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行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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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秋幾個回合將那滑溜的混混捆了,快步回到溫酒身旁:「爺。」

溫酒半蹲著身,盯著那混混的臉,笑問:「來吧,同爺說說,你是如何得知賈錚皮都爛光了的?」

他做得隱蔽,連溫秋都不曾察覺,哪料得溫酒這嬌貴王爺猶如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嗖地一下朝自己隱藏的方向扭過頭,眸間閃過一絲厲色。

謝長風往後退了兩步,仍覺得溫酒瞧過來那一眼如有千鈞之勢,叫人心生膽寒。

混混嘴硬道:「賈錚那王八羔子死了八日了,早不該爛光了麼!」

一混混大笑道:「賈錚死得皮都爛光了,老子看你也快進閻王殿了。」

溫酒似笑非笑盯著那混混,問:「你怎知賈錚皮都爛光了?」

謝長風收回蓄力,他道這王爺精貴,怎的帶個丫頭片子便敢來這等魚龍混雜的地方找茬,原是丫頭片子功夫不弱。

溫秋的打法光明磊落,一瞧便出自皇家正統,遇上一群混蛋包子卻不怎麼討好。

那口快的混混警鈴大作,拔腿便跑。

溫秋快步上前,掌風凜冽。

謝長風聽得耳朵生痛,若非此行也是為了賈錚一案,他當真想一走了之。

謝長風撚了石子彈出,助其一臂之力。

溫酒心下了然。

兩人出了後街,溫秋攙溫酒上了馬車,又溫了熱酒替溫酒洗手。

「如此寒冷的天,街角的死鼠都凍成了冰塊,你倒是同爺說說,賈錚如何就能熬過這寒天,爛了皮呢?」

那混混慌了,正欲開口狡辯,下一秒,一道銀光閃過。

謝長風出手不及,溫秋隻來得及將溫酒往後帶了三步,再瞧過去,方才說話的混混已然兩眼一翻,直挺挺躺了過去。

溫酒附而蹲下,從溫秋手裡接了帕子,將箭頭拔了下來。

後街死了個混混,雖是被謀殺,卻連一兵一卒都未曾驚動。

溫酒將方才一同與死者調侃自己的混混們聚到一起,一一詢問,竟無人得知死者姓誰名誰。

「王爺魯莽了,若是箭上有毒該當如何。」

溫酒任由溫秋伺候著,一麵瞧著沾血的箭頭,不知在想什麼。

溫秋沒問,叮囑車夫多加注意,便按原計劃趕往東郊十裡亭。

謝長風說了,今日美人會在東郊十裡亭露麵,溫酒要去瞧瞧。

這邊謝長風追出去好幾條街,繞了一大圈子卻又回到了後街,最終消失在離後街不遠的琢玉樓中。

溫酒托腮,盯著箭頭魂不守舍。

溫秋耐不住欲張口,溫酒卻忽地開口問:「哎,怎的還不到呢?」

「王爺一直等著到十裡亭?」

溫酒抬眼乜過去,「不然呢?」

溫秋一顆老媽子心白操了大半天,瞪都懶得瞪溫酒。

東郊十裡亭頗為偏僻,好在臨著晉都,路麵平坦,馬車骨碌碌碾過去,還算平穩。

溫酒掀了簾子,將下巴伸出去吹冷風。

溫秋喚了兩回叫不動,便歇了聲。

自家王爺自家清楚,這幾年外界傳得風風火火,清樂王好男色,又嬌奢。實則卻連個暖床的都不曾有,夏日裡泛舟於蓮池時,溫秋在岸邊瞧著,溫酒半闔的眼瞭彷如隨時騰雲歸去一般。

她家王爺,心裡缺了東西。

眼瞧著快到十裡亭時,溫酒眼尾就帶了笑。

謝長風離開琢玉樓後,便繞行去了停放賈錚屍身的義莊。

果真如那混混所說,大冷天的,連池子裡的水都結了厚厚的冰,賈錚的屍身卻腐敗不堪,叫人看不出人樣。

謝長風心中又一次掀起驚濤駭浪。

集體失憶的毒,腐敗屍身的毒,一切驚人的相似。

接著,便又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謝長風一個旋身,藏到房梁之上。

隻見幾個穿補丁短打的漢子提著油桶,進來便是一陣忙活。

原來是要放火。

有些人不想讓賈錚的屍身被發現端倪!

幾人應是拿了錢財過來辦事的普通百姓,做事潦草,放了火便急匆匆跑了。

謝長風趁著火勢不大,隨手掀了一張裹屍的涼席,將原本躺在棺材裡的賈錚卷起,一個掠身帶了出去。

帶著賈錚的屍身不便行進,謝長風隻得繞去長風軍的駐紮地,將屍身交給了副將文遠。

「屍身有毒,讓老五瞧瞧。」

文遠駭然,「將軍放心。」

謝長風點頭,說:「晉都不太平,拘著軍中的兄弟們一些,莫要出去惹是生非。」

文遠說:「將軍放心。如今軍中的兄弟還不知趙副將幾人被大理寺拘了。」

謝長風道:「辛苦了。」

文遠苦笑:「將軍說這話埋汰末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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