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牛郎織女(1 / 2)
不久後,任盈盈渾渾噩噩的神智受靈藥一激,登時清醒過來。
如仙人白玉的秀麗麵容揚起,看舍內沖虛和方證,虛弱的聲音響起:「原來是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
約盞茶功夫,綠竹翁捧了一竹碗進來,把大還丹放進溫水裡;入水即化,盪一盪,水色呈苦黃,有芳香飄出,甚至伴著清暉陣陣,朦朧金光。
花花放下碗筷,邁著短腿捧藥入了內廂,隔著輕紗在眾人眼中把藥汁送入任盈盈口。
「姑姑終於醒哩!」
方證道:「此大還丹乃求菩薩清淨水煉製,你去用溫水化開,餵予任姑娘。」
「好好好。」
花花還端著竹製碗筷,待在一旁,眼前情形似乎有些眼熟。
沖虛有些躊躇,以為算錯。
綠竹翁立馬應道,領了大還丹就出竹舍燒水去了。
這廂沖虛卻指捏不斷,捧著紫意盎然的鬥燈,腳踏七星似乎在測算什麼。
竹榻前的竹簾被綠竹翁卷起,隻隔著一層朦朧的輕紗,方證和沖虛皆聚靈在目;觀氣色,聽聲息,詢問症狀,稍頃過後,方證最先開口。
概因算出的結果有些匪夷所思,就眼前懨懨臥床的魔教聖姑,竟是楊廣投胎之所?
「這可如何是好!」
世人皆知令狐沖被如來佛祖度走,而現在方證突然送回其肉身,其中算計不言而喻。
綠竹翁眼角泛淚,見任盈盈欲要起身,張了張嘴最終沒有開勸,隻把竹簾重新放下。
隨著一串壓抑的低咳,任盈盈披上外衣,起身欲要施禮,方證擺手,道:「阿彌陀佛,任姑娘乃心病,雖有菩薩靈藥,但也隻是稍壯精神。」
頓了頓,方證猶豫片刻,現在任盈盈不宜情緒起伏過大,令狐沖肉身之事…
鬥燈內的真靈,投胎自然有說法,陰陽交泰,十月懷胎,順應自然。
當寶鏡映出任盈盈的麵容時,沖虛就覺得不妙。
隨著近距離見到任盈盈,又以她起卦,封於鬥燈內的真靈作線,紫微鬥數顯示,為其父;令狐沖,其母;任盈盈。
按照沖虛最初的想法,準備將真靈投生後,待呱呱墜地時,掐準時機上門定下其道屬,想的很美好,現實卻很骨感,正欲試探方證一二,忽的巷子外傳來陣陣驚呼。
「那是什麼?」
「石橋?」
「至寶出世了?」
「竹林裡也放光了!」
「銀河垂落九天…」
「佛陀和神仙都在裡麵,肯定早就算到了。」
綠竹巷,竹舍。
漆封壇口,其上貼有道道金紙的陶缸忽然滴溜溜飛起,帶動颶風隻把竹舍掀蓋。
屋子裡的人皆一臉震驚,仰頭就見洛陽城上空出現一座橫貫東西的通天石橋淡影。
青石橋頭懸在上空,另一端則連著遙遠未知處。
陶缸飛速轉動,於半空驟的放光裂開。
缸中屍,禪坐虛空,止於橋下。
枯敗的血肉隨著陣陣清流,嘩啦啦沖洗,變得飽滿泛紅,雙目緊閉,長方臉蛋,劍眉薄唇,不正是令狐沖?
「沖哥!」
任盈盈淒聲呼喊,幾欲傾倒,這時閉目禪定的令狐沖,慢慢睜開眼睛。
俯瞰熟悉的綠竹巷,他展顏一笑,道:「我等到你了,盈盈。」
通天石橋下,波濤洶湧的銀河還在沖刷,令狐沖齊月要披散的長發被清暉洗得根根盡斷,於半空化作縷縷塵埃,頭頂則出現一金箍,隨著他站起身,欲跳河朝綠竹巷遊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