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6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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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情嚴肅,二人自然滿口應下。

可就在他們收回視線警惕觀望著左右的時候,落後他們半步的楚苕麵上露出一絲譏諷,袖袍輕抖,長劍便落在了手中。

果不其然, 原本一直盤旋在上方的骨龍也不見了蹤影。

大悲法師二人也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 兩人神色緊張, 一左一右站在楚苕的身側,乘風道:「楚道友, 你要小心, 那些魔物肯定是藏在暗處伺機而動, 它們的目標很可能就是你。」

二人似乎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某一刻,一團魔氣從側方撞來,乘風怒喝一聲,當即拿出法寶和那團魔氣纏鬥起來,隻聽見魔氣中響起一聲咆哮,緊接著身形越來越大,原本消失不見的骨龍又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大悲法師和乘風齊齊搖頭。

乘風道:「大概是我和師兄修煉的功法特殊,再加上所有佛宗弟子定力和心境本就比其他修士要強,所以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不好, 魔祖□□不見了!」大悲法師脫口而出。

楚苕也看見了那邊的情況,原本盤腿坐在那裡的魔祖□□不見了蹤影, 隻有魔氣湧動著, 但魔氣之中也什麼都沒有。

「這樣啊……」楚苕一臉恍然,臉上帶了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手心,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 他們側前方突然有魔氣湧動起來。

大悲法師和乘風一驚, 連忙朝那邊看去。

「沒事。」楚苕輕搖頭, 將自己方才進入幻像的事情說了,緊接著朝二人問道:「兩位道友難道沒有進入幻像?」

她心神一動, 仰頭朝上方看去。

一般情況下,若是誰身懷至寶又遇到了這樣的情況,肯定想也沒想就直接動用至寶了,畢竟就如同大悲法師所說的,一切還是保命為先。

在大悲法師和乘風的目光之下,楚苕也確實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緊接著一掌就朝麵前的魔祖□□砸落下來的拳頭伸去。

骨龍也就是一副白色的骨架,隻有眼眶的位置能夠看見有兩點淡金色的火焰,但這火焰顏色並不純粹,其中還夾雜了諸多其他東西,顯得十分斑駁。

可這並不影響骨龍的實力。

它也不需要動用什麼法寶便已經讓乘風招架不住。

她全神貫注的看著前方的鬥法,似乎並沒有發覺自己身後的異象,反倒是那邊的大悲法師被骨龍一尾巴甩飛,他好不容易踉蹌著站穩,正好麵向著楚苕這邊,目光落在楚苕身後的時候麵露驚駭,大聲喊道:「楚道友,小心你身後!」

楚苕扭頭往身後看去,正好看見魔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的身後,她扭頭看過去的那一刻,魔祖□□發出一聲獰笑,緊接著握拳便朝她的頭砸了下來。

