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裝暈?(1 / 2)
倒是有毅力。
初春的山風冷如刀削,透肉刺骨,外麵的到底是一個嬌柔的姑娘
他的無念居突然成了香餑餑。
天光微亮,他便察覺到山門前的異樣。暖煙來到山門前,卻並未言語,隻是直直跪在門前,以一種極低的姿態求自己去上課。
顧裴之嘆了口氣,取出櫃中稍顯老舊的青白披風,推門而出。
男兒膝下有黃金,女主裙下有男主。女主一跪,更成了黃金男主收割機。
暖煙今日一跪,何止是進了無念居的大門,更是敲開了顧裴之的心門。
今天她非但要把他們之間的心門合起來,還要用502封死。
*
孟瑤將步搖穩穩插在發間,露出頗為玩味的笑容。
「出發!」
它忍無可忍的在孟瑤腦中怒吼:「你再不快點暖煙都要進顧裴之的門了!」
顧裴之心煩。
一氣嗬成,行雲流水。
孟瑤飛奔到門邊的時候顧裴之已經十分冷漠的拍上了門。她也不惱,越過暖煙,眼疾手快地拾起地上的披風就往身上一披。
暖煙早已經被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為了能早點感動顧裴之,她特意沒披白狐裘襖。如今看到門開了,差點喜極而泣。
她睜著被吹得通紅的眼抬頭望顧裴之,可憐兮兮的對他道:「大師兄」
卻見顧裴之的目光絲毫沒有望向自己,他越過自己的頭,直直看著她身後不遠處,神色不明。
顧裴之卻隻覺得頭大,他不自覺地捏緊手中的披風。
如果說暖煙的出現隻不過是讓他心中盪起微小的漣漪,那孟瑤就是台風過境,能攪得他生活翻江倒海,心神俱疲。
他丟下衣服,回頭,關門。
仔細係好帶子,她還歡天喜地的沖門裡呼號:「謝謝大師兄!」
顧裴之:
孟瑤做完這一切,才看向跪在地上,雙拳緊握的暖煙。她做作地開口:「暖煙姐姐,你也在啊?」
暖煙都快氣瘋了。
忍著寒風苦跪了一個早晨,才見到勝利的曙光,卻被突然出現的孟瑤攪得一團亂。十幾年來聽到的所有粗話都梗到嗓子眼,卻隻好硬憋回去。她氣得直打顫,別過頭不看孟瑤。
孟瑤卻秉持著氣死人不償命的態度再次開口:「山風這麼大,你又穿這麼少,難怪冷的打抖。」
「你!你以為你受歡迎不成?」暖煙氣急,指著滿地碎木塊,怒瞪孟瑤。
她今早一眼就看到馬紮殘骸,深知顧裴之怕是對孟瑤厭之又厭。心中原本滿是得意,本想暗戳戳的看孟瑤笑話,如今卻落個潑婦的模樣。
孟瑤一臉淡然,不急不躁的取過牆角的掃帚,將木屑歸攏一處。仿佛這件事絲毫不能打擊到她。
暖煙不信邪,繼續盯著她,想要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一絲尷尬或憤怒。
卻見孟瑤從儲物袋中取出個一模一樣的小馬紮,穩穩當當的坐下。身邊的小爐子又咕嘟嘟的燒起茶水。更有甚者,她甚至扌莫出個小暖爐揣在懷裡,桂花熏香甜氣逼人,轉瞬就染了一方天地。
我不受歡迎?難道你又受歡迎嗎?
孟瑤看了看毫無動靜的無念居大門,湊近暖煙,一雙貓眼諷刺的盯著暖煙被吹得頗為狼狽的臉:
「也沒見大師兄歡迎你啊!自己隻有半斤,還腆著臉說我這個八兩,真有意思。」
暖煙氣結。
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一點也不害臊!
眼見暖煙被氣得別過頭去,孟瑤樂得更開心了。
兩個不受歡迎的女子一坐一跪,在無念居門口當石獅子。
顧裴之的披風寬大,如同一個小被子似的將她裹在中間。孟瑤懷揣著暖爐,內裡又是件小襖,沒一會兒就捂出一身汗。偏偏披風的衣領稍有毛邊,又熱又紮人,惱得她直扭脖子。
係統無語:你倒是脫一件外套啊
孟瑤護犢子似的把領口掖緊,瞥了眼抖成篩子的暖煙,冷哼一聲:才不呢!我就是熱死!就是流汗流到脫水!我也要捂著刺激她!
係統:你開心就好
今日的孟瑤不復昨日安靜。
她樂不可支的哼著歌,想著什麼有趣的就隨口說,沒人回復也不覺得尷尬。顯然又回到了前日的狀態,自娛自樂,歡脫至極。
顧裴之最開始還有些擔憂外麵受凍的暖煙,到後來思緒已經完全被孟瑤牽著跑。
在外麵小板凳一坐,天南地北,胡吹亂侃,活像個說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