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54 白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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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笑本能地僵在原地, 她沖樂殷南低語:「時間不早了, 現在走還來得及。」

樂殷南不為所動。

她話還沒說完, 就被樂殷南打斷。

樂殷南把藥丸咬碎,吞了下去。

「你恐懼的時候, 會故作鎮定。」

破天荒的, 嚴笑本能想要回避。

她陰冷的視線在樂殷南和秦太醫兩人來回逡巡,最終隻是強調:「『白鬼』要來了,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裡。」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她對嚴笑的一舉一動都太過熟悉了。

「是你。」樂殷南肯定道。

樂殷南卻不為所動。

她手裡捏著秦太醫給的藥丸, 盯著嚴笑的眼睛。

——她知道了。

嚴笑向前邁了一步, 表情譏諷:「我還以為樂小將軍能有多聰明, 在這麼危機的時刻卻被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擾亂了心神未免也太……」

「是我。」

嚴笑乾脆承認,聲音像斷掉的琴弦。

第三步的時候, 已經可看清嚴笑臉上的每一個細節。

嚴笑指甲掐進手心:「你想死的話沒人攔著你,倒時候別指望我給你收屍。」

第四步, 樂殷南的視線變得黏濕。

「你愈是違心,臉上笑容便愈發強烈。」

第五步,嚴笑臉上的笑容冷卻下來。

樂殷南的呼吸微不可聞。

她想挑起一抹笑容, 但發現嘴角有些僵,於是連眼尾都藏不起散漫的輕蔑, 她眉眼發冷,覺得樂殷南的每一個呼吸都像嗜血的刀尖,反復在心尖來回拉扯, 每一次都帶來恐懼與痛意。

樂殷南一時半會兒分不清這股情緒的刀尖究竟對著何方。

「你想報仇嗎?在這種時候?」

嚴笑終於嗤笑出聲。

輕蔑卻不抵眼底。

樂殷南甚至在她眼底捕捉到一絲倉皇無措。

她不確定是否是夜色給了嚴笑掩護。

樂殷南輕嘆一聲。

靈敏的五感捕捉到正在擴大掃尋的樂王府官兵,樂殷南伸手,就在嚴笑以為她要憤怒報復時,樂殷南指間輕輕掃過她的臉頰,搭在了她的肩上。

「走。」

樂殷南的聲音乾脆利落。

她按著嚴笑的肩膀,似是扣押,也是攙扶。

「多謝秦太醫的今日相助,樂某來日必將登門致謝。」

離開時,樂殷南鄭重對秦太醫道謝。

秦太醫隻是笑眯眯地應了聲,意味深長地看著嚴笑:「下次來記得帶上你的這位……朋友。我倒想和這位小友暢談一番。」

嚴笑本就被旁人揭露的憤怒盤踞,沒對秦太醫翻白眼就是她最大的教養,沒等到秦太醫不為所動,主動撞上了靶子。

嚴笑態度惡劣,沒好氣道:「為什麼?」

秦太醫明明已經步入老態,但提及所屬領域時眼裡仍然閃爍著對無上知識追求的純粹,她坦然道:「這專門針對alha的毒藥香,可是我早些年復刻出禦醫院口口相傳的醫聖殘香。我隻給我的工人透露過殘缺藥方,你這香的手法,頗像當年我的一位小學徒。」

裴先生。

嚴笑立即閃過師傅的臉。

原來師傅的方子是從這位手裡來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可以算是秦太醫的徒孫。

可嚴笑的表情並沒有緩和,她一想到這位「口無遮攔」的秦太醫告訴了樂殷南真相,橫看豎看心裡都隔著刺。

嚴笑決定故意吊一下秦太醫。

她「哼」了一聲,蛇一般貼在樂殷南身邊,挽著她的胳膊,推了推:「走。」

樂殷南不著痕跡地躲開。

嚴笑感到被刺了一下。

「那麼晚輩先行告辭。」

麵對一語戳破陰謀,還出手抑製住毒素的恩人,樂殷南認認真真地行了個禮。

嚴笑恨得牙癢癢。

樂殷南和嚴笑回到落腳的邸店時,一前一後,沒有同行。

*

落腳處是黎之杏安排的點,位置隱蔽,不易發現。

不過正是因為需要遮掩,所以破爛帆布對著夜風撕扯,招牌充斥著一股「百年未打掃老店」的破敗氣息,路人隻有在全京城店鋪客滿時才會參考的地點。

位置偏僻,房間不多,客棧不大。

但內裡硬件設施完備,甚至連窗沿都塗了層防止信息素擴散的塗層。

如此嚴苛的條件下,嚴笑和樂殷南隻有一間房。

從窗戶翻進來後,兩人一個站在梳妝台前整理從王府順出來的東西,另一個在方桌旁檢查用過的武器。

樂殷南剛把槍拆開檢查,一推一拉,短暫的沉默裡,槍械哢噠的聲音格外明顯。

「你這種態度,我還以為你回來時要繞到去前台再要一間客房。」

最先繃不住的意外的是嚴笑。

聽到熟悉的譏諷,樂殷南卻不那麼憤怒了。

有點悲哀,又有些釋懷。

「我還沒那麼幼稚。」樂殷南說。

嚴笑嗤笑一下。

突然間,樂殷南毫無征兆開口:「什麼時候開始的?」

嚴笑展開人皮的動作一頓。

沒等她回答,樂殷南自顧自說:「從最初的你給我解藥開始的嗎?」

嚴笑沒有回答。

樂殷南觀察她的表情,知道自己大概猜中了。

她繼續說道:「你給我下了毒後讓我每月拿一次解藥,可是第二次起你就讓我服食新的藥丸。當時你給的借口是避孕藥和其他新的解藥,恐怕這裡麵都摻了對信息素的毒。」

「如果把所有的毒藥都算進去,從我們相遇的那刻起到現在,你一直都瞞著我給我下毒吧?」

嚴笑默了默,她抬頭,透過麵前的鏡子看後方樂殷南的背影。

比起白鬼,樂殷南更像一個從舊日索命的亡魂。

終究還是逃不開。

她心頭纏上繞不開的烏雲。

「你很聰明。」嚴笑抿著嘴,「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針對信息素的毒藥,從你暴走之後我就已經停了。」

樂殷南沒有回答。

「你給我下毒,在我身上做人體實驗,你還在我身上做過什麼?」

樂殷南質問:「你就那麼恨我?我現在沒死是不是以後還要為你的『三道輪回』試藥?」

「也不是你。」

嚴笑覺得眼眶有些刺痛。

「不過因為你恰好分化成了alha罷了。」

樂殷南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所以你千方百計地尋找『三道輪回』,是想讓所有alha都喪失對oga的製約能力?」

「不。」

嚴笑也覺得舌尖泛起一絲苦澀。

「我隻是想讓所有人擺脫信息素的桎梏罷了。」

「那隻是款香。」樂殷南提醒,「你沒辦法讓『所有人』都按照你的想法走。」

嚴笑定定隔著鏡子看她,對上樂殷南回頭的視線,聲音堅定。

「可以的。」

就是這種堅定,對信念的執著燃燒的生命力,讓樂殷南深陷其中。

她快要被岩漿吞噬了。

「隻要我能調出這款香,隻要我調的量足夠多,我就可以將它灑在井中,水裡,遲早有一天,所有人都能改變。」

這還是嚴笑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說出她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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