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很了解本王？（1 / 2）
大殿中，眾人依次落座。
「各族領袖，承蒙厚愛，應吾之邀。吾今將諸位召集於此，是為了宣布一件大事。」魔主言辭鏗鏘，「眾所周知，百年前的一場意外，致使吾族魔尊隕落、鬼族王上魂魄不知所蹤，群龍無首，百年間動亂不堪，而人界仗著天資者輩出，對吾等兩族壓迫、歧視變本加厲。這口氣，吾等能忍嗎？！」
「不能！」
「殺了他們！」
魔主掃視一眾被刺激的義憤填膺的魔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殺了他們，說的好，反擊，吾眾當然要反擊，可惜，人族一貫陰狠詭詐，若被他們趁吾等虛弱動亂，逐一擊破，那便再無轉圜的餘地了。」魔主佯裝悲哀，嘆了口氣，座下傳來一片唏噓聲。
「因此，經吾與幾位長老深思熟慮，決定與鬼族高層結盟！一同對抗人族渣滓！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
「諸位倒也不必忌諱，今日應邀而來的各位，血脈中或多或少都流淌著鬼族傳承。鬼魔本一家嘛。」
魔主的視線投向老神在在的衛先，「阿鳩偽瑟羅族（血族）乃上古鬼、魔血脈兼有延續者，萬千年來充當了魔族與鬼族的橋梁，吾很尊重您的看法，不知阿鳩偽瑟羅王對結盟一事有何見解？」
「見解？陰私勾結罷了，和這種藏頭露尾的鬼東西？嗬，魔界可真是—」衛先輕抿了一口纏仙釀，視線滑過魔主下首影影綽綽的虛影，輕蔑的笑道，「越來越墮落了。」
「你怎麼敢—！」魔主愣了一下，登時雙目圓睜。
虛影揮了揮袖袍，魔主的話戛然而止，它靜默半晌，似乎在與衛先對視，衛先搖晃著手中的酒杯，饒有興趣的看著它。
終於，那神秘的虛影緩緩褪去兜帽，從容地從座上起身，步履莊重地走向衛先，隨著每一步的前進，其身形愈發凝實，直至完全顯現於眾人眼前。
它青紫的唇開合，聲音喑啞卻又充滿空靈感，如同遠古的回響，穿透了周圍的喧囂：「尊敬的阿鳩偽瑟羅族現任的王，您的威名如同璀璨星辰，傳播四方。矜貴倨傲、器宇不凡，吾等早有所聞。今日有幸親睹尊顏，實乃吾之榮幸。」
「哦，很了解本王？」衛先眉梢輕挑，看似戲謔的眸中清晰的倒映著對方的每一個細微動作。
「…不敢當。」老鬼灰敗的瞳仁轉了轉，舉起酒杯，「為了兩族之間跨越萬年的深厚情誼，吾敬您一杯。」
衛先把酒杯放在一旁，兩手交疊在一起，胳膊肘搭在桌子上，「本王希望看到你們的誠意。」
老鬼的手僵在半空中，似乎沒料到素以優雅聞名的衛先竟這麼不給自已麵子，「那是自然，是吾忽略了這一點，容吾先自罰一杯。」
老鬼爽快的一飲而盡。
「王，或者容吾冒昧的稱呼您，衛公子，吾—」
「本王更樂意聽你稱本王為—『王』。」衛先毫不留情的截斷了它剛醞釀好的情緒。
句尾的「王」字在衛先的舌尖上繾綣旋轉，宛如一顆珍珠在絲綢上滾動，他的瞳孔散發著一種神秘的幽光，比那琉璃杯裡的纏仙釀還要令人垂涎上許多。
老鬼額前的青筋跳了跳，僵硬的臉部肌肉微不可察的抽搐了幾下，「尊貴的王，吾族此次懷至誠之心而來，萬望您能聽耐心吾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