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2 / 2)
剛剛在酒會上他所有的狼狽都是拜這位所賜。
想起剛剛自己接到的來自金家大小姐的電話,應景勝惡狠狠地扯開禁錮著自己脖子的領帶,連領帶與上麵昂貴的鑲鑽白金領帶夾一起扔到了酒店的床上。
應景勝當然不會認為這是自己的問題,他滿腦子都是這是元思語針對自己的陰謀。再想到元思語現在似乎已經簽約的工作室。
看來是背靠她曾經的舍友,不用再傍大腿了。
「原來如此,你們是一夥的。」自以為窺破了真相的應景勝冷笑了一聲。
女人,總是如此,好像掌握了一點權力,就以為自己掌握了整個世界。
他現在總算是明白元思語和這個惡毒的女人的底氣是哪裡來的了。
既然知道了她們底氣的來源,應景勝自認為金父不會為了一個根本不會接手家業、遲早要嫁出去的女兒和自己鬥狠。
他要親手剝了元思語的驕傲,讓她明白明白到底誰才是她唯一的依仗。
他冷聲道:「把電話給元思語,我要親自和她說。」
「你說給就給,你還沒說你是哪位呢。」符歆陰陽怪氣地說道。
應景勝壓著火氣:「我是應景勝,把電話給思語。」
「哦——是您啊,剛才不小心把酒潑在您身上了。先生不會是來要賠償的吧。不會吧。」符歆像是被訛詐的受騙人,斤斤計較起來,「那件衣服看上去頂多幾千塊錢,您不會獅子大開口吧。」
「嘶,等等,先生不會是要為了一件衣服找思語的麻煩吧。先生不會這麼小氣吧。」
「先說好,現在可不興以身償款這種路子了。那是違法犯罪行為,先生可不要在法律的邊界線上跳舞哦。」
應景勝一口氣好險沒提起來,他是為了一件襯衣找元思語的麻煩嗎?他明明是想要讓那個女人知道自己的斤兩。
「你別胡攪蠻纏,」應景勝扯開自己新換上的襯衣的扣子,忽然笑了,「你不會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另辟蹊徑地讓我記住你吧。行,你成功了。」
「應景勝先生,您知道現在配鑰匙市場價十塊錢三把嗎?」
「什麼意思?」
應景勝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這頭的符歆言笑晏晏,輕描淡寫地吐出後幾個字:「您配嗎?」
「你戲弄我!」
嘈雜的聲音從聽筒對麵穿透鼓膜,符歆下意識地把手機放得遠些,保護自己的聽力不受損。
元思語被動靜給驚醒了,挑眉看了眼符歆。
符歆聳聳肩,從善如流地將電話遞給元思語,做著口型「應景勝」。
元思語嗤笑了一聲。
她早就應該猜得到,那個男人向來都是這樣,但凡不被捧著,就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她原來因為那三分的感情縱容著,如今卻也隻覺得不過是一地雞毛。
「我原來沒有把他的電話拉進黑名單嗎?」
元思語接過電話,卻絲毫沒有聽對麵的人抱怨和宣泄的意思,手指往掛斷鍵上一摁,退出了通話界麵。
又打開了手機管家和幾個社交軟件的設置,把應景勝所有的聯係方式都塞進了黑名單。
電話那端的應景勝是如何氣得七竅生煙,元思語不知道。
她隻是忽然覺得一陣輕鬆。
什麼感情不感情的,什麼真愛不真愛的。
就應景勝這個水準,做金主都不合格,打著男朋友的名義就合格了?
「呼,這種終於和垃圾割席的感覺可真不錯。」元思語關上手機,像是困頓得睜不開眼睛一樣地重新閉著眼靠在了椅子背上。
車窗之外,流光般的路燈被拋之腦後,連同那些曾經惻隱的猶豫,不是沒有過的真心和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執念。
眼角的淚水劃過抹著亮片眼影的眼角,和那些璀璨的碎片融成了一片。
到底心中還是有些意難平。
符歆沉默地坐在她身邊,知道這時候應該讓元思語自己處理好情緒,她靠在車窗上,看著繁華城市裡的車水馬龍。
流光一樣的高樓大廈統統被拋在了腦後。
車停了。
她們到家了。
應景勝的熱鬧滿酒會的人都看到了。
她隻是因為看過了「春分與夏至」之後認可了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導演的水平,向對方遞出對她而言有利無害的橄欖枝罷了。
換句話說,這就是一場無實物的交易。
金海菡連忙接過了對方遞來的名片,上麵還有工作室微信的二維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