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富野的地獄0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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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聽到樓下的動靜不由自主鬆開手想要下樓查看情況,魏芝芝趁機掙脫他的手逃脫,隻是剛跑了兩三步又被抓住。魏芝芝發現跑不了,乾脆不跑,回頭『咯咯咯』的笑,笑聲清脆。在寂靜的走廊以及樓下女人慘叫聲中顯得格外詭異,她說:「你要陪我玩嗎?」

陳陽靜靜的和魏芝芝對視,溫和冷靜的目光讓魏芝芝漸漸不再笑。他說道:「芝芝,適可而止。」

魏芝芝歪著頭,本該是天真無邪的模樣,卻因滿身青紫的傷痕、冰冷的體溫和死灰色的皮膚而變得極為詭異。她昂起頭顱,讓陳陽看見脖子上的勒痕:「你看到了嗎?他們說這是我致死的原因。」

陳陽表情一變,伸出手去觸扌莫那道勒痕,低聲而溫柔的問道:「痛嗎?」

魏芝芝黑白分明的眼睛無辜天真,突然漾開笑意,下一秒又變得狡黠:「嘻嘻嘻,我騙你的。你真好騙,誰讓你不陪我玩。」她轉身一溜煙跑到兒童房門口,停下來用食指按在眼睛下麵往下拉,做了個調皮嘲笑的動作:「略略略,陳小陽真笨。」

她嬉嬉笑笑的跑進兒童房,將門關上,阻隔掉所有聲音。走廊裡隻剩下陳陽孤零零一個人,死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卷整個二樓,安靜、死寂,沒有丁點聲響,連呼吸聲都聽不到。陳陽邁動步伐,走了三四步,眼前場景忽然扭曲。

整個走廊陷入扭曲中,所有的物品劇烈的顫動,仿佛發生地震。擺放在牆角類似於座鍾的笨重擺設,掛在牆上的畫和相框,瓷器、盆栽等等摔在地上,發出劈裡啪啦的巨響。走廊似乎在合攏,牆壁上的花紋扭曲成旋渦形狀,最後逐漸扭曲成無數個人形。

這些人形仿佛是惡鬼,咆哮著、掙紮著,隨著兩邊合攏的牆壁意圖抓住陳陽,撕掉他的手臂、扯斷他的腳、掰斷他的頭顱,將他的軀殼趕進扔到沙地淋雨,山土傾塌掩埋他殘破的屍骨,讓他用不見天日。最後,將他的靈魂驅趕到地獄,永遠在哀嚎和痛苦中度過,日復一日,懲罰不能結束。

陳陽有瞬間恍惚,他從那些在耳邊咆哮的嘈雜的聲音裡聽出這些意思。樓梯口還有段距離,至少他想要在兩邊牆壁合攏之前跑出去不太可能。他扌莫上手臂的銅錢串,正要扯下來變成銅錢劍的時候,看到兒童房的門突然打開,魏芝芝冰冷著乾淨的小臉對著走廊尖叫。

聲音過於刺耳,即使是陳陽也覺得耳朵在一瞬間刺痛。但正因這長而尖利的叫聲讓走廊在瞬間恢復正常,陳陽定睛一看,卻見走廊恢復如初也安靜如初,看向兒童房,那裡房門緊閉也根本來有魏芝芝。

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覺,但陳陽知道,不是幻覺。他靜默的站在原地半晌,最後回房。

中午,幾個人聚集在陳陽的房間裡商討。毛小莉拍著月匈脯說道:「你們知道許悅從樓上摔下來斷了條腿嗎?」

寇宣靈:「許悅是誰?」

「魏傑的妻子。一直躲在房間裡沒有出來,據說是因為之前見鬼,所以一直不敢踏出房門。今天剛踏出房門就摔斷腿,跟魏傑一樣腿部受傷,真不知道是不是夫妻倆就這麼同步。」毛小莉說道。

陳陽:「她之前見鬼的事情詳細說一遍……有打聽清楚嗎?」

「當然有。我一聽就覺得肯定有問題,早就打聽清楚了。」毛小莉得意的說道:「魏傑和許悅住在二樓,前者總是聽到走廊有許多嘈雜的聲音,而許悅則是在某天半夜起來,聽到走廊外麵有人跑來跑去的聲音。她一開始以為是魏芝芝不肯睡覺,半夜起來亂跑。因為之前魏芝芝的確有過大半夜不睡覺,起來亂跑作弄其他人。許悅怒吼了一句,那聲音停了。半晌後又接二連三響起,將許悅激怒。」