「楚道友,快動用法印!」分不清是大悲法師還是乘風的聲音響起,提醒著楚苕趕緊保命。

魔祖□□一臉不屑:「不動用法印你也妄想殺本魔祖?」

然而,當它落下的拳頭與楚苕手掌相碰的那一刻,冰藍色的寒霜瞬間沿著它的手臂蔓延了上去,不過眨眼就將魔祖□□給冰封在了其中。

楚苕勾了勾唇角,抬手輕輕一拍,細微的哢嚓聲之後,眼前被冰封住的魔祖□□便直接化作了無數碎冰散落開來,但又化作無數魔氣很快飛向了另一側。

這些魔氣眨眼就又變成了一個魔祖□□,輕蔑的看著楚苕。

「本魔祖說過,除了法印,你殺不了本魔祖。」

話音還沒有落下的時候,它再一次朝楚苕而來,仍舊握著拳。

那邊的大悲法師和乘風一邊對付著骨龍,一邊注意著這邊的動靜,露出著急的神色,朝楚苕喊道:「楚道友,直接動用法印吧!」

「楚道友,法印本來就留作後手對付魔祖□□的,現在正是好時機,你在猶豫什麼?!」

「楚道友,不要再猶豫了!」

「……」

師兄弟二人看起來比楚苕還要焦急,要不是他們此刻被骨龍給拖住了,早就撲上來抓著楚苕的手讓她動用法印了。

可楚苕對二人的話充耳不聞,在動用了破劍再次擊殺了魔祖□□,眼看著魔祖□□又重新出現了不遠處,譏諷的看著她,她唇角繃直,似乎也開始煩躁了起來。

緊接著她再次提劍……

當劍氣橫掃過乘風,直接將他一斬兩截的時候,不隻是大悲法師,連帶著骨龍和魔祖□□都愣住了,似乎沒有想到她為什麼會對自己人動手。

而楚苕卻沒有絲毫的猶豫,再次一揮劍,直接將大悲法師也一斬兩截。

乘風和大悲法師死不瞑目,屍體落在地上,神情都還是茫然的。

「你在乾什麼?」魔祖□□緊盯著她問道。

出手活動了一下手腕,手中的長劍輕輕顫了顫,而她輕抬了眼皮,笑眯眯的看過去:「我想明白了,反正殺不死你,那我不如殺了他們好了,心裡果然舒暢多了。」

魔祖□□和骨龍雙雙沉默,甚至還有一點茫然。

下一刻,楚苕麵上的笑就收了起來,譏諷的看著魔祖□□和骨龍,道:「你們魔物是真的沒腦子,以幻像冒充佛宗修士?當我和你們一樣沒腦子?連真正的佛宗修士都分辨不出來?」

她頓了一下,舉起自己的右手手掌,嗤笑道:「這麼想看我動用法印那就自己親自過來啊?怎麼?害怕?沒膽?隻敢躲在背後用這麼點魔氣來騙法印?」

早在從第一層幻境裡出來的時候楚苕便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她是鬼修,而大悲法師和乘風是佛修,彼此直接都十分熟悉對方的氣息,一點點差異不同都能感受的出來。

更何況是這些魔氣幻化出來的佛修,楚苕又不是傻子,瞬間就感覺出來了不對,後麵也猜出來了這些魔物是想騙她動用手中的法印。

一旦她上了當,在這幻境中就動用了法印,疼痛之餘,她也無法保證自己還能不能在短時間內第二次動用法印,到了那個時候,魔祖□□再現身將他們擊殺,可真是打的好算盤。

大概是被楚苕的話氣到了,眼前的魔祖□□和骨龍俱都變成了大團魔氣朝她撲了過來。

而楚苕站在那裡,破劍懸浮在她的麵前,她麵色不變,看著這些魔氣直撲麵門,連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

「楚道友!」乘風有些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伴隨著的還有若有似無的佛音。

楚苕一睜開眼,正好對上乘風的目光。

乘風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朝她問道:「楚道友,你沒事了吧?方才我們陷入了幻像當中,但我和師兄先後掙脫幻像出來,見你遲遲沒有動靜,這才有些著急,不得動用了一些手段。」

他所說的手段大概就是楚苕聽見的那段若有似無的佛音了,她醒過來的時候,大悲法師正雙手合十,閉目念誦著什麼,確認她無事之後,大悲法師才停下了念誦,睜開眼看了過來。

「我沒事,隻是那魔祖□□想要騙我動用法印,所以耗費了一點時間……」楚苕輕搖頭道,將自己在幻像中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說。

乘風和大悲法師念了一句佛號,道:「沒事就好,不過那魔祖□□確實消失不見了,我和師兄從幻像中出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不知道去了哪裡,但那條骨龍倒是……」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抬頭往上方看去,結果這一抬頭麵色就變了。

上方除了魔氣再無其他,那條骨龍也不見了蹤影。

「這骨龍什麼時候不見的?遭了,我們都沒有發覺……」乘風麵色微變道。

他和師兄當時隻顧著擔心楚苕去了,也沒有注意到上方的骨龍什麼時候消失不見的。

此刻一發現不對,三人便立刻警惕了起來。

楚苕神色冷凝,神識放開,但這魔柱之中魔氣過於濃鬱,她的神識一朝附近探去便如同陷入了泥淖之中,什麼也探查不到,反倒有點遲緩起來。

她隻得將神識又往回收了收,略微一沉吟,看向了之前魔祖□□所在的位置,朝二人道:「我們還是先過去吧,不知道前方到底有什麼在等著,謹慎就是。」

「好。」大悲法師和乘風當即就應了下來。

他們此次的主要目的還是修補陣眼,其次是擊殺魔祖□□。

三人警惕的朝那邊靠近。

越往陣眼的方向靠近,周遭的魔氣便愈發的濃鬱,抬頭看不見天光,低頭也是漆黑一片,仿佛他們此刻正在深淵上方懸空行進,而耳畔還有呼嘯而過的風聲,這些風聲裡也夾雜著許多聲音,變化多端,有時候是竊竊私語聲,有時候又是孩童的哭啼聲,一下又是女人嗚咽抽泣,男人嚎啕痛哭,還有怨念咒罵……

仿佛人世間的喜怒哀樂全部被風吹了過來,從他們的耳畔而過,擾亂著闖入者的心境。

隻可惜闖進來的這三人,兩個是佛修,本就定力不同尋常,另一個是走過問心石階,又在煉魔淵底下待了三十年還能再爬出來的楚苕,心境之穩固,根本就不是這些伎倆能夠輕易撼動的。

大概是見這些聲音已經無法擾亂三人,漸漸的,這些聲音具化成了人像,三人所過的兩側都是人,男女老幼,好看的、醜陋的、歡喜到手舞足蹈的、痛哭捶地的……

人間百態俱都在兩旁展現了出來。

楚苕神色不變,隻朝著那個陣眼處靠近。

隻是某一刻,左前方的人群裡突然出現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那人在楚苕看過去的時候便露出了笑意,他一身青色長衫,背後一個背簍,右手拿著一根長棍,長棍是他在山上隨意找的樹枝,削去了兩側的枝葉,伴隨著他去過許多地方,他經常握著的地方甚至已經光滑無比。

