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集體事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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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又有一個?」陳清河皺著眉頭沉思。
「血常規那邊呢?有沒有中毒可能?」老主任繼續問。
「生化全項還沒出來,不過從血糖離子判斷應該也不是慢性毒!」這是一個稍年輕的男醫生,半禿的頭上一縷秀發倔強飄搖著,他頓了頓又說:「專科學院那邊已經讓人去小區檢查了。」
倉山醫院急診觀察室,從早上開始,已經是第十個,唯一醒來的還一直說胡話,打了鎮定劑正睡著還沒醒,市局那邊明顯更對這起疑似大規模中毒案件更重視,而他恰巧有在現場,自然跟了過來。
但這人卻抱著頭慘叫不止,乾嘔不斷。
榕城第二醫院倉山分院,急救中心,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們忙碌著,測血壓、血糖、血脂,血常規,電解質等等,遇到這種大規模事件,連院領導都坐診親自指揮。
頭發花白的主任醫生蹙起眉頭,翻看病人的報告單,問道:「心率現在都還好嗎?有沒有出現呼吸衰竭現象?觀察室那邊醒來的病人體檢報告出來了嗎?」
老主任語速很快,手指不斷在桌麵敲著,氣質凜冽。
「主任,月匈片檢查那邊也出來了,都正常。」
「腸鏡和大便常規也沒問題。」
同一時間,多名住戶突然出現深度昏迷現象,救護車的鳴笛聲幾乎一刻不停,街道辦、區派出所,最後甚至驚動區裡領導,截止中午十二點,共有九人被送往附近醫院,其中八個患者至今未醒,唯一醒過來的,還是在醫護人員抬他下樓時突然驚醒。
「心率和呼吸一直沒變化,觀察室的那個病人,市局有人正在詢問,不過精神狀態很糟糕,迷迷糊糊的,一些項目的體檢不太好做。」
「小朱,去叫醫生。」
「好嘞!」
「是啊!」
「不過奇怪的是他家屬反映,這人上午還看熱鬧來著,中午吃完飯一躺下就也叫不醒了。」
說話的是一個寸頭青年,市刑偵大隊的成員,許文雄那邊繼續跟進之前的案子,這個叫朱楨的年輕人則是去年從區大隊調來的,暫時當陳清河助手。
「這些人有吃過比如同一家食物沒有?」
「水箱已經采樣了,正在檢測呢!筆錄排查已經出來了,沒有線索。」朱楨回道。
陳清河扌莫了扌莫口袋,剛要拿煙,才想到這是醫院,隻好揉揉鼻唇溝,剛坐下準備看檔案時就聽到一聲虛弱的呻吟聲,床頭那打著點滴的漢子已經醒了,整張臉都皺著,一手按著腦門,很痛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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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躺著的男人叫林純文,三十歲出頭,身形健壯,此刻卻臉色蒼白,睜著的眼睛也布滿血絲,他看著湊近床邊的醫生,抽了抽嘴角,道:「我沒死嗎?」
「真的好痛啊!」林純文說完整個都抖了起來。
「你哪裡痛?」
一旁的醫生忙按住病人肩膀手臂,同時檢查對方瞳孔判斷狀態。
不過病人卻沒有回答,而是直愣愣的盯著自己打點滴的右手,似乎有些茫然,「我這是在哪?」望了望圍在病床邊的其他人,張了張嘴說道:「我早上醒來看不到一個人,在外麵又全是白霧,我走到小區門口,有五個人在那——」
似乎逐漸回過神,林純文講述突然停下,「是夢嗎?可太,真實了。」
「你繼續說!」
陳清河敏銳察覺到對方的異樣,不斷顫抖的右手,以及不可思議神色。
「呃你是?」
「市刑偵大隊,陳清河。」陳清河掏出證件,又道:「你同事喊你上班時發現你昏迷不醒,叫了救護車,而小區一共有十個人出現和你一樣的情況,失去意識後,你是唯一一個醒過來的。」
「啊?」林純文茫然片刻。
「我在小區門口碰到五個人,大家都很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三棟棋牌室的那個老板娘就隻會哭,有人用東西砸那些白霧,但沒用,我以為是什麼牆壁,就伸手去扌莫——」
聲音隱含恐懼,林純文繼續道:「我的手斷了,那些白霧黏在我身上像火燒一樣痛!然後腦袋就一直迷迷糊糊的,直到看到了你們。」
「真的,真的太真實了!那幾個人活生生的!」林純文強調道。
「……」
陳清河把手機打開,點開資料,遞了過去;「你看看是這幾個人嗎?」
「對對,就是他們,這個胖子右臉有顆痣,還有棋牌室的老板娘我認識。」林純文臉色已經不再青白,嘴唇也恢復些血色,似乎想坐起來,一旁的醫生扶了扶幫忙把枕頭拉高了些,「不會,不會就是…他們吧?」
盡管很疑惑,陳清河隻是點點頭,繼續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全身提不起力氣,腦門脹痛,腦袋也暈乎乎的!」
林純文精神頭萎靡,像久臥病床,精氣神配上那身肌肉,稍顯違和,不過陳清河沒有關注這個,對一旁醫生說「檢查還是要盡快做,我去打個電話。」
「呃,醫生這個醫藥費?」林純文本就暈乎乎的,聽到要做各項檢查,忙問道。
「刺桐花物業的負責人和區政府成立應急指揮部,費用問題暫時不用擔心…」
身後醫生安慰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陳清河出了病房,掏出一根煙走到科室樓外,打火點燃,深深吸了一口,開始思索起來,這一次集體昏迷事件透著怪異,他剛翻看了各個家屬的筆錄,可以說毫無關聯。
「餵,老許是我。」
「已經醒了。」
「有些奇怪。」吐了口煙,陳清河剛要說林純文的口述,突然頓住;過了好一會才回道:「肇事逃逸的嫌疑人來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