許悅披上睡衣,打開房門隻見到空無一人的走廊,那吵鬧的聲音截然而止。她將門關上,那聲音又出現。她認定是魏芝芝搗鬼,憤怒的打開門朝著平常魏芝芝躲藏的地方尋找,弄得劈裡啪啦,最後是在那座形似座鍾的擺設裡找到聲音的來源。

她憤怒的打開座鍾,卻不知見到什麼東西,發出了驚恐至極的尖叫。之後無論其他人問什麼,她都緘口不語,並且始終躲在房間裡不見人。如果不是魏傑受傷,估計她也不會走出房門。

講完後,毛小莉雙手撐著下巴說道:「我從描述裡得出魏芝芝真的是個熊孩子,你們說說半夜裡睡不著覺在走廊奔跑尖叫是怎麼想的?如果是我,肯定氣得教訓她一頓。但看魏光明和齊茵,一個滿心滿眼都是收藏品,另一個隻顧魏光明的感受,兩人都不在乎自己的孩子。父不管,母不教,魏芝芝就一直熊下去。」

「許悅上次受到驚嚇,這次不知因何原因答應跟那些『人』玩遊戲,結果沒被那些『人』嚇到,反而是被魏芝芝嚇得摔斷腿。」寇宣靈搖搖頭,顯然也是對於魏芝芝這個熊孩子敬而遠之:「都這樣了,居然還是沒人教訓魏芝芝。而且她才五歲,就能想出將自己裝扮成屍體藏在座鍾裡麵嚇人,說實話,正常人都會因此被嚇到。」

張求道:「魏芝芝這麼惡作劇,魏光明和齊茵兩個人都沒有生氣嗎?」

毛小莉:「生氣啊,但是魏光明接到電話,說是有人想要看看《怪誕》那幅畫,就拋下魏芝芝和大兒子、兒媳的事情。至於齊茵,我見到她好像還鬆了口氣。」

寇宣靈:「魏傑夫婦住在樓下,死也不肯回二樓。許悅神情惶恐,打了鎮定劑在睡。無法從她嘴裡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至於魏傑則一直在憤怒的咆哮,除非將魏芝芝送走,否則他絕對不回二樓睡覺。郝醫生和他的助手不好摻和別人的家事,所以沒說什麼。魏眠眠忙著討好魏光明,對於同父異母的妹妹和弟弟完全不關心。魏曉曉一直沉默,毫無波瀾。這家人還真的是冷漠,魏傑夫婦受傷,居然沒人擔心後怕,全都顧著自己。」

陸修之握住他的手說道:「人心比鬼可怕。」

張求道冷漠拆台:「惡鬼比人心更可怕,因為他們在世時就有一顆比鬼更可怕的人心。」他瞥了眼陸修之和寇宣靈交握的手,內心深處是有些嫉妒的。一個鋼鐵直男和一個老古董居然談起戀愛,而他還處於連追求都肯定會被嘲笑的階段。

陸修之和寇宣靈驚訝的看向張求道,然後齊齊看向毛小莉。毛小莉莫名其妙:「看我乾嘛?」於是他們兩人唰唰把目光投向張求道,充滿同情和安慰。

陳陽打圓場,勸寇宣靈和陸修之:「做人要善良。」當初陸修之不還是苦苦追求寇宣靈,好不容易才讓一條鋼管直彎了嗎?至於現在追到手就能惡意同情可憐的單身少年嗎?

聞言,寇宣靈和張求道齊刷刷瞥向陳陽:「陳局,你最沒資格說這句話。」

陳陽攤手:「反正我結婚了。」又不是單身人士,麵對什麼樣的秀,他都能坦然麵對,而且是麵不改色極其淡定的那種。所以他不需要善良,因為就算風水輪流轉,怎麼轉都轉不到他這裡。

毛小莉打岔:「你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陳陽慈愛的說道:「單身狗都聽不懂,你以後就能懂。」

