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卿念(1 / 2)
大概學校也怕他們曬黑影響舞台,學生們均著長衣長袖, 帶著帽簷厚重的帽子。
陳澤隨著裴言卿的眼神望過去, 笑笑道:「進了a舞, 從軍訓開始就要吃苦!我們a舞的學生一個個毅力是沒得說的, 從小就要練功,軍訓這點艱難對他們來說根本算不得……」
裴言卿點頭,隨陳澤進了會客廳。
會客廳有一麵巨大的玻璃窗戶, 正巧和a舞的操場遙遙相對, 透過玻璃, 能看到場地上一簇簇站著的綠色方隊。
話沒說完,陳澤手機響起,他抱歉地沖裴言卿比了個手勢:「裴教授, 稍等。」
站在門口接應的副校長陳澤連忙上前,和裴言卿握過手後, 指向行政樓內:「裴教授, 這邊請。」
裴言卿輕輕頷首。
「不不不。」陳澤搖著手否認:「能請到裴教授這樣的業內大拿,是我們a舞的榮幸。」
裴言卿淡淡回答:「陳校客氣了。」
「真的麻煩您了。」陳澤搓著手, 客氣招待:「大熱天還要跑一趟。」
「陳校言重了。」裴言卿說:「管老師身體欠佳無法赴約, 今年我替他前來,如果不足, 還請多擔待。」
簡單到極致的裝束, 偏偏舉手投足都讓人移不開視線。
「講座下午開始, 裴教授先隨我上去休息會。」陳澤引導著裴言卿上樓。
裴言卿摩挲著杯蓋,半晌,他淡聲道:「這幾天氣溫過高,訓練還是需要適當適量。」
陳澤連連點頭:「裴教授說的是。」
裴言卿點頭,低首抿了口茶。
陳澤接起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什麼,他粗重眉毛一擰,「有人暈倒了?!哪個專業的?」
「芭蕾?」陳澤重嘆一口氣:「就這耐力?」
剛說大話就被打臉,陳澤尷尬地沖裴言卿笑笑,「現在的孩子啊,嬌生慣養的,裴教授見笑了。」
裴言卿低垂著眼睛,看不清眸色:「貴校芭蕾專業大概多少人?」
說起這個,陳澤眉飛色舞,驕傲道:「芭蕾可是我們a舞的招牌,寧缺毋濫,一個年級也就四十來個,全是各省的精英。」
*
學校醫務室內,蘇念念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便是連呼吸也十分微弱,楚寧都快要急哭了,不停拉著醫生念叨:「姐姐,我閨蜜沒事吧?我看她氣兒都少了。」
「真的沒事。」看著眼前急得都快哭了的小姑娘,醫生哭笑不得,又一次解釋:「隻是輕度中暑加上過度勞累。」
「降溫後再打些點滴就行。」
「那她怎麼不吸氣啊?」楚寧將手探在蘇念念鼻下。
醫生:「她重感冒,鼻子堵了。」
楚寧:「……」
「怎麼樣了?」季成星從繳費處過來,目光緊緊凝在蘇念念麵頰上。
楚寧放心下來,坐在床邊:「應該沒大事。」
「今天謝謝你了。」楚寧說:「把念念背過來。」
「這有什麼。」季成星坐到另一側:「念念的事,我可能不管嗎?」
楚寧眯了眯眼,揶揄道:「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季成星不在意地笑笑:「你得替我保密。」他目光描摹著蘇念念的眉眼,輕聲道:「怕把她嚇到了。」
「嘖。」楚寧輕嘖一聲,正要說話,手機突然響鈴。
看到來電人後,她目光微訝,接通電話後,疑惑問:「小舅舅?」
裴言卿:&你在哪?&。
楚寧轉了轉眼珠,連忙蹬鼻子上臉,哇哇亂叫:「小舅舅,你還說!都是你不給我們開證明,現在好了吧,我在醫務室嗚嗚嗚。」
裴言卿皺眉,有些無語:「那個人還真是你?」
楚寧:「嗯?哪個人?」
「我馬上來。」
「小舅舅,你怎麼在……」
話沒說完,裴言卿已經掛斷了電話。
楚寧吐了吐舌頭,沒有撥回去解釋這個美麗的誤會,決定讓裴言卿嚴肅反思,多愧疚一會。
她沖對麵的季成星挑了下眉:「我小舅舅要來。」
季成星都沒反應過來:「哈?」
半晌,他沒意識到這和他有什麼關係,隻禮貌地「哦」了聲。
沒一會兒,醫務室的門被人推開,來人身量頎長,幾步踏進來,黑眸迅速環視一圈,最後凝在蘇念念蒼白麵頰上,瞳孔皺縮。
「是蘇念念?」裴言卿抿唇,看向楚寧。
楚寧點頭,裝傻道:「是啊,我也沒說是我。」
她觀察著自家小舅舅的表情,以為他會稍微鬆口氣,誰知他臉色依舊很難看,眸色晦暗不明。
裴言卿幾步上前湊到病床邊,正要抬手檢查情況,被人一把拉住。
季成星皺眉看著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一上來就想動手動腳,當他不存在?
他冷聲道:「你想乾什麼?」
裴言卿掀起眼瞼,清冷眸光從季成星臉上細細掃過,半晌,他輕哂:「檢查。」
「你是什麼身份,又是念念什麼人?」
不知為什麼,男人黑沉沉目光看過來時,季成星月匈中驀得升起一股敵意。
裴言卿眸色薄涼,一隻手直接拂下季成星的手腕,頭一回在人前失了分寸:「你又是以什麼身份問我這些?」
男人氣質疏冷,麵無表情看人的時候,自上而下透露一種渾然天成的威壓,季成星張了張唇,啞然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