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Chapter 18(1 / 2)
兩套公寓的房型一樣,裴臨熟門熟路的撬開窗,將走廊裡的燈『啪嗒』一聲扌莫開。
戚白正蜷在地板上,手指無力的搭在腹部,他臉色凍得發青,雖然沒完全失去意識,但眼睛不太聚焦。
沒人回答。
裴臨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到裡麵傳來一聲摔倒的悶響,他開始砸門,邊砸邊喊:「戚白,聽的到嗎?要是沒事答應一聲!」
「戚白!」裴臨拍拍他臉,一把拉開沖鋒衣,然後倒抽了一口氣。
???
戚白穿了件黑色沖鋒衣,拉鏈收到下巴,有小半張臉掩在帽子下,他輕輕晃了一下。
奧斯卡要是有冷酷無情獎,戚白估計能捧一車小金人回來,裴臨沒再自討沒趣。
他吹著口哨轉過頭,發現地上那灘水跡裡帶著淡淡紅色。
裴臨下意識扶住,抖了抖月匈口濕漉漉的t恤:「呦,月黑風高殺人夜的,去哪啦?」
戚白直接推開他胳膊,頭也不回的關了門。
裴臨翹著二郎腿吃完一碗麵,把垃圾袋拎到門口,電梯『叮』的一聲,他直接和樓道裡的人撞了個滿懷,一層就兩戶,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裴臨一眼認出這是稀釋的血跡,瞳孔和心髒同時一縮:「餵,你開開門,大晚上的不邀請領導去你家坐坐?」
衣帽間有好幾個架子,裡麵是各種急救藥和處理工具,他都能想象出這人有多少次是受了傷自己回家處理的。
裴臨飛快揀選了幾樣,用雙氧水清洗傷口,然後換紗布大力按壓止血,每隔十五分鍾鬆開一次。
裡麵的襯衫都被血染紅了,顏色最深的緊緊貼住腹部,下麵蓋著條觸目驚心的刀傷,鮮血淋漓,皮肉翻卷,因為下雨還泡出了一層白,血都沒止住。
裴臨覺得這幾年的刑偵都白做了,因為他有那麼瞬間像普通人一樣震驚失措,下一秒,他已經反手脫下t恤,大力按在了出血口上,翻出戚白的手機:「餵,120嗎,這裡是」
話沒說完手機就被人打掉了,戚白動作太大,忍不住低哼了聲:「別打醫院。」
電話裡的接線護士『餵』了幾聲,發現確實沒人應答後掛斷,機械的『嘟嘟』聲隔著聽筒傳出來。
戚白啞著嗓子道:「衣帽間裡有雙氧水。」
裴臨想起戚白在醫院裡的失態,懷疑醫院可能還真是催命的,於是怒其不爭的捉過他的手:「自己壓好。」
戚白疼的仰起下巴,整個腹腔坍塌下去,卻死咬著不吭聲。
反復三次血才將將止住。
裴臨沒耗費多少力氣,卻覺得比打了一架還累:「傷口不算太深,但是泡了水又沒做清創,容易感染發炎。」
戚白艱難的平復喘息,有些虛弱:「多謝。」
多謝?
裴臨心裡騰出一股邪火,他終於知道戚白奇怪在什麼地方了,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知道疼,知道難受,喜怒哀樂都是貨真價實。
可戚白卻像個關在玻璃罐子裡的人,拒人於千裡之外,生死禍福都好像無所謂。
如果他剛才沒在樓道發現血跡,或者兩個人根本沒碰遇見怎麼辦?
躺在家裡等著血流乾淨嗎?
虧他長了這麼漂亮的一副皮囊,居然是個傻子!
裴臨攔月要把人抱起來,在碰到後背的瞬間感覺他緊繃了起來,腹部的傷口又開始滲血。
「你別動!」
裴臨手臂收緊,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好,在旁邊坐了好久,確定沒有問題才去收拾現場。
高航和葉然一直等在市局,打了很多個電話都沒人接,裴臨爬牆根本沒帶手機,他倆隻能先報告給何局,等上麵命令。
卻一直沒收到指示……
戚白是後半夜開始燒的,整個人燙的像火爐,臉色和嘴唇都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異常蒼白,半張臉埋在天鵝絨枕裡,直往被子裡滾,吃了藥也沒用。
他柔軟的碎發被汗貼在臉上,連眼尾的小痣都黏糊糊像被水洗過一樣。
裴臨貼了下他額頭,要收回手的時候,戚白忽然微微收起下巴,追上來蹭了蹭,好像不太舍得似的,
於是他忍不住停了。
體溫太高,戚白覺得自己像穿越了一片沙漠火海。
黑色的馬丁靴映著夕陽的光彩,鞋帶開了,主人卻絲毫沒有彎月要的意思,直接踢開。
有人插著月要帶走過來:「行了戚隊,別端著了,從上學到現在你累不累,全係第一怎麼了,校草又怎麼了,冷冰冰的還不是要做單身狗,走,跟我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