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投誠(1 / 2)
蕭傾羽目光沉沉:「傳。」
「參見殿下。」赤藺和白黎一前一後行了跪拜大禮,被蕭傾羽賜座。
若有王室中人到此,可供驅使。
到了驛站不能如軍中隨行的時候一樣不拘小節,需要恪守規矩。
「王上既然派大人前來,想必是有所吩咐。」蕭傾羽喝了口茶,隨口問道。
兩人踩在木製的樓梯上,木板隨著腳步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空氣中揚起細小的灰塵,一時間顯得格外寂靜。
「殿下出巡非巡視領土那麼簡單。」赤藺掃了她一眼,緩緩道:「以你的心機謀略也未必猜不到殿下的用意吧,何必要問我呢?」
赤藺嘆息一聲,突然停下腳步。目光沉著地看著她提醒道:「你懂或者不懂什麼,我不想深究。不過,這是你為家人平反報仇的唯一時機,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
留下白黎一人站在那兒神色陰晴不定,徑直來到蕭傾羽門前對等候的侍從平靜道:「還請通傳。」
白黎看著赤藺冷酷的模樣卻粲然一笑,打哈哈道:「我哪裡懂得什麼,前些日子還得罪了王女殿下,若非殿下仁慈我現在已經身處異處。」
她個子很高,體格修長,穿著乾淨的袍子壓根不像混在軍中扌莫爬打滾的女人,此刻笑的牙不見眼倒像個爵爺家風流倜儻的貴女。
「百夫長,您說王女殿下有何用意。」白黎跟在赤藺後麵,二人剛剛換了一身乾淨的袍子休整不到片刻,她疑惑地偏過頭,低聲問道。
驛站雖然建設偏遠,遠離京畿,但此處的每一分建築都無一不精,裡麵養了諸多侍從和奴隸。
「百夫長,你隨王上出征時立下了赫赫軍功,母親也常與我提起你。路上由百夫長護隨,本王心中安定不少。」蕭傾羽抬頭,瓷杯與桌案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個時候的人想要燒製出瓷器實屬不易,這驛站之中也堪堪有這一件而已。
被問的人卻沒有那麼輕鬆隨意了,王上的確對赤藺吩咐過,但那是密旨。哪怕眼前之人是王女殿下也不能如實相告。
赤藺神色未變,殿下這是要讓她擇主啊…
要麼,站在王上一邊。
要想成了氣候,軍中一定要有她的人。
白黎此人可能另有背景,既然選擇在這隊伍裡,那定是有求於她。
赤藺不同,她軍事經驗豐富,又曾跟隨過王駕出征,受過王上的些許恩惠,如今不會輕易決定倒在她的麾下。
珍貴的東西被桌案碰撞,仿佛會輕易碎裂,就如同良將難求,也會被折斷脊梁。
赤藺沒有選擇,她抬頭與蕭傾羽對視,隻能妥協。
「王上吩咐屬下修書匯報殿下的一舉一動。」
其實王上下密旨之前她還不信,王上竟然對自己的親女已經猜忌到如此地步。
朝堂上的事哪怕赤藺身在軍中也能知道一二,大庶女身後靠著李家,又加上王上的刻意為之,勢力漸豐,隱隱能與王女形成抗衡之勢。
自古以來,嫡庶有別,尊卑分明。隻要嫡女在,無論庶女占據長還是才華橫溢都沒有抗衡的資本。
王上此舉無異於打破了大梁維係數百年的規矩,但王上亦沒有厭棄王女的表現,相反王上既安君後之心又時常教導王女,讓人猜不透王上的真正用意。
直到——赤藺接到了王上的密旨。
監視王女,所有異動,可先行處置。
蕭傾羽嗤笑,手臂一伸搭在了膝蓋,左手撐著頭道:「母親如今的猜忌之心竟如此之重,大庶女能成今日氣候也不乏有母親的縱容,到底是幼女……」
幼女不過是庶女,又才華平平,比她這個王女而言,威脅自然小的多。
袍角垂落,她手指輕敲,墨發隨意披散,眉眼冷冽又透出極端的危險的美。
白黎知曉了這等王室辛密,手心微微有些汗濕,但她麵色沉著,轉瞬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