毛小莉頓時受到暴擊,趴在椅子上抱頭失神:「我還有十厘米厚的相親冊子,全是優秀男士。沒關係,我不嫉妒不難過。」

張求道陰沉沉的說道:「陳哥,做人要善良。」

陳陽哼唱小曲,誰讓他們這幾天一直在他麵前秀?有事沒事的秀,都還沒正式在一起秀什麼秀?!嗯?在一起?他突然抬頭,閃亮的目光瞟向寇宣靈和陸修之:「你倆修成正果了?」

寇宣靈:「剛正式交往。」

陸修之補充:「以結婚為前提。」先上車後補票恐怕是不行了,因為他沒想到寇宣靈意外的純情傳統。不過轉念一想還挺好,說明結婚以後不會輕易鬧離婚。

毛小莉啪啪鼓掌:「恭喜。」頓了幾秒,她兩隻手合在一起,手掌部分『啪啪啪』動了幾下,點了點下巴:「嗯?」

寇宣靈:「哈?」

陸修之搖頭:「沒。」

毛小莉輕蔑:「慢。」

陳陽手指彈了下毛小莉額頭:「汙。」

張求道勾著下巴,盯著毛小莉背影若有所思。嫌慢?那就是喜歡節奏快的。除了持久力,他就覺得自身條件還算符合情況吧。陸修之聽到毛小莉的嫌棄,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寇宣靈反應過來後,覺得自己被這麼嫌棄難道真的是他太保守?於是他也陷入若有所思中。

陳陽無奈,鼓掌將幾個人的心思都拉回來:「回歸正題,別鬧。小莉和求道,你們兩個不用查魏芝芝的事,你們注意收藏室裡的那幅畫。至於老寇……你們兩個就看看能不能看懂牆壁上的符文。我發現那些花紋不是普通的紋飾,應該是某種鎮邪符文。如果知道這些符文的意思和作用,大概能弄明白一些事。」

「魏家人看起來都很奇怪,總覺得收藏館內的詭異事情,跟他們也脫不了乾係。」毛小莉說道。

陳陽:「我知道他們古怪,但他們肯定不會輕易告訴我們。收藏館裡麵除了郝醫生和他的助手就沒有幫傭的人,沒辦法知道其他。反正在能夠保障他們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先查清楚收藏館內發生的事情。」

說到這裡,大概的事情都交代完畢,於是陳陽說散會。幾人各自離開,寇宣靈則是留下來並跟張求道說:「我想問陳局一些私密事情。」

張求道立刻出房間,還帶貼心的關上門。寇宣靈抽抽嘴角,等門一關上,對上陳陽疑問的目光,表情變得嚴肅:「你是不是還瞞了我們其他事情?」

「怎麼說?」

「要是沒有隱瞞,你會直接否認而不是反問。陳小陽,你是不是還知道其他?」

陳陽:「陸修之告訴你什麼?」

「你怎麼知道他會告訴我一些事情?」見陳陽揶揄的目光,寇宣靈略微不自在的動動身體,敲了敲桌麵:「差點被你轉移話題成功。他的確告訴我這棟收藏館的某些事情,他說目前為止,死去的保安死因為貪婪。他也跟我說過,不要插手魏家人的事。你知道為什麼嗎?」

陳陽:「冤魂索命,生人回避。」

「看來你知道。阿之說那隻索命冤魂持有酆都赦令牌,我們不能插手。」寇宣靈說道:「我知道這些,所以你可以告訴我,你隱瞞的事情。」

陳陽扶額,將早上在走廊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寇宣靈聽完之後沉默半晌,最後說道:「我知道了。」

寇宣靈離開後,陳陽盯著窗戶外麵下個不停的暴雨,壓抑陰沉的天空昭示著不詳。他沉重的嘆氣,低喃:「作惡多端,報應不爽。」

下午的時候,大家都在午睡。因為在這樣沉悶陰暗的天氣裡,沒有網絡和信號,隻剩下睡覺能度過漫長的一天。但是樓下的尖叫打破整棟收藏館死寂一般的安靜,陳陽在第一時間睜開眼睛,披上外套和張求道對視一眼後走出房門。對麵的寇宣靈和陸修之兩人也一起打開房門,四人下樓。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陳陽看了眼兒童房,房門緊閉。他很快收回目光,匆忙下樓。在樓下看到大門敞開,外麵電閃雷鳴,狂風將暴雨刮進廳內。魏曉曉背對著他們,跌坐在門口失聲尖叫。而在她前麵則是一具四肢被捆綁吊在門上的郝醫生,郝醫生的脖子已經斷裂,五官驚恐。

