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1 / 2）
嵐久衣怎麼也想不到，白鹿真人請的臨時教習竟是大師兄蘇白夜。
在原著中蘇白夜雖看起來溫和可親，彬彬有禮，卻從來不同人過多親近，簡單的小事他會幫忙，這種需要長時間同人接觸的講解差事他是一定不會點頭的。
甚至都不會有人拿這些事去詢問他。
嵐久衣倒是沒想到，白鹿真人會為了兩個年輕的小徒弟如此上心，也很意外蘇白夜會願意接手這件「麻煩事」。
想到這裡，嵐久衣都忍不住麵露驚訝。
白鹿真人見他跟容越截然不同的反應，笑著問：「怎麼？你們不都很喜歡大師兄？」
有這麼好的親近大師兄的機會，年輕的小弟子們大多都是激動歡喜的，嵐久衣這樣驚訝不解的倒是獨一份。
嵐久衣連忙解釋：「喜歡是喜歡，隻是會不會太過打擾大師兄？徒兒同阿越自己修煉也無不可，也不必師尊舍了自己臉麵。」
白鹿真人神秘一笑：「這倒無妨，白夜一貫性子好，再說為師同他也有幾分機緣，白夜此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他簡單交代兩句，又道：「白夜正在聆聽掌門師兄的教誨，一會兒才能過來，你們兩個在這裡老老實實等，不要亂跑。」
他教導徒弟，總跟教導小孩子似的，語氣裡透著著濃濃的不放心。
容越忙去推他：「知道啦師尊，您趕緊回去觀景台，離開時候太久總歸不好。」
白鹿真人又點了點他，這才駕雲而去。
待隻剩嵐久衣和容越兩人，容越這才拽著嵐久衣的胳膊小聲尖叫：「師尊真好！」
嵐久衣：師尊殉我。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讓自己表現的太過驚懼，順便想好了對策。
隻要到時候他認真看著擂台，認真聽蘇白夜教導，不去主動看對方的眼睛，應當就不會被發現端倪。
嵐久衣深吸口氣，終於平靜下來。
雖然劇情可能有一丟丟變動，但變動不到他身上，他隻要自己能穩住便萬事大吉。
擂台上刀光劍影的，看得人眼花繚亂，但嵐久衣卻漸漸沉迷其中，認真學習識別每一個峰崖的不同劍招和心法。
他越看越入迷，甚至連容越叫他都沒聽到，心思都撲在那些漂亮流暢的劍招裡。
就在這時，他突然聞到一陣冷香。
那是一股很奇妙的味道，有一種雪落青鬆融化之後的清新，又仿佛春日裡春暖花開，柳樹抽芽，帶著前所未有的暖意。
細細品來，似乎還帶著蓮花初開的意蘊，總歸是好聞極了的。
嵐久衣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正要去問容越，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低沉的話語：「三組擂台的師弟是皎若真人門下，淥水峰的核心劍招為皎月三十式，為皎若真人自創，講究大道無形，遊龍隨鳳，月滿如汐。」
嵐久衣猝不及防扭頭，一眼便看到垂眸看向他的蘇白夜。
蘇白夜的睫毛很長，垂眸看人的時候，如扇子般的睫毛遮擋住了他眼中的冰雪，讓人看不出他心中的真實想法。
「多謝師兄。」嵐久衣迅速收回目光，態度異常恭敬。
蘇白夜輕聲一笑，那聲音從喉嚨裡共振而出，幾乎要蟄人耳畔。
容越站在嵐久衣邊上，使勁掐著嵐久衣的胳膊，險些不能呼吸。
「你放鬆些。」嵐久衣無奈地勸他。
嵐久衣湊在他耳邊說：「冷靜不了，師兄離我們好近。」
可不近嗎？近得嵐久衣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雪鬆香，對於大多數仰慕蘇白夜的年輕弟子來說，這都會令人抓狂。
嵐久衣：是不是他表現的太冷靜了，也不太對勁兒？
他左思右想，又覺得自己實在表顯不出那種仰慕的興奮勁兒，也沒有那麼好的演技，最終隻能語言上表達了一下對師兄的感謝。
「有勞師兄過來教導我們，耽誤您的時間了，若師兄還有事要忙，您還是先忙自己的事，我們不會同師尊多言。」
嵐久衣這話說得倒是彬彬有禮，隻目光死死盯在擂台上，一眼都不敢多看蘇白夜。
蘇白夜語氣溫和：「無妨，為兄既答應了白鹿真人，便要應諾，不可半途而廢。」
嵐久衣同容越對視一眼，使勁捏了一下容越的手，這才道：「那就有勞師兄了。」
三個人站在偏僻處，本非醒目所在，但因蘇白夜本人實在太過耀眼，而嵐久衣又相貌出眾，自然而然吸引了眾人目光。
蘇白夜不過剛點評幾句，就被漸漸湊過來的弟子們包圍，有些話便不好再多言。
他垂下眼眸，眉宇之間多了幾分無奈，聲音越發柔和：「嵐師弟、容師弟，不如我們去遠一些的望風亭觀賽？」
嵐久衣知道他不喜被人圍觀，他自己也分外不喜，便立即點頭：「是，聽師兄的。」
周圍的弟子們一聽這話，便也知道三人有話要講，隻得遺憾地各自散開。
待到三人來到望風亭中坐下，蘇白夜又繼續道：「白鹿真人的專精煉丹識物，走的是靜心凝神的無咎心法，你們二人自然也是。」
「此心法最是講究心無外物，定不擅對抗攻擊，於防禦也無大用。」
嵐久衣剛穿進這本書中，對心法隻是一知半解，磕磕絆絆跟著口訣修煉兩日，還是不得章法。
但他一個半路穿越之人，對於心法的疏淺無法對師尊和容越明言，隻能自己暗自揣摩。
今日這一番偶然，倒是從蘇白夜這裡聽到了講解。
嵐久衣心中的迷霧被一層層剝開，他漸漸看清了無咎心法的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