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將軍威武(2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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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言!」百裡軹怒氣沖沖的吼道,同時重重的一拳砸在了麵前的桌案上。

此時距離梁後代梁投降不過五天,周安他們還沒有完全處理好受降後對梁國和歷城的安排,韓鬆那邊就來了消息,昌嶺小道被舒慶的南線衛軍毀掉了,而舒言領著的北線十二萬將士不知所蹤。現在,周安在歷城的六萬將士,韓鬆在陽城的六萬將士徹底地被困在了梁國境內,孤立無援,四麵受敵。更糟糕的是,他們之前俘虜的七萬梁軍被全部放了回去,上庸城的獨孤卓又有了反攻陽城的兵力。

「百裡!」

「將軍,你還要信他嗎?他舒言領著的可是咱的十二萬精銳啊,就算是舒慶將他的全部南線衛軍都調了過來,沒有三四個月的時間,也決不可能打破咱十二大軍的陣線。隻有一個可能,定是他舒言與舒慶父子勾結,狼狽為奸,沆瀣一氣,背叛了將軍!」百裡軹站了起來,氣呼呼地朝周安說道。

「坐下!你這莽人何時還用起成語了?」周安淡定地笑了笑,然後沉聲道:「記住,除非親眼所見,否則永遠不要懷疑自己的兄弟。」

實際上,對於舒言領著北線的十二萬大軍不知所蹤,周安也是有些錯愕和懷疑的,但周安了解舒言,他就算是礙於父子關係不與舒慶正麵對抗,也頂多是自避於兩軍之外,將兵符交給參軍徐知遲,絕無帶著十二萬北線大軍投降的可能。舒言那邊,定是出了些不可測的意外。

「唉!」聽周安這麼說,百裡軹嘆了口氣,悶悶不樂地坐了下來,回話道:「將軍你又小瞧咱,咱這些年也讀了不少書,不僅會用成語,還會做詩呢!」

「哈哈,莫不是那王八詩?」坐在一旁的高巡哈哈大笑道。

「他娘的,王八詩怎麼了,那桓國的李什麼玩意都能給茅廁作詩,我還不能給王八做詩了?」百裡軹笑罵道,因突如其來的壞消息而變得有些凝重的氣氛瞬間散去。

笑過之後,高巡麵色一整,說起了正事:「將軍,雖然昌嶺小道被毀,咱們受困於上庸之內,斷了與國內的聯係,但現在我們已經將梁國變成了西域都護府,這裡的糧食,人口都任我們取用,必要時我們甚至可以在這裡征兵擴軍,倒也不懼舒慶與獨孤卓聯手。」

「你說得倒是輕鬆,這雍涼二州本就人人缺糧,到處飢荒,你到哪去搜刮糧草?征兵更是扯淡,這兒有點戰鬥力的早就被拉到上庸關去了,隻剩下些歪瓜裂棗和沒長大的屁孩兒,更何況他們未必願意跟著咱們。」百裡軹皺著眉頭反駁高巡道。

「強納,強征!」高巡不帶任何感情地說出了四個字。

「你」百裡軹有些訝然。強納其物,強征其人,以為戰用,這種掠奪性的戰時策略雖然讀過兵書的都知道,但衛國糧食和兵員一向充足,他們根本不需要,也不屑於用這般不得人心的策略。但百裡軹沒有反駁高巡,以他們現在的糟糕處境和雍涼二州的破敗環境,說不得後麵真的會不得不用。

「好了,掠民補軍,非是正道,梁因此失了民心,亡了國,我們豈能效之,此事莫要再提了。」周安出聲否決了高巡的提議,這雍涼二州的人本就十不存一了,他再搞一次強納強征,那還不得家家絕戶了。

想了想目前的形勢,周安定聲道:「既然糧草匱乏,我們就速戰速決。盡快收攏民心,安定了西域都護府,然後回陽城,與他們正麵較一較高低。」

「我明白,可是將軍,雖然梁失民心久矣,但我們想快速收攏民心恐怕也非易事,畢竟,我們與梁人交戰數年,有怨無恩啊!」高巡苦笑道。

周安明白高巡說的有理,沉思了片刻,問道:「你們說說,梁人最想要的是什麼?」畢竟,收攏人心最好的方法無疑是給予他他想要的。

「一是雨,西域已經三年無雨了,以至田不能耕,糧不得長,他們需要一場甘霖。二是糧食,西域全境都在鬧飢荒,一口救命糧也是他們想要的。三是安寧,自立國以來,梁國戰事不斷,民盼太平久矣。」高巡苦著臉答道,雨這個肯定沒辦法,糧食他們也不大夠,天下現在也不會太平,梁人想要的,他們一個也給不了。

議事廳陷入了靜默,不一會兒,周安手指輕敲桌案的聲音有序的響了起來。

「那就先給他們一場雨吧!」許久之後,周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隻是他說的話,令左右手的百裡軹和高巡麵麵相覷,陷入了呆滯和困惑。

雨?怎麼給?

