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縣城的白杆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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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的唐玉良琢磨出一種新型長槍。

長槍是士兵的主要攻擊武器。各地的長槍都大同小異,就是在一根長杆子的頂端裝上一個鐵製的槍頭,槍頭的底部纏上一些紅纓,主要是防止血順著槍杆流下來,會使抓槍杆的手打滑。

今天,她約上唐翰,一起來看訂做的樣品。

唐玉良和唐翰騎馬來到鐵匠鋪門前。

鐵匠一見,忙上前打招呼。

鐵匠作揖道:「唐夫人,傔從官大人,請進去喝口茶吧。」

那鐵匠魁梧異常,像一座小山。身上僅僅穿著一件背心,上麵有無數被火花燒出的破洞,露出如岩石一般堅硬而臌脹的肌肉。

唐玉良想,這位要是當兵,必定是一員猛將啊。不過,眼下還是打造長槍要緊,就讓他繼續打鐵吧。

唐玉良和唐翰下了馬,小夥計接過馬韁。

唐玉良說:「茶就不喝了,我要的東西做好了嗎?」

鐵匠回答:「做好了兩件樣品,請二位查驗。」

鐵匠從架子上取出兩杆長槍遞給他們。

唐玉良仔細檢查長槍,槍杆是結實而輕巧的的白色木杆,鐵質槍頭。槍頭與紅纓之間還有一個鐵質的彎鈎,彎鈎有尖端,內側開刃,這就成了一支鈎鐮槍。而最特別的,是長槍的末端還掛著一個鐵圈。

