,等確定沒有任何異樣後,方才推門入內。

隻是等他進來後,卻在見到那紫竹繡帳錦芙蓉屏風後還未來得及撤走的熱水時,連臉上都不知應該要擺出懊惱還是自責的神情來。

「你怎麼來了?」剛在穿衣中的林言歡看著進來的男人時,顯然有幾分愣怔,隨即迅速將外衫穿好。

「自然是想你了便來尋你,何況你我二人也已經有很多年未見了,我們的孩子,團團現在也很想你。」

「還有我給你準備了你愛吃的早點,即便你不餓,早上多多少少吃點也是好的,因為我知道你腸胃不怎麼好。」此時的顧遠寧就像是一個手足無措的孩子,笨拙而又努力的想要討好她。

林言歡隻是掃了他一眼,顯然對他話裡的那個孩子並不感興趣,甚至當成是陌生人也不過如此。

他見她不說話,顧遠寧連忙抓住她的手腕,眼眸中似揉碎了金光灑進去道:「那麼久了,你就不想去看看他嗎,還有團團的眼睛和你很像,團團也和你一樣喜歡吃甜食,即便是吃得牙疼了都還要抱著那糖罐子不放手,還有若是團團見到了你肯定也會很高興的。」

「像又如何,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反倒是顧二公子最近整日守在本官府邸外,不知情的還以為本官對顧二公子做了什麼始亂終棄的桃色緋聞。」林言歡看著這被男人握住的手腕,輕扯唇角將其揮開。

「你敢說你現在對我做的不正是那始亂終棄嗎。」看著那手離他而去後,連帶著他的心裡都好像空了一塊來得難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聞言,林言歡嗤之以鼻,隻覺得這人過了那麼多年,仍是蠢得有些惹人發笑。

「我要去衙門了,反倒是顧二公子等下自是哪來的回哪去,畢竟本官這處小地可招待不起顧二公子這尊大佛。」話說完,便轉身朝門外走去。

「你晚上回來吃飯嗎,我會給你煮你愛吃的紅燒排骨還有麻辣魚片。」莫名的,男人扯著她的竹紋袖口來了那麼一句。

唇瓣微抿的林言歡隻是深深的望了男人一眼,並未回話,同時那疏離的距離也在無聲的想要同他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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