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Chapter 21(1 / 2)
裴臨不樂意了:「大媽,您能把您這犬挪挪嗎,隨地大小便也不管管,我這貓膽小的都不敢下樹了。」
「哎,我看你爬樹危險好不啦,你這個小夥子怎麼說話的,噢,什麼叫隨地大小便。」大媽撅著屁股對旁邊點了好幾下:「管管它還遛什麼狗嘍,你不是也隨便爬樹的呀。」
裴臨這人有點討厭,薅著奶貓脖子把人家舉起來,好奇看了會,然後朝著奶貓的蛋蛋彈了一下:「當街耍流氓啊寶貝。」
他長腿從樹上耷拉下來,把路過遛狗的大媽下了一跳:「哎呦小夥子,你怎麼好端端的爬樹上七啦,可嚇死我嘍。」
大媽的嘴像是開過光,牽著狗繩,滿臉是自己兒子被人無辜辱罵的『冤枉』,裴臨從來都不是苦口婆心勸說人民群眾的那卦警察,忍了幾分鍾,有點受不了嘮叨。
坐標點不可能由單一直線組成,橫縱交叉才能形成方位,117和346應該是一組對應方位,425代表另外一種信息,但這個坐標點區別於地理坐標拾取,不知道能不能通過反推找出算法或其他信息。
戚白兩隻手橫捏著筆,無意識的思考了一會,覺得房間裡有點暗,於是把窗簾拉開。
因為休息日的關係,裴臨隻穿了件藍色衛衣,領口鬆泛,露出脖子下往肩膀延伸的骨線,沒到什麼都能看見的地步,恰好能看出勻稱的肩膀。他身材高挑,抱著樹往上一竄,像隻叢林裡跑出來的大型動物,耳朵上還別著隻沒來得及抽的煙。
裴臨鑽進樹杈裡,亂七八糟的伸手一撈,不知道從那根杈上捏出一隻小奶貓。
外麵的陽光不錯,因為是秋天帶了點昏黃的濾鏡,樹影灑在地上有點淡,看上去就很涼爽,這小區的綠化帶做的不錯,因為是周末所以比平時人多一些,還有人在外麵遛狗。
戚白住三層,第一眼吸引他的不是那些遛狗的人,而是一棵樹,或者說裴臨爬樹……
這組數值雖然是隨機生成的,但坐標代表地點,加密數據庫裡至少要了解江源市有多少個夜場,他們選擇坐標的時候一定有某種選擇性。如果能得到以前所有坐標進行解析,可能會找出目標場所,但論壇所有的交易活動已經在許時良案子開始的時候終止了。
小奶貓還沒裴臨巴掌大,毛一縷一縷球成團,渾身髒兮兮的根本看不出顏色,可能是受了傷,前爪一直吊著不肯落地,幸好警察叔叔有耐心,點了根煙,托在掌心裡等它自己站起來。
【xrubutxqrhr□□nfilt】
於我,穴居人攫取了先知,
他彈彈煙灰,那架勢活像個踩在鐵王座上的喬佛裡,他學著大媽的語氣拍拍手:「你說的對的呀。」
隨後把證件一亮,陰惻惻的看著大媽:「養犬條例知道不啦,江源市禁止個人飼養大型犬知道不啦,你要被投訴了知道不啦?」
「……」
【xrubutgigzrkfe□□ftiz,】
【rlrieaevotng】
佩戴花環的阿波羅神
向亞伯拉罕的聾耳唱嘆歌吟。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裴臨帶著奶貓開車到寵物醫院,洗了澡,做了除蟲和疫苗,發現這居然是個乾乾淨淨沒雜毛的白毛,原本打算留在寵物店,沒想到小姑娘擺擺手,表示寵物店裡不收流浪貓。
裴隊這輩子如果有什麼是絕對做不到的,那大概是平平安安養大一個寵物吧,他捏著貓在鄰居家徘徊了一個下午,有點發愁。
所以戚白一打開門就看到坐在台階上的刑偵隊長,手裡捏了個洗乾淨的白貓,眼巴巴的盯著他,然後神色冷淡的關了門。
「哎!等等等等,你別關門啊!」裴臨把貓揣進衛衣肚兜,像隻八爪魚一樣黏在了戚白的門上:「有事求你幫忙,救命!」
戚白拒絕,明明白白的指了一條去寵物醫院的路給他,裴臨很不要臉的把自己腿塞進人家門縫,打死也不肯走。
「不是,你有點愛心啊朋友,這貓才多大,養一養也是為你好啊,真的,你看一眼。」