毛小莉將魏曉曉扶到一邊安慰,後者驚魂未定但已經不再尖叫,隻是臉色依舊慘白。魏光明、魏眠眠和馮平聞聲而來,見到這一幕也是驚訝不已。魏眠眠露出害怕的神色,馮平從驚訝中反應過來之後也感到恐懼。

陳陽走到門口看吊死郝醫生的麻繩,那根麻繩極為老舊。他說道:「冤魂索命。」隨後他們將郝醫生的屍體放下來,擺放在大廳正中央。郝醫生的助理見狀想要報警,被魏光明堅定的拒絕。

魏光明說道:「既然是冤魂索命,那就是罪有應得。報警那不是要讓他們過來調查?我這收藏館裡麵任何一件擺設都價值不菲,那麼多人進進出出要是丟了一件怎麼辦?外麵的擺設丟了我還不會怎麼樣,要是我三樓以上的收藏品也丟了呢?我找誰賠去?反正不能報警。」

助理當然不肯,郝醫生無辜被殺,不報警到時候有嘴也說不清。所以他堅決表示要報警,但是沒有信號無法撥通。所以助理覺得開車離開這裡,馮平見狀也跟上去,邊跑邊喊道:「這冤魂索命都來了,不跑還呆在這裡不是傻嗎?本來就陰森森的地方還要收藏那些死屍人皮畫像,愛誰住誰住,反正我不敢住。你們要是不想死,也趕緊走吧。」

「馮平!」魏眠眠尖聲叫馮平,後者兀自朝車庫走去。她朝魏光明訕訕一笑:「爸您看,我這、馮平他……我得去看著他,他那性格您是知道的,沒我在就毛毛躁躁。我先……」

魏光明眼神冷漠:「去吧。」魏眠眠趕緊說了幾句場麵話就離開,背影顯得有些急。因此沒有聽到魏光明低聲的哼笑:「走得了再說。」

魏光明問陳陽:「陳天師,害死郝醫生的冤魂還會遷怒我們嗎?」

「如果沒有關係,就不會遷怒。」

魏光明趕緊問魏曉曉:「曉曉,你打開門的時候見到什麼?」

魏曉曉臉色蒼白,目光閃爍而恐懼:「我從窗口那裡見到一抹白影飄過去,以為外麵有人才打開門。沒、沒想到就看見郝醫生的屍體。我、我嚇壞了就——」

「認識那抹白影嗎?」

「沒看清。我沒看清。」

魏光明不悅,但也不好責罵魏曉曉,隻說道:「難道是郝醫生看到的那抹白影?陳天師,您不是說那是山中遊魂野鬼嗎?」

陳陽說道:「魏先生,我所聽到的白影都經由郝醫生跟你的口述,但凡你們有所隱瞞或是沒有看清楚,我都無法確切的說出鬼的目的。何況,索命厲鬼本就稀少,大部分是無害的孤魂野鬼。魏先生,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即使是尋找替身的鬼,一般情況下也不能進有人居住的房子,除非郝醫生被鬼迷惑。而會被鬼迷惑的人,多半是心虛或見色起意。」

魏光明語噎,想了想說道:「但厲鬼害人的時候,你們都沒有察覺嗎?」

陳陽意味深長:「我想魏先生一定不知道這座收藏館鬼氣森森。」

此話一出,魏光明身邊的齊茵渾身雞皮疙瘩起來,而魏曉曉也開始控製不住的顫抖。魏光明臉色鐵青,也有些受不住這句話。

半小時後,離開的助手、馮平和魏眠眠被淋成落湯雞,形容狼狽的回來。馮平滿眼絕望:「我們走不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有事情要出去辦,還是會有二更。但二更應該會比較晚。

這篇章不是隻有一個冤魂厲鬼,殺人的不一定是冤魂索命。但是有些人被殺是因為同一件事,就是都參與了。但是殺死他們的不一定是同一隻鬼。

前麵可能會很疑惑,後麵會解答。如果實在看得糊塗,可以先養肥這個篇章,到時一起看就不會迷糊了。

另外,感謝營養液的澆灌和地雷投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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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擲時間:2018-07-2721:4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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