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天下之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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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不過是個小小的驛站,王女的一個念頭就能把她們全部拉去殉葬。這群奴隸死就死了,她可還有前程可言,還有夫郎女兒。

玄金色的衣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上頭的鳳鳥活靈活現。

死寂中管事麵如鍋底:「殿下叫你們回答。」

這群奴隸平時好吃懶做,連糧食也得不了多少就算了,如今還在殿下麵前活像榆木疙瘩。

蕭傾羽上前一步,對管事平淡道:「今日此後就定為休沐日,她們不必在今日勞作。」

被扶起的奴隸叫寮,蕭傾羽的手搭在她的胳膊上,寮站在那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渾身僵硬。

她如此卑賤,怎麼配讓神明攙扶,可是要退……又恐怕辜負了神明的好意和仁慈,冒犯神明。

一句話,周遭瞬間鴉雀無聲。

奴隸們麵麵相覷,但終究無一例外慢慢低下頭,默認。她們大多祖祖輩輩基本都是奴隸,母親是,她們也是。

嘴唇翕動,她舔了舔乾澀的唇瓣垂下頭,啞聲道:「奴卑賤之人,恐汙您的聖體。」

蕭傾羽從唇瓣溢出一聲笑意,雖然鬆開手,卻朗笑著看向其餘所有奴隸:「你們也都認為自己卑賤嗎?」

就連傳說中大梁的開國王上禮賢下士的美談也沒有眼前這一幕給人的不真實感令人瞠目結舌。

她們生來就該做牛做馬,這是幾乎刻進她們骨子裡的東西。

說罷帶領白黎朝驛站走去,白黎有些奇怪。殿下既然來此定然不是為了隨隨便便給奴隸們些許不著邊際的恩惠,但事情顯然沒有任何實質性進展,殿下就著急離去。

祭祀一事,倒是情理之中。王女每到一處就會舉行祭祀,當日王女殿下擊退群狼也還未曾上報先祖。

「你們都退下吧,你叫什麼名字。」蕭傾羽將目光投向旁側的女子。

她雖然生在鄉野裡,頭腦卻也不笨知道這是個機遇,退後一步,端正跪下:「奴名寮。」

這個時代,除了貴族大多數的人是沒有姓氏的,隻有個單獨的字用於區分。

被貴人賜姓,這可是莫大的榮耀。寮未曾猶豫,立時三刻磕頭應允:「謝殿下。」

內心惴惴不安,生怕蕭傾羽收回成命。

「明日舉行祭祀。」蕭傾羽將目光轉道管事那裡:「記住,本王不要活人祭品。」

「殿下,那些奴隸恐怕難成您的助力。」白黎沉聲道,奴隸低賤背後既無家族,又有大梁數百年的觀念,哪怕殿下想要抬舉她們,也難以讓所有人都接受一群奴隸。

這無關人性,而是血淋淋的事實在所有人心裡形成的下意識想法。

她記得,幾年前有個小士族家的嫡女看中了府中的小奴隸,據說那男奴正值妙齡,麵容姣好。

總之,嫡女非要娶這奴隸不可,雖然不求正夫之位,但哪怕是當個男妾都是對祖宗禮法的極大辱沒。

再之後,小奴隸被活活打死,嫡女也再沒出過門,而是由她的嫡親妹妹執掌家事。

白黎猜測,嫡女雖然未死,也是活罪難逃,說不定被罰到了哪個偏僻的祠堂一輩子守靈。

即便如此,周圍的鄰裡還是戳著她家的脊梁骨,嘲笑她們家出了個喜歡奴隸的混賬東西。

這還僅僅是件無關痛癢的小事,殿下若想收奴隸為麾下那就更是困難重重,天方夜譚。

蕭傾羽腳下踩了一片被陽光曬乾的葉子,發出哢嚓的響聲。

「白黎,天下最重要的是什麼?」

她很黎會怎麼回答。

「白黎不敢談論為君之道。」她謹慎地跟在蕭傾羽半步遠的地方,低下頭望著土地。

蕭傾羽瞥了她一眼道:「無妨。」

無數人把涉及天下的事看得格外敏感,似乎隻有王上才有權柄去看天下,或施以恩惠,或施以雷霆之怒。

但想要天下真正長治久安,僅僅依靠一人的智慧是遠遠不夠的。

她需要一群謀臣,為她籌謀劃策,心係天下蒼生。

「強大的軍隊?」白黎想了片刻不確定地說道。

大梁周圍不是沒有不安分的小國,但大梁軍力強盛,誰敢造次。王上威臨四方,天下臣服。

蕭傾羽反問:「母親治下,軍力的確強盛,天下臣服。可百姓們的生活可有變得更好?這天下又是否變成了如畫江山?」

她微微昂首,負手而立仿佛眺望著天下河山。

白黎微怔:「屬下愚鈍。」她經受的教育從來不涉足這些方麵,天下是開國王上打下的疆土,土地和百姓是王上分封給貴族們的。

百姓?奴隸?不過是財產。

蕭傾羽拉著她來到一處草地,示意她坐下來。

「你覺得這些草地的主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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