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滄州行【九】(1 / 2)
依舊是內衙大堂。
雖說方才那場戰鬥的痕跡,都已經清理收拾乾淨了。
但槍手、弓手卻未曾撤去,隱在兩側以柱子為屏障,似有意似無意的瞄準了項文山、馬興毅二人。
因有徐懷誌、孔楽鵬的例子在先,項、馬二人也不敢提出什麼異議,隻得正襟危坐,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而正中的書案後麵,王守業正閉著眼睛仰枕在搭腦上,任由紅玉將裹了藥膏的紗布,輕輕纏在自己頭上。
相比於北鎮撫司那次,這回陡然爆發出的子彈時間,顯然給眼睛造成了更大的損害。
直到現在,王守業的眼睛還有些刺痛,用的稍久些,甚至會變得逐漸模糊起來。
好在經滄州城內的大夫會診檢查之後,確定這隻是暫時狀況,隻要外敷內用些清熱去火的藥,三五日應該就能恢復如初了。
否則的話,王守業怕早就沒心情,繼續追查案子了。
等到紅玉敷好了藥,王守業這才抬起頭來,一麵有些不適應的聳著鼻梁,一麵揚聲問道:「蒲知州現下如何了?」
早已經靜候多時的呂泰,聞言忙起身稟報道:「眼下還在昏迷之中,不過聽大夫說,到晚上就應該能醒過來。」
頓了頓,又補充道:「蒲知州確係婦人無疑,且剛剛來了天葵——那褲子上的血跡,就是因此而來。」
天葵?
莫非孔楽鵬就是因經血的刺激,所以才會突然狂性大發的?
否則也難以解釋,他為何在半途突然棄紅玉於不顧,轉身撲向了蒲友仁。
想到這裡,王守業又開口問道:「蒲知州可曾做過什麼預防措施?譬如說月事布之類的。」
「這……」
呂泰聞言一愣,吞吞吐吐的答不出來——非是王守業問起,他哪裡會關注這等東西?
「去問清楚!」
「是。」
待呂泰匆匆出門之後,紅玉便當仁不讓的,頂替了書記員的工作。
雖然看不到,但王守業還是把頭偏向了項文山、馬興毅二人,淡然道:「項同知、馬通判,事到如今,兩位應該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了吧?」
「這……」
項文山麵露遲疑。
馬興毅卻是毫不猶豫的道:「上差盡管發問,卑職一定知無不言!」
說完,還挑釁的撇了項文山一眼。
「那就好。」
王守業點了點頭,開門見山的問:「蒲知州、孔楽鵬、徐懷誌、沈立這四人之間,平日可有什麼勾連?」
「這個麼……」
馬興毅皺眉琢磨了半晌,這才斟酌著道:「孔楽鵬與徐懷誌是翁婿,平日裡自然沒少打交道,沈立則是徐懷誌的故吏,兩人之間也算有些交情。」
「但孔楽鵬與沈立之間,貌似並無什麼勾連,反而有些嫌隙的樣子——因為都說那沈立是知州大人的親信,平日裡頗不服孔楽鵬的管教。」
「至於知州大人和孔吏目之間麼——知州大人對其一直很是不屑,平日裡更無什麼私交。」
「對其不屑?」
王守業聽到這裡,插嘴追問道:「可知道其中原因?」
「這個……」
馬興毅下意識的看了看項文山,見其弓著身子眼觀鼻鼻觀心的,顯然不可能替自己回答這個問題。
再想想蒲友仁眼下被查出是婦人之身,再怎麼也不可能繼續為官,便乾脆把心一橫道:「知州大人素有龍陽之好,對女子敬而遠之,或許正是因此,才對孔楽鵬這等貪花好色之徒很是抵觸。」
龍陽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