鐵匠說:「您看,完全按照您畫的圖做的。」

唐玉良將一杆槍的彎鈎套進另一杆槍的圓圈,讓唐翰抓住一杆槍,告訴他:「使勁抓住,別鬆手。」

唐玉良一使勁,將手中的長槍往上一抬,唐翰隨著長槍被高高地提到了空中。

她又上下掂了幾下,唐翰害怕得直叫喚:「別抖,我抓不住了!」

唐玉良放下長槍,贊許地說:「不錯,很結實。」

唐翰:「是啊,不結實我就摔死了。」

唐玉良笑了笑:「就按這個做,一個月內能做出五千支嗎?」

鐵匠:「一個月啊,那我得再找些人手。」

唐玉良:「找吧,你把全縣的鐵匠都召集來做也行,行政官府會給你銀子的。」

鐵匠:「好,一個月,我一定做出來。」

殷龍一行人來到了牛斛家門前。

殷龍下了馬,對站在門口迎候的牛進道:「在下殷龍前來拜訪牛老爺,請通報一聲。」

牛進答應道:「好的,請稍候。老爺這會兒正在堂屋等著呢。他知道您要來拜訪。來拜訪的人多,就表明主人的人緣好,為人……」

殷龍打斷他的話:「請快去通報吧。」

牛進急忙進門通報去了。

很快,牛斛和夫人一起出來迎接。

牛斛拱手道:「殷大人,歡迎啊。」

殷龍拱手回答:「牛老哥哥,小弟又來叨擾了。」

牛斛:「殷賢弟一切都好吧?」

殷龍:「都好,老哥也都好吧?」

牛斛:「都好都好。快請到家裡坐。」

大家進入堂屋就坐。

幾名潘州士兵抬著幾箱禮物進來放下,將箱蓋打開,箱子裡裝滿了絲綢、瓷器等物品,還有一整箱銀子。

牛斛看著這些箱子,疑惑地問殷龍:「賢弟,送這麼大的禮是為什麼?」

殷龍說:「老哥哥,兄弟今天是來提親的。為令郎牛雲和小女殷明珠提親。不知老哥哥能否答應?」

牛斛:「這當然是好事。不知令愛能看得上犬子嗎?」

殷明珠故作羞澀,微微點點頭。

牛斛問牛進:「牛進,老二在家嗎?」

牛進:「在家,他也沒什麼事做,不做事就不會出去,總是呆在家裡。也不知道他想不想做點事,要是想做事……」

牛斛:「快叫他過來。」

牛進:「是,我這就去叫。」

牛進轉身出去。

牛斛對殷龍說:「老弟啊,我家老二,也沒什麼大的本事,話也不多說,就喜歡唱唱川劇什麼的。你們怎麼就看上他了?」

殷龍:「我家姑娘和你家老二小時候就玩得來,到現在,兩人還時常通通書信。既然這樣,讓他們成親,總比和生人過日子要好吧。」

牛斛和夫人點點頭表示贊許:「是這樣的。」

牛雲走進來。

牛雲生就一副惹人憐愛的麵孔,白淨柔和。性格更是溫和得像一隻小白兔,與霸氣的父親和堅毅的哥哥形成強烈對比。

牛雲向殷龍和殷明珠作揖打招呼:「拜見殷大叔,明珠小姐。」

殷龍作揖回禮,殷明珠起身屈膝還禮。

牛斛:「雲兒,你殷大叔為你和明珠小姐提親來了。父親問你,你願意與明珠小姐成親嗎?」

牛雲有些慌張,結舌地回答:「事情……太突然,我沒想過。要是父母認可,我……沒什麼話說。」

殷龍:「賢侄無須顧慮。等你們成了親,我請你做行政吏,你可以盡情發揮才能。」

牛斛轉頭與夫人輕聲商議了一下。

牛斛:「多謝兄弟當麵提親。我和賤內以為這樁婚事很般配。那就這麼定下來吧。待選個好日子就讓他們成親。」

殷龍高興地說:「好,就這麼定了!」

訓練日復一日地進行。不打仗的時候,士兵們的任務就是訓練,沒別的。

整個操場熱鬧非常。士兵們被分成幾個塊,在教頭們率領下進行各類訓練。

唐屏帶著一隊人馬在訓練騎射。騎兵們逐一騎馬經過標靶,將一個人形標靶射得千瘡百孔。

悟遠帶著一隊士兵在練槍法。

唐民帶著一隊士兵在練力量。士兵們手中石鎖上下翻飛,渾身大汗淋漓,腳下土地已被汗水浸濕了一片。

司空曉帶著一隊士兵在演練「鴛鴦陣法」。十二人為一組,最前麵有兩名士兵,一人雙手持一人多高的長盾,另一人手持小巧的滕盾和短刃;第二排的兩名士兵體壯力大,手持四、五米長的竹子(狼筅),竹梢被削成尖刺,保留著枝葉。他們上下左右揮動竹竿。第三排是手持長槍的四名士兵,或向前,或向左右刺殺;第四排是兩名弓箭手;最後一排的兩名士兵手持長刀,不斷地穿插跑動保護陣型。

唐玉良和潘龍並排站在高台上,向下注視著整個操場。

潘龍道:「這陣勢堪比皇家軍隊啊。」

唐玉良很是得意地說:「石城縣有了這樣的軍隊,什麼賊寇還敢來侵犯?」

潘龍:「能建立這樣一支軍隊,大家都要感謝行政官和夫人啊。」

唐玉良一擺手,頗有大將風度:「哎,功勞是大家的。」

潘龍:「看那些長槍,白色的槍杆非常惹眼啊。」

唐玉良:「惹眼才好呢,自然產生出一股威懾力。」

潘龍:「好,那我們的兵就可以叫做白杆兵了。」

沒想到,這白杆兵的稱號將來會聞名天下。

潘龍又說:「總教頭,您給大家訓個話,鼓鼓氣吧。」

唐玉良:「好的。」

唐玉良吩咐傳令兵:「全體集合。」

傳令兵吹響牛角號,五千餘名士兵們迅速列隊肅立在高台下。

唐玉良雙手叉月要,兩腳微微分開,背上的鬥篷隨風搖擺,那氣勢,用一句威風凜凜都難以表現出來。

她開始訓話,那聲音好像受過專業的聲樂訓練一般,氣出丹田,圓潤動聽,而且可以傳得很遠。

「石城縣的子弟兵們,你們辛苦了!我感謝你們,石城的百姓感謝你們。我們為什麼要建立軍隊?八個字,保家衛國,除暴安良!如果有人侵犯石城、危害你們的父老妻兒,你們必須給予頑強抵抗,不讓侵犯者踏進石城一步!如果國家有難,你們要奮勇爭先,為國盡忠!要學會明辨是非,揚善抑惡。要懲罰作惡者,保護善良者。隻要你們做到了,就是英雄!永遠受人愛戴,永遠得到尊重。八個字,記住沒有?」