雨,周安自然是給不了的,但有人可以給,不,是有「道」可以給。就在剛剛,消失許久的天道再一次出現了。

「你可以給他們一場雨!」天道那絲毫沒有感情的聲音從周安心底冒了出來。

周安有些困惑,自己雖然武力高絕,但也隻是凡體肉胎,又不是修仙之人,會那呼風喚雨,如何給?心道:「我給?我如何給?不應該是你給嗎?」

「梁國投降,你被「遊盪者」竊走的部分氣運又回來了,這些氣運可以換成雨!」天道解釋道。

「哦,氣運是何物?」

「氣是萬事萬物運行的規矩,運是萬事萬物運行的方向,氣運能讓將要發生的一切自然而然地向持有者有利的方向發展,氣運越厚重,做事越容易。」

聽了天道的解釋,周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來,問道:「氣運會影響別人的情感嗎?」

看書時,周安就有很多疑惑,為什麼主角林楓總是什麼也沒做就獲得了別人的好感和青睞,甚至是「愛」。

以梁後為例,她與梁帝符正相約一世一人,感情極為深厚。當初掖庭發生父子相殘,同歸於盡的慘案之後,她不惜自攬惡名,讓親生兒子恨了自己一生,讓梁國朝廷屢生禍端,而這,卻僅僅是為了保全符正的後世名聲,此中情義,難以估量。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在幾句花言巧語之下,就愛上了比自己兒子還小的主角林楓,還把自己夫君創建的梁國親手交給了林楓,端是莫名其妙。

「本方世界的氣運可以影響本方世界的一切,隻要氣運足夠,滄海可化桑田,天地日月也可輪轉,情感自不必說。」天道給了肯定的回答。

周安突然覺得這「氣運」有些惡心,就像是強行修改了別人的命運一般。

「惡心的不是氣運,而是使用氣運的人。」天道讀到了周安心中所想,又說道:「這也是我將你召來的目的,聚集在「周安」身上的氣運本來是用來造就和平的,可遊盪者卻竊走了它,為自己和使徒謀利。你如果覺得惡心,就更應該盡快完成天下統一,奪回所有被盜走的氣運。」

天道的一番解釋倒是成功解答了周安很多疑惑,祂的說法周安也比較認可,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那些回來的氣運在哪?為何我沒有任何特殊的感覺?換成雨又要如何去換?」周安又連連問道。

「那部分氣運還在我這裡,尚未歸於你的身體,你可以選擇將它換成雨,也可以收於身體為自己所用。」

天道的話讓周安內心不禁生疑,既然那些氣運在梁後投降時就回來了,為何天道那時候不告訴他,也不歸還於他,而是現在出現,誘惑他用這些氣運去換雨。

周安放空了一會兒,想等天道讀了他的想法出聲給他解釋,但這次天道竟然默不作聲,像是沒讀到周安的心思一般。或許,祂是讀到了,隻是不好解釋,這裡麵,有什麼祂不想讓周安知道的事。

心知肚明,天艱不拆,既然人家不想解釋,周安也不想做逼問,權衡了一會,想道:「換成雨吧,怎麼換?」雖然不知道這裡麵具體有哪些問題,不知道天道想隱瞞什麼,但現在的西域,的確缺一場雨。

天道似乎鬆了口氣的樣子,很快解釋道:「你需要的時候默念『雨來』就好了」。

「可以用幾次?」

「隻能一次,效用也隻是在所謂的梁國境內,不過,這場雨後,梁國的三年大旱會徹底結束,恢復到正常的天氣變化。」

「好吧,換了。」周安微微有些失望的應了下來,他本還以為自己能獲得一個能多次使用的法術呢!

