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1 / 2）
顧宜修將電腦關機，大家都確保一切復原以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他們剛一出門就聽到樓上傳來一陣動靜。
「還好他們沒進來。」
顧宜修從電腦上把存儲卡取了出來，道：「備份好了，可以走了。」
似乎有人群聚集在他們上方，有不少來回走動的腳步聲，談話間還隱隱傳來爭吵聲。
正當寧柯以為他們暴露了時，王主任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了辦公桌旁的兩個紙箱上。
似乎過了良久，他終於從縫隙中移開，道：「看到了，走吧。」
辦公室內響起一聲長長的嘆氣。
是柳笑發出來的，她最先從角落裡起身出來，「終於走了，嚇死我了。」
短短幾秒，卻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
所有人都屏著呼吸，直到他們聽著腳步聲逐漸遠去。
那眼睛從窗外掃視了辦公室一圈，動作極其緩慢，像是每個角落都仔細地看了一遍，而在個別地方似乎還多停留了幾毫秒。
其他人也逐漸起身，也都有驚無險地鬆了口氣。
那名姚警官雙手叉月要麵露不耐，「我知道你們校方也不容易，但你們的行為嚴重妨礙了我們的調查。不說你們把現場搞得一團糟，還延遲這麼久才報警，這嚴重阻礙了我們的調查！再說，如果這是一起他殺案的話，你們推遲這麼久才報警就意味著凶手有充足的時間逃跑，再或者是凶手這麼長時間還一直潛伏在校園裡，其餘所有學生都處於危險之中！萬一這段時間凶手又作了案怎麼辦？你們能負責嗎？！」
王主任聽完後悲憤填膺道：「姚警官，我們明白這是你的工作，並且你們也要給你們的上頭一個交代，對嗎？但這很明顯是一起自殺，我作為這個學校的教務主任，我最了解我的學生，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梅嵐同學和其他同學老師都相處良好，不會有任何人對她居心不軌。況且你也知道，高三學生，壓力大，隔壁一中前兩年出便出過這樣的事。」
「什麼情況？」王若涵一頭霧水地問。
寧柯靜靜地聽了一會兒後，道：「是警察。」
「警察？」
走廊裡，五班門口被圍上了封條，好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察在走廊裡走動取證。而走廊中間站著一名身著便服的男性，脖子上掛著一個掛牌，看樣子也是警方的人員，他麵前站著的是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性，旁邊則是剛才見過的王主任。
中年男性一開口，寧柯就認出了他的聲音，是校長。
「姚警官，我明白你們的難處，但也請你理解一下我們的難處。這樣的悲劇是誰都不想見到的，何況是在學校這樣的地方，我們也很為難，但我們已經盡全力在配合警方調查了。」
姚警官臉色難看道：「是不是自殺由我們警方調查後決定，不是你們校方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希望你們不要插手我們的調查。」
王主任麵色不改，「那是當然，這是你們的工作，我們也沒有要乾預的意思，但我想我們學校的情況你們還是需要了解一下的。眾所周知，華西是非常好的學校，風氣良好學生成績優異教師更是良師益友，學生之間不會做這種事情，我們教師方麵就更不會了。」
「知道了，等需要的時候會審問你的。」姚警官有些不耐煩地應了聲，顯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沉著臉離開了。
柳笑忍不住小聲爆了句粗口，「這個王主任真是不要臉，滿口胡言，什麼風氣良好，良師益友，這破學校簡直骯髒至極！我看他這個虛偽小人就像凶手！」
其餘幾人沒有反駁，因為他們也有相似的想法。
結束剛才一番交談以後，校長顯然麵色有些不好看，跟王主任說了兩句話以後便朝離去了。
校長前腳一走，後腳便有一名穿著製服的警員朝王主任他們走去，道：「被害者的家長到了，在那邊，他們想要跟你們說兩句。」
王主任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泰然自若道：「當然，我們這就去見他們。」
於是王主任他們便跟著警員一齊來到封條外，與走廊邊上站著的一名中年女性相見。
那名女性戴著一副細邊眼睛，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眼角有著淡淡的細紋，眼下隱約有一雙黑眼圈，但除此之外，還真看不出是一名剛剛得知女兒死訊的母親。
「這應該就是李紅了。」顧宜修小聲道。
來到這名女士麵前，王主任的表情產生了微妙的變化，他眼神中帶著淡淡的憂傷和歉意，可正要開口就被梅嵐母親打斷了。
「錢呢？」
這一句話沒頭沒尾的話讓所有人都怔了怔。
但王主任也隻是頓了半秒，隨即像是沒有聽到一般道：「李女士，想必你也累了……我們對你女兒的死感到非常抱歉，也請你節哀。」
然而梅嵐母親的抿了抿嘴唇，嘴角微微向下墜，神色淩厲，「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王主任道：「不好意思，我以為警方那邊已經跟您說過了，梅嵐同學輕生了，恐怕是因為壓力太大。我們得知這個消息非常意外，也很遺憾失去這樣一名學生。」
梅嵐母親登時鼻孔擴張，雙眼瞪圓，不可置信道：「所以你們打算就這樣算了？！」
「李女士，請聽我說，警方還在調查，但目前來看確實是一起自殺……這樣的話校方沒有任何法律責任。李女士，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這件事確實跟學校沒有任何關係，要說的話，我們也是受害者。」
梅嵐聽完他這番話以後怒不可遏，抬起手指著王主任的鼻子怒罵道：「你以為警察來了你們就能夠脫離乾係嗎？我告訴你們，我絕對不會讓你們這麼輕易就了事的！你等著，我要叫媒體！我要曝光你們！」
此時這邊的動靜已經吸引了不少旁邊正在辦案的警察的注意力。
姚警官也停下了手頭的動作，朝他們這邊望來。聽著李女士刺耳的聲音他微微蹙起眉頭，向旁邊的警員招了招手，對方立馬會意，朝兩人走去。
「李女士，麻煩你冷靜一下，有什麼事可以好好說。」警員勸說道。
梅嵐母親一聽情緒更加激動了，「我告訴你們，你們千萬不能相信他們說的話！我女兒的死跟他們一定脫不了乾係，你們一定要把他們給抓起來！全部都要抓起來！」
警員被她吵得有些頭痛，整個走廊裡都回盪著她尖銳的聲音，其他人也都被吵得根本無法工作。
姚警官不耐煩地對旁邊的幾個警員使了個眼色，幾人立刻上前對梅嵐母親道：「李女士，麻煩你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