士兵們齊聲回答:「保家衛國,除暴安良!」

唐玉良吩咐傳令兵:「繼續訓練。」

傳令兵擂鼓。

士兵們繼續訓練。

從牛斛家出來,殷龍帶著殷明珠又來到了龍虎寨。

潘虎和潘娥帶著殷明珠到外麵玩去了。

潘萍和殷龍坐在堂屋裡。潘升在一旁伺候著。

殷龍說:「你上次送我的那個寶貝,被人搶走了,真可惜啊。」

潘萍無奈地搖搖頭說:「算了,那東西也許是個寶貝,也許是個禍害。」

殷龍壞壞地一笑說:「那麼,你是不是應該重新送我點別的?」

潘萍用一種撒嬌的語氣問:「什麼別的?你想要什麼?」

殷龍:「我不知道你藏著什麼寶貝啊。」

潘萍一笑:「你想到我屋裡找找嗎?走吧。」

潘萍起身挽著殷龍的胳膊,兩人走進內屋。

潘升搖搖頭,收拾起茶碗出去了。

大炮已經運來幾天了,現在要試試其威力。

馬克正在調試大炮。唐玉良率眾將官站在旁邊看著。

隻有馬克一個人在忙活,別人幫不了忙,馬克那金黃色的毛孔裡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終於調試完畢,馬克對大家說:「可以用了。」

這洋人還會說漢話,雖然怪腔怪調的。

唐玉良說:「打一炮試試。」

司空曉指著遠處的一顆樹說:「就打那棵樹吧。」

那棵樹在兵營外約三十丈遠,孤零零地立在田間。

馬克說:「可以打得更遠,看那個山坡上,我在那裡搭了一個紅色的木架子,我們就試試打那個架子,好嗎?」

眾人仔細看,看見了山坡上確實有一個紅色的點。

馬克從懷裡掏出一個單筒望遠鏡,拉長了遞給唐玉良:「用這個看。」

唐玉良接過來,很好奇:「這是什麼?」

馬克:「這是望遠鏡,可以看清楚遠處的東西。」

唐玉良舉起望遠鏡,裡麵一片模糊。

唐玉良說:「什麼也看不清啊。」

馬克教她慢慢地調整焦距,真的清晰地看到了那個木架子。

唐玉良把望遠鏡遞給司空曉:「軍師,這是個好東西啊,你看看。」

司空曉接過去,舉起來看。看到了那個木架子,又往四處看,看到田邊一條老牛正在撒尿。

司空曉又交給唐屏他們看。

唐玉良對馬克說:「你這望遠鏡還有嗎?我想買幾個。」

馬克:「有,要多少有多少。」

唐玉良:「好,試炮吧,就打那個木架子。」

馬克邊操作邊向大家講解著:「先把火藥倒進炮口,再用這個把火藥壓緊,把彈丸放進去。打炮的時候聲音很大,害怕的就捂住耳朵。」

唐玉良拿過望遠鏡盯著木架子:「開炮吧。」

馬克用火鐮將引信點燃,引信冒起火花,很快燃到底端,一聲巨響,彈丸射出。

唐玉良從望遠鏡裡看到,彈丸準確地砸在木架子上。木架子被砸得四分五裂。

唐玉良放下望遠鏡:「打到了,真打到了。」

眾人紛紛稱贊。

馬克抱起一顆染成黃色的彈丸說:「這種彈丸更厲害,在落下去的時候會爆炸。」

馬克重新裝火藥,把黃色彈丸放進去。

唐翰說:「這一炮就打剛才軍師指的那棵樹吧。」

馬克調整了一下炮管的方向和角度,然後點燃了引信。

彈丸射出,正中那棵樹。彈丸瞬間爆炸,一陣火光,樹葉被點燃。

眾人發出驚嘆。

司空曉吩咐幾個士兵:「快抬水過去把火滅了。」

唐玉良心想,以後的戰爭,是大炮決勝啊。

牛乘端坐在桌案前處理文件。牛進在旁邊伺候著。

一名衙役進來報:「報,曹公公到。」

牛乘:「請他進來吧。」

太監曹淳走進來。他步態從容,神情輕鬆。

牛乘忙起身拱手迎接:「曹公公來了,快請坐。」

曹淳很隨意地拱了一下手,笑道:「行政官大人,我又來叨擾了,你可別嫌我煩哦。」

牛乘賠笑道:「曹公公駕到,下官高興著呢。您請坐。」

曹淳坐下,牛進給他端來茶碗。

牛乘也坐下來,問候道:「您一切都還好嗎?」

曹淳:「還好。住在這裡都許多年了,習慣了。這次回京城述職,反倒不太習慣京城的飲食起居了。」

牛乘:「您長途奔波,勞累了。過後我給您送些補品補補身子吧。」

曹淳:「那就多謝了!」

牛乘:「不用謝,應該的。」

曹淳:「就快到繳礦稅的日子了,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牛乘:「沒問題,已經準備好了。」

