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Chapter 71（1 / 2）
我轉過頭，驚奇地盯著他的側臉。
這是我們兩人生平第一次，這樣坐在一起，像相識已久的老朋友一樣並肩坐在樹下，望著星空。
「確實隻是一點小小的誤會。」我說，「也許你知道，我隻是不能夠容忍有人在背後議論……我。」
我沒有說出另外一個人的名字。我想我也不需要說出來。
但其實我以前從未想過會有一天自己也能和阿斯嘉德未來的國王這樣友善地、感慨地坐在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得我幾乎要在這個無夢無覺的幻境裡睡著了；我突然聽見有人在幻境外麵說：「約露汀？你在這裡嗎？」
我聽出那是托爾的聲音，低沉而疲憊。
他看見我從樹下現身，似乎笑了一笑，突然彎下月要，毫不講究儀態和形象地屈起膝一下子坐在我身邊，同樣背靠著那棵蘋果樹的樹乾，一條腿伸直，另一條腿屈起，右手搭在屈起的膝蓋上，後腦靠著樹乾，漫望著天空。
「聽說你剛剛和一群女士起了一點……呃，小小的誤會？」他突然問道。
我有點驚訝地睜開雙眼，右手五指輕輕合攏起來一攥緊，籠罩在我身周的幻境瞬時間就變成透明的光罩浮起，飛快地從四麵八方向我掌心匯集過來，然後消失在我掌心裡。
我仍然坐在那棵蘋果樹下，仰起頭來望著顯得身形更加高大，仿佛像一尊頂天立地的神祇雕像般高不可攀的雷神托爾。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隻看見他穿著一件深灰色的無帽長鬥篷，及肩的金發在夜幕裡仿佛仍能折射出他背後星空裡滿滿的星光。
我一揮手布下一個籠罩在我周圍的幻境，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我頓了一下，從他的措辭裡似乎體會到了什麼，默了片刻，忽然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我隨意地沿著他的手指方向望了一眼，輕輕打了個響指，一張台球桌驟然出現在他所指的地方。
「唔，這樣看起來就更好了。」托爾回頭看了一眼，聲音裡似有笑意。
我太渺小，太無關緊要；而他太高高在上，當年的我眼裡的他，就和他的弟弟，阿斯嘉德的小王子那樣，仿佛生活在高揚的群星上一般高貴、神秘而不容易接近。
覺察到我驚訝的眼神，托爾側過臉來，沖著我勾起唇角笑了笑。那個笑容十分短暫，幾乎是在他臉上略略一閃就消失了蹤影。
我不知為何嘆了一口氣。
我們現在置身於一間小酒館中，燈光昏暗，我們並肩坐在吧台前。酒館裡人並不算太多，一旁的牆上還掛著一個飛鏢的標靶，音響裡放著旋律柔和的歌曲。
托爾非常驚訝地轉過臉來盯著我，好像過了許久，他的表情不再那麼緊繃，而是慢慢地軟化下來，漸漸化為了一種懷念。他掃視四周，發出感慨的嘆息聲。
「約露汀，你真讓人驚訝。」他說，轉回身來，和我一道麵對著吧台裡忙忙碌碌的那個酒保。「這個中庭的小酒館簡直和我曾經去過的那家一模一樣——當然，那一家更吵鬧些，人也更多，那邊的角落裡還有一張打球用的長桌。」他回手往某個角落一指。
我笑了笑，雙手交握擱在吧台上，沖著吧台裡的酒保喊道：「一杯雪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