「好,多謝!」

天道的「多謝」讓周安愣了一下,等他回過神來,天道又消失了,而他想問的幾個問題,仍舊沒有得到答案。

「將軍,這雨如何給呢?這西域已經旱了三年了,而且看這天氣,估計今後一段時間也不會有雨!」百裡軹撓了撓頭,疑惑地問道。

「祈雨!」

高巡迷惑地看了一眼周安,將軍不是不信鬼神嗎,怎麼想起祈雨了?他出聲道:「將軍,歷城北麵倒是有個祈雨台,近兩年梁人也常常在那祈雨,可似乎沒什麼用,梁國依舊一直旱著,不見滴雨。」

「莫要多問,高巡,後日辰時,你將歷城所有的百姓都聚到那個祈雨台下,告訴他們,本將軍要為他們祈雨!」

「將軍,這」饒是對周安十分信任,高巡也不免有些遲疑。

「照做!」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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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夫人請您入殿說話!」

梁國皇宮裡,周安被梁後的侍女請入了殿內。梁後投降後,周安隻是封禁了皇宮內庫,並沒有要求她搬出皇宮,而周安一行,則是住到了歷城的府衙裡。

自那日投降之後,梁後的身體每況愈下,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走到盡頭子,因此這些天,如果不是非常必要,周安也很少找她。而今日,周安倒的確有一件事需要麻煩她。

「大將軍,請恕民婦重病纏身,無法與將軍行禮。」隔著一層紗簾,梁後病躺在床上招呼道。

「無妨,夫人的病情可有好些?」周安問道,梁後的聲音氣虛無力,似乎病情又重了些。

「勞將軍關心了,沉屙難返,熬一天是一天罷了。」梁後很淡然的回道,停頓了片刻,她又問道:「將軍今日來找民婦,可是有事用得著民婦?」

周安見她麵臨死亡仍舊如此淡然,心生敬意,直接了當地說道:「夫人,我希望你能幫我寫一封信,勸說獨孤將軍降於我。」

「是衛國和桓國想殺將軍的人來了麼?」梁後語氣如常,輕笑道。

「夫人何處此言?」

「上庸損兵折將,士氣大跌,又被內外包夾,沒了補給。咳咳,若非是生了變故,將軍隻需靜候其自我潰敗即可,何需讓我勸降獨孤大將軍。更何況,將軍若之前就有心要我勸降,應是一早就提了,免得我告別於世,無法撰信。之前不提,現在才提,想必是前線發生了變故吧,大概是桓衛的大軍到了。」梁後笑著回道。

周安有些驚訝梁後的敏銳,在重病纏身的情況下,她竟然依舊能頭腦清楚,思維嚴密地分析出局勢的變動情況,同時猜中自己的心思,端是了得。現在想想,若是沒有符昭開門,有梁後這樣一個人在,他想快速拿下歷城恐非易事。而到時候時間拖得久了,局勢生變,他恐怕也不得不放棄降梁,回援陽城,到時候滅梁之計又成泡影。

「夫人明睿,所料即中,局勢至此,不知夫人是幫我寫勸降信,還是等獨孤將軍攜勢復梁?」

梁後苦笑了兩聲,回道:「咳咳,將軍說笑了,亡國三告,大梁已覆,此乃天地運勢,民心所向,非人力所能挽。更何況獨孤大將軍所禦之兵,遠非將軍對手,而桓衛之來人,賊匪也,其目的也大不過是瓜分雍涼之地罷了,斷無扶梁復國的可能。」

「夫人真是心思通透!」周安由心的贊道。

「將軍謬贊,雲衣,拿紙筆來!」梁後對侍女吩咐道。

很快,梁後就寫完了勸降信,隻是在寫的過程中,她的咳嗽聲愈發密集刺耳,讓人不禁懷疑她否能撐到把信寫完。

接過侍女遞過來的信,周安掃了一眼,內容非常懇切,條理也很充實,點了點頭,周安問向梁後道:「夫人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咳咳,我正等著將軍問我呢!」梁後笑了笑,又吩咐侍女道:「雲衣,將我妝台裡的梳妝盒拿給大將軍!」

周安捧著梁後的梳妝盒,有些不解,卻又聽她道:「將軍,妝盒裡有兩份藏匿著些許財物的圖紙,多的那份是梁國這些年積累下來的,數目不小,或許將軍能用的著,今日便贈予將軍,望將軍日後能稍微照拂一下獨孤家和符昭。至於少的那份,是我自己的嫁妝和這些年自己攢下來的些許財物,煩請將軍等日後符昭結婚時,將它添到符昭的聘禮裡,免得人家說他父母皆去,連聘禮也不體麵。」

周安倒是沒想到梁後會向自己臨終托孤,不過她所求並非難事,周安便應了下來,道:「好,這事我應下了,夫人真的不見見符昭嗎?我日前還見著他在宮外徘徊。」

「咳咳,多謝將軍!符昭,哎,還是莫見了,咳咳,他恨我,我氣他,母子相厭,不如不見,免得再添怨懟。」梁後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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