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行商護衛的學問(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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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風怒號,暴雨如注。

閃電在低垂的沉雲裡肆無忌憚的放縱,濁浪裹著泥石斷枝從高坡激湧而下,田野平地早已變成澤國汪洋。

遠處,本是翠綠的山巒突兀的滑塌下去,裸露著大片的褐黃,觸目驚心。

在這樣惡劣的天氣裡,百獸噤聲,隻有樹木在狂風暴雨中無助的掙紮,時而低伏,時而顫抖,嗚嗚泣鳴。

然而,透過雨簾,在濁浪滔滔中,卻分明看到一隊人馬拖成長長的隊伍在雨霧中艱難的前行。

兩個手執竹竿的精壯大漢小心的趟著泥水探路,相隔兩丈,是十來個身著蓑衣牽馬持刀的護衛,緊跟著的則是一長列的平板大車,車上或是箱籠層疊,或是油布蓋緊,每一輛都滿滿的裝著物資,夥計們牽著騾馬,推著大車,人和馬都低著頭,偏側著臉,一步一挪。

風雨聲狂嘯著。

人想開口都艱難,一張嘴風雨就往裡灌,嘶吼半天才能勉強聽清一句。人馬皆疲,卻腳步不停,在曠野中艱難前行,一路向東。

甲寅和王山兩人一左一右推扶著大車,車上是被油布遮蓋的嚴實緊紮,一絲風雨也浸不進去,但甲寅依然不放心,這可是弩弓,不敢受一點潮。

這次回來的路上可真是夠倒黴的,先是出京時被張府硬塞過來一個長隨,趾高氣昂的,甲寅再無閱歷也知道這人到了孟縣準不會乾好事,是耳報神,就與王山商量著怎麼把他趕走。

王山人小,鬼主意卻是多,先是大誇特吹孟縣有多亂,大白天沒有六七人一起不敢上街雲雲,又在住店時半夜裡扮鬼嚇人,然後在野外宿營時又捉了條蛇,專候他在草地出恭時,把蛇放出去,一口咬住那團白花花,幾番周折,終是把那長隨給嚇回汴梁了。

兩人還沒輕鬆兩天,本是艷陽天的突然間就風起雲湧,然後雨水就潑天倒的侵落下來,好不容易尋了個鎮子落腳,沒熬到天明,山塌地陷,河水倒湧,不得已,大夥隻能冒雨趕路,虧得大車物資沒卸,套上騾馬就能走。

前麵有人吶喊,說尋到一塊避風地,大夥加快趕過去歇一歇。

眾人一聽,平端生出一把力氣來,個個加快腳步,奮力的向前推去。

等甲寅趕到地方,一位虯須大漢正指揮著夥計在把兩輛大車翻倒,好用來擋風,車上卸下的是馬料,正好用來餵馬。見後隊的人都到了,便指揮倒馬,把先頭一批換下來。又把值哨的放出去,一人執一個鈴當。

甲寅看著就漲了學問,對這位名叫郭銘武的護衛頭子十分欽佩。

郭銘武見他過來了,便招呼他在車後背風處的石頭上坐下,自己也拄著刀坐了下來,抹一把臉上的雨子,呲牙眯眼看了看天色,道:「再有兩時辰,天就要黑了,這雨要是不歇,可不敢走了,前麵是石門堡,當家的不好說話。」

「那怎麼辦?」

「探馬派出去了,先看看路況,此行險惡,不與天爭,若有突變,你隻管護著自己安全便是,凡事有某。」

甲寅點點頭,見換好車的夥計圍過來了,便移了移屁股,把位置讓出來一點。

郭銘武開始安排防禦戰術,「若有敵襲,即刻收緊大車,扳倒在地,以此據守,我等人困馬乏,萬不可逞勇。若事有不協,其它皆可棄,甲校尉的那兩車卻是無論如何不能有失。」

眾人都說知道了。

甲寅道:「東西是死的,還是性命最重要。」

郭銘武道:「若是其它之物,丟了就丟了,若是弩弓落入賊人手裡,據堡而守,再想討要回來可就難了。所以不容有失,若真的沒辦法了,大夥就劈了它,甲校尉你說呢。」

甲寅道:「好。」

休息一下,郭銘武示意哨崗換人,又過了一刻鍾左右,雨勢漸漸的小了一些,眾人方覺輕鬆一些,前方哨探卻帶回一個不好消息,前方路上水沒過膝,更加難走。

看來今日是走不成了,大夥的臉色就都不好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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