「為我好?」戚白被他死纏爛打的精神驚愕了:「你這是道德綁架。」
「你還不信啊,你看你衣服都按顏色深淺掛,桌子上的紙跟用尺子量過似的,你病的很嚴重啊!這貓幫你治病,以後衣服隨手拿,襪子反復穿,吃飯在床上,幸福向人間!」
戚白額頭青筋一跳,差點把他踹出去。
裴臨正笑嘻嘻的滿嘴跑火車,忽然腹部一熱,緊接著□□也是一熱,他臉色空白的低下頭,戚白也跟著看過去,沉默了好幾秒,淡淡提醒道:「你褲/襠濕了。」
他一捂襠,說了句高航經典語錄:「臥槽」
奶貓從裴臨兜裡叭嘰跳下來,嫌棄的抖了抖晶瑩的後腿,仰頭微笑:「喵~」
許時良的案子告一段落,裴臨也能抽出時間想點別的事。
戚白受傷那天的下班路線是從市局上了高速,他沒有特意繞過攝像頭,所以車牌被高架攝像頭拍的清清楚楚,他當天把車停在了相隔兩個街區的巷子裡。
交通部的同事能查到路線圖,但他隻問了大概訪問,買貓糧的時候順便去看了現場,當天有雨,又隔了好幾天,現場打鬥的痕跡幾乎看不見了。
不過按照狙擊來猜,裴臨很快鎖定了樓體的方位,順利找到了十三層。
破碎的木板,亂丟的鐵棍和木棍,現場明顯被人倉促清理過,雖然用的時間不多但很專業,關鍵證據都被抹的乾乾淨淨。
高航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跟別人打遊戲,鍵盤打的啪啪響,百忙之中按了接聽:「歪?誰啊說話說話!哎呦我去,補刀啊,輸出都打出來了為什麼不補刀。」
裴臨:「是我,你和小葉發現我手機被追蹤的那天,戚白是不是也在。」
「啊?」高航反應不及時的愣了一下:「裴哥你都知道了,害,戚大佬不是不讓我們說嘛。」
裴臨回去之前繞了趟市局,手裡抱著工具箱和一堆貓糧,他一進來就看到戚白在廚房燒熱水,剛剛才撒了他一身尿的貓崽子扒著他的褲腿不撒手。
戚白提著自己褲月要,如果非得給他的臉找出一個形容詞,那就是『莫挨老子』。
「把你的手機還有車鑰匙給我。」裴臨將貓糧往地下一扔,打開工具箱。
戚白看了他一眼:「乾什麼?」
裴臨捏著小盒子晃了晃:「定位追蹤器,你手機上的反追蹤係統都是代碼級別,容易被人識別,這兩個帶有jr技術的防水芯片,耐高溫,很難被人為破壞,追蹤起來很困難。」
戚白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完全忽略了順著他大腿往上爬的奶貓,淡淡道:「我不需要。」
裴臨扯了扯手套邊緣,拿起類似鍾表鍾表專用的放大鏡在眼前對焦,一點也不客氣的笑了:「不需要也可以,還是你更喜歡讓我跟著你,免得下次再突然去爬個十三樓?」
裴臨用食指敲敲:「裝芯片還是出門跟我報備,你選一個。」
戚白挑眉。
對於公大的學生來說,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課堂與食堂的間距。
裴臨有多長時間休過周末,就差不多有多長時間沒回過母校,很多一線警察退役後都選擇當老師,比如他爸。
辦公室裡挺乾淨,門上掛了個塑料牌,裡麵塞了塊『裴亭時』的a4紙片,紙片帶著毛邊,不知道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裡扯下來的。
桌子上放了個大茶缸,一本刑法,玻璃櫃子裡放了好些本畢業照,茶缸裡被醃的有些發黃,顯而易見,老裴同誌過的還是一如既往的糙。
裴臨用偵查犯案現場的目光挑剔著自己老爹的辦公室,老裴因為職業習慣,把從2009年到現在所有相冊都做了編號,按照順序收好,唯獨少了2012年的。
如果戴言洲沒記錯,他也沒記錯的話,原特警二隊的隊長程予安就是2012年從偵查反恐學院畢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