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遊說(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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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拿濕帕子擦了擦手,「是啊,終日玩鷹的又怎會讓鷹啄了眼呢?」

「七娘不防想一想,此藥無色無味,能在不知不覺間使中了藥的對象驚悸、發狂、憂寐、甚至不由自主。倘若中藥的對象不是猛獸,而是人……你會想起誰?」

恆七娘不知怎的,忽然憶起前日裡在宮中麵見太後娘娘時,聽得的一聲幽幽嘆息。她猛地瞪圓了眼睛,忍不住捂住了嘴。

「聖、是聖上……」

沈稚微微低眸,復又抬起。

恆七娘驚得站了起來,來來回回在水亭中踱著步,「稚兒,此事如此重大,你所言確定為真?」

沈稚輕輕握住她冰涼的手,將七娘拉來坐在自己旁邊。兩人聲息極近,「差不多有眉目了。這兩種特殊的藥物同出一源,已經有了大致的追查方向,大概是川渝一帶出來的東西。不止我哥,我舅舅也著人去查了。」

「定國侯府、穆王府都驚動了?」

沈稚點點頭。

她慢慢倒著薑茶,細細的茶湯從壺中汩汩而出,在空中牽出一條明黃澄亮的水線,落在梅花白玉的小盞中,琥珀一般晶透可愛。沈稚不止給自己,也替雙手冰涼的恆七娘斟了一杯,「七娘,蟹性寒涼,你喝點兒這個暖暖。」

恆七娘還在消化剛聽得的消息,愣怔怔捧著小茶盞暖手。

沈稚輕聲說道,「宇文諾斷了一手一腿,險些喪命,丞相府又豈會善罷甘休?隻是此事查來查去,又落回了自家頭上。竟是相府裡一個管事的兒子所為。他爹為宇文諾掌管幻藥,壞事做多了反被滅口。這兒子氣不過,便用同樣的法子報仇。」

恆七娘皺眉,「一個死去掌事的兒子?不過掩人耳目罷了,後麵必有旁人。」

「七娘不妨猜猜,這幕後之人是誰?」

恆七娘蹙眉沉思,「能在相府中動這樣的手腳,要麼有內應極力配合,要麼便是對相府非常熟悉。而且此人必須知道這個藥…還要有這樣做的理由。如此想來……」她閉了雙目,口唇微微顫動,「隻有太後娘娘。」

「必是太後娘娘!她本就出身相府,對娘家一切本就了如指掌。丞相府下如此毒手坑害天子,娘娘怎麼能忍得下?恐怕已與相府結下生死之仇,才能下狠手報復回去。」

沈稚點頭,「是啊,我猜丞相府也是這樣想的。太後娘娘與丞相府已經徹底反目,說句勢同水火也不為過。原本的助力成了掣肘,所以娘娘此時才如此急切的需一個姻親外援。穆王府已經排除在外。如今她看中了你,看中了恆國公府。七娘,你怎樣想?」

「我?」恆七娘愣了,她遲疑了很久,苦笑道,「稚兒,我家的情況,你再是了解不過。恆國公府本是簪纓世胄,太宗皇帝欽封的不降之爵位,傳到我哥這裡已經是十幾代了,煊赫實權早已不再。而我爹又……那個樣子。如今這府中折騰得除了花用不盡的金銀死物,便僅剩個表麵光鮮而已。我和哥哥是真的想重振國公府的聲威,光耀門楣不墮先祖名望。」

沈稚點頭,「我都知道。現如今擺在眼前的,便是這樣一個天大的機緣,可也是天大的危險。輔佐陛下奪權親政,此等功勞足可保恆國公府幾十年的權勢地位。可一旦有什麼閃失變故,便是連如今的富貴閒散日子也不能有了。七娘,你可一定想好啊。」

恆七娘捧著的薑茶慢慢涼了下來,她踟躕望向沈稚,「現如今,你們府上是什麼意頭?」

沈稚笑了,「我今天能來和你說這些,七娘以為是什麼意頭?其實我爹是怎樣的官聲為人,世人皆知。他最是忠誠古板,誰禍亂朝綱、坑害黎民百姓,誰便是他的大仇讎。定國侯府與宇文丞相府對峙這麼多年,承受了多少疾風驟雨?皆是因為如此。」

「那……穆王府呢?」

「穆王府與定國侯府同氣連枝,守望相助。」

恆七娘眼眸驀然一縮,她咬咬牙心思初定。隻是仍有所顧慮,忍不住壓低聲音,問了一句釜底之言,「稚兒,倘若有一天,宇文氏族公然謀朝篡代,皇族宗室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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