曹淳:「沒問題嗎?可這次要作點調整了。」

牛乘聽了有些緊張:「要怎麼調整?」

曹淳:「是這樣的。如今朝廷要幫助大麗國抵抗東極國的侵犯,國庫的錢有些緊張啊。所以,皇帝準備拿出一些宮裡的錢充抵軍費。這就需要大家都出點力了。從這次開始,礦稅要往上提一點了。」

牛乘問:「提多少?」

曹淳:「兩成。」

牛乘皺起了眉頭:「這一下子要提兩成,太難了。礦上已經是晝夜不停地在挖礦了。再增加兩成礦稅,那太難了。」

曹淳:「別給我訴苦了,沒用。我隻管遵皇帝的旨意把礦稅收齊了。」

牛乘不語。

曹淳:「我今天來,就是說這事。現在說完了,我也該走了。」

曹淳說著站起身要走。

牛乘起身道:「曹公公,您能不能跟皇帝再說說,我們確實難啊,隻提高一成行不行?」

曹淳停住腳步道:「知道你們難,大家都難啊。皇帝把自己的錢都拿出來打仗了,皇宮那麼多人都得少吃幾頓飯,少穿幾件衣服。我也難啊,想在老家蓋點養老的房子,可這手頭緊啊,一直沒能動工。」

牛乘領會了曹淳的意思,輕聲對曹淳說:「曹公公,您幫幫忙,您老家的房子,我們幫您蓋上。」

曹淳故作為難地說:「從你父親開始,咱們相處多年,也算是交情匪淺了,我試試看吧。告辭。」

牛乘拱手送客:「曹公公走好。」

曹淳走了。

牛進對牛乘說:「少爺,這礦稅一加再加,越來越難以承受了。有礦本來是好事,好事就應該有好結果,成了負擔就不是好事了,好事會變成壞事,壞事就不能變成好事……」

牛乘:「父親就是在這礦稅上栽了跟頭。唉,隻能再增加人手,多開幾個礦洞了。」

靜謐空曠的皇宮使人感到異常壓抑。

大成皇帝盤腿坐在一個蒲團上,蒲團上畫著太極圖。他閉著眼,嘴裡念念有詞。

司禮監掌印太監劉嘉站在旁邊伺候。

皇帝敲了一下身邊的小磬,睜開眼睛。

劉嘉忙拿起盆裡的毛巾,擰了擰水,遞給皇帝。

皇帝擦擦臉站起身,吩咐道:「讓他們進來吧。」

劉嘉答應一聲「是」,走到門口,朝外麵招招手。

內閣大臣張琛、大將軍馬貴、監察史王鎬和兵部侍郎顏節走進來,一起跪下:「拜見皇帝陛下。」

皇帝:「起來說話。」

幾個人站起身來。

皇帝坐的時間長了,趕到身體僵硬,便揉著月要,在幾個人麵前來回踱著步。

皇帝緩緩地說道:「馬貴、王鎬,還有顏節。」

三個人應道:「臣在。」

皇帝:「內閣舉薦你們三人統兵去大麗國,朕準了。那東極國乃彈丸小國,上次去征討,居然沒能完勝。不說了,再說可真是辱沒了大成帝國的臉麵啊。此番再戰,若是還有一個東極國士兵留在大麗的國土上,你們就不準回來。」

馬貴回答:「臣明白。臣等必將取得完勝,使東極國軍隊徹底退出大麗國。」

皇帝:「何時可以發兵?」

馬貴:「戰略謀劃很快可以完成。隻等兵源集結到位,糧草籌備充足即可。」

王鎬:「糧草在一個月內可以籌備就緒。」

顏節:「就是兵源集結需要些時日。因為要從遼東騎兵,東海兵,蜀兵和粵桂調兵,各地路途長短不一,備戰的程度也不一樣。大約需要兩個月,能夠全部進軍至大麗國內。」

皇帝冷笑道:「兩個月?兩個月,東極兵都打到我大成帝國了!」

張琛:「能否這樣。東極兵現在聚集在大麗國的東南海濱地區。我們派就近的遼東兵和東海兵先進入大麗國,在其都城華城一線布防,阻擋敵軍的進犯。這樣,先去的兩萬人,加上大麗國的八萬人,隻固守不出擊,應該能夠擋住敵軍。等到後續的十幾萬大軍到達,便可一舉擊潰敵軍。」

馬貴等人紛紛點頭贊許。

皇帝:「張琛的提議,你們都認為可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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