他抬起左手朝楚苕招了招,喊她:「苕兒,走,爹爹帶你去山上,上次上山的時候便看見那株楊梅樹已經結了果子,算著時間也差不多熟了,你不是早嚷嚷著要吃楊梅了嗎?這次咱們去吃個飽……」

三人所見似乎並不一樣,至少這一幕出現的時候,在楚苕身側的大悲法師和乘風並沒有什麼反應。

而楚苕側臉定定的看著那邊,不可否認的是,在聽見父親提及楊梅的時候,她腮幫子便下意識的一酸,口水已經開始分泌了出來。

似乎百年過去了,可她仍舊記得那時候嘗過的味道。

可她也隻是定定的看著對方,沒有應聲,也沒有過去,直到從對方的麵前走過時,突然被拉住了手臂。

「苕兒,你連爹爹都不要了嗎?」男人皺起眉頭,神情難過的看著她。

楚苕也在看著他,和他對視著,不知過去了多久,男人慢慢鬆開了抓著她手臂的手,麵上露出一個笑來,可眼神裡卻有著悲傷和苦澀,他道:「罷了,苕兒已經長大了,總該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做,爹爹留不住你,你走吧,走吧……」

「好。」楚苕爽快的應了下來,朝對方露出一個笑,「這才像我爹啊,把你臉上那表情再收收,好歹欣慰一點就更像。」

她一本正經的說完,緊接著冷漠的收回手,頭也不回的繼續朝前去。

而站在原地的男人發出一聲惱怒的咆哮,麵容猙獰,很快便化作魔物的樣子,又很快變成一團魔氣散開。

楚苕輕哼了一聲,心境穩得很。

其實她已經記不太清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了,隻記得她和爹相依為命,她爹是一個鎮上的大夫,自她娘去世之後便再也沒有續娶,一手將她帶大,也從來不像其他人家那樣管教自己家裡的姑娘。

她很小的時候就坐在爹的背簍裡跟著他上山下山,再大一些她一個人就能在山裡跑的飛快,上樹下河……皮猴兒似的。

她為何會步入修仙這一道也是因為她爹早年間救過一個修士,那修士給了她爹一塊令牌,告知了她爹望月宗收徒大會的事情,她爹在病逝之前將此事告知了她,包括她有靈根之事。

不過,當年被她爹救下的那個修士本身修為就不高,否則也不會沒看出她的靈根資質極好,隻看出來她有靈根,能修煉,安頓好爹的身後事之後她便收拾了家當去了望月宗,後來也算是順利的拜入了宿元生門下。

對於這些,楚苕從來沒有什麼遺憾。

大概是很小的時候爹便讓她見識了諸多生死,她知道人會死,人總會有這麼一天的,而她爹走的時候唯一的牽掛就是她,怕自己不在了她會受人欺負,臨走前再三念叨著讓她去望月宗收徒大會,讓她跟著仙人好好修煉,這樣就沒人敢欺負她了。

所以,她好好的就行了。

之後她又在幻像中看見了宿元生等人,甚至還有沉烏,但無一列外的,誰也攔不住她的腳步。

某一刻,四周這些幻像全都消失不見,楚苕已經站在了陣眼前方,大悲法師和乘風念了一句佛號,也算是鬆了口氣,緊接著一點也沒有耽擱,將用來修補陣法的陣盤拿了出來。

出發之前所有人都熟悉了用陣盤如何修補大陣,免得拿著陣盤來了卻不會用,那豈不是搞笑麼?

楚苕負責注意四周的動靜,大悲法師和乘風二人布置著陣盤。

奇怪的是,即便是到了這時候都沒有魔物出來阻攔他們,任由他們修補著這處陣眼,仿佛所有的魔物已經消失不見,或者從來沒有出現過。

可越是這樣,楚苕三人心中便愈發緊繃著,不知道這些魔物又在謀劃著什麼。

「好了!」乘風放下最後一個陣盤,確認無誤之後便朝楚苕道。

大悲法師也是有些難掩激動。

楚苕道:「那就將陣盤催動吧,隻要修補完成我們便先離開此處,我心裡總有些不安穩……」

「好。」二人連忙應下。

緊接著二人就在陣眼附近盤腿坐下,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朝著幾處陣盤依次打入法訣。

起初第一個陣盤上靈光剛剛亮起的時候就有些搖晃不穩,周圍魔氣施虐著,仿佛下一刻就會將靈光給湮滅。

但即便搖晃不穩,亮起的陣盤也沒有真的就暗淡下去,反倒在第二個陣盤被催動之後又穩了一些,靈光也更亮了一點。

隨著被催動的陣盤越來越多,盛起的靈光就愈發刺目起來,一眼看過去的時候,便有一道七彩光幕直接將陣眼與附近的魔氣給隔絕了開來。

終於,就剩下最後一麵陣盤的時候,一聲滿含戾氣的龍吟從他們的上方響起,楚苕麵色一變,仰頭就看見從上方魔氣之中俯沖而下的骨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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