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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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韻提著裙擺拾級而上,孔雀織錦的料子,質地比不上蜀錦柔軟,因為這上麵埋著金絲,在陽光下會有淺淺的金光反射,因這一點,它就比蜀錦昂貴許多。進宮後一直在她身邊伺候的宮女素心為她打著紙傘,避免日光直直地照射到她身上。

守在毓芯湖邊的路總管見她來了,並沒有阻攔她,反而上前走了幾步迎上來:臉上的笑容親切:「宋姑娘總算來了,來,奴婢送你進去。」

宋清韻朝路總管矜持地點頭,不同路總管的熱絡,她的神色淡淡的,語氣不過分冷淡,是恰到好處的疏離客氣:「有勞路總管。」

路總管那份親切的,熱絡的笑不改,引著宋清韻往湖心亭走去。近日來都是很好的天氣,所以毓芯湖是宮中最好的去處。湖水清涼,一眼看過去碧波萬頃,在湖麵還有粼粼的光波伴著比銀盤還大的,翠綠的荷葉,毓芯湖是個極美的地方了。略微有點遺憾的是,還沒到芙蕖盛放的時候,這漫天漫地的碧藍淺綠終歸是單調了點。

皇帝坐在湖心亭,近身伺候也就兩人,見到被路總管帶進來的宋清韻,他揚眉笑了起來:「清韻。」燕重殷招手,語調透著柔和:「來,到朕這兒來。」

宋清韻壓下裙擺,她有一張不施脂粉卻依然清麗婉約的臉,在陽光正正好的時候,微微上揚,亭下廊柱的陰影隻掃到一邊,明暗交錯,更有一種模糊邊界褪去棱角的美。宋清韻含著笑意,眉宇仍帶有羞怯,輕輕道了一聲陛下。

她朝皇帝納完福後,蓮步輕移,坐到了皇帝身邊。

仿若像個陷入隱秘愛戀的姑娘,宋清韻隻是稍微接觸到一點皇帝的視線,兩頰便像染上胭脂一樣紅。這樣本就清麗的容顏,愈加活色生香起來。坐下之後,她又輕輕地,如同呢喃一般叫了一聲陛下,尾音好似帶上了鈎子,要將人的心勾走。

皇帝的手動了動,而後他看向左右的人。原本在他身邊伺候的兩個太監還有路總管見到皇帝的眼神,俱都知情識趣地默默退下,唯有那個為宋清韻撐傘的宮女仍站在宋清韻身後。

素心垂著眼,好似沒有注意到皇帝一樣。

還未走遠的路總管又走上來,在素心耳邊訓斥:「瞎了眼不是,主子讓我們退下。」

素心平淡地抬眼,她對著路總管道:「太後囑咐奴婢貼身伺候宋姑娘。」

搬出太後來,不大不小地剛好噎了路總管一回。

身前皇帝平靜的聲音傳來:「這麼說來,你是隻知有太後,不知有朕了。」

這罪名太大,即便再怎麼冷靜,這麼一頂帽子扣下來,素心也隻能跪下來:「奴婢絕沒有這個意思,太後擔憂宋姑娘剛入宮不識規矩,囑咐奴婢貼身伺候,以免沖撞帝王。」

皇帝明黃的皂靴慢慢地踱到她眼前,他分辨不出喜怒的聲音在素心頭頂落下:「那朕說,現在是你沖撞了朕,又該如何?」

慕卿到澄心殿時,四周伺候的宮人寂寂無聲,仿佛死了一般,金磚地上折子筆墨還有碎瓷片灑了一地,將原本潔淨的地麵弄得汙糟一片。路總管在旁提心吊膽,生怕皇帝一不開心,他們這些禦前的人腦袋都得落地,於是甫一見到慕卿,當下就喜上眉梢了。

慕掌印來了,陛下的氣就消了一半。

慕卿撿起地上的奏折,同路總管還有其他伺候的宮人說:「你們下去吧。」

皇帝坐在書案前,沒說話也沒應答,臉上餘怒未消。宮人們看了皇帝和慕卿一眼,便都漸次退了下去。

慕卿將奏折放在禦案前,而後朝皇帝行禮,隻是還沒彎下月要,便被皇帝拉住了。

「朕早有言,你我二人私下時不必行禮,慕卿是朕最為倚重的愛卿。」

麵對慕卿時,皇帝才能勉強將臉上的怒氣壓下去。

慕卿順勢站起來,他仔細看了看皇帝,溫聲道:「陛下怎的發了這樣大的火,若是方便請告訴臣,臣雖不才,也想為陛下分憂一二。」

慕卿的這番話,叩開了皇帝的開關。慕卿是他親自要過來的太監,自少年時期一直到現在,甚至可以稱他為一聲大伴。從少年伊始,每一件重大事項,都是慕卿為他參謀,甚至連這個皇位,若是沒有慕卿,他必不能這樣順順利利拿下來。

因此,燕重殷對他,甚至有連自己也不知曉的濡慕之情。皇子自幼親緣單薄,大宣皇子從生下來,便交由不是親生母親的妃嬪撫養,除非是皇後所出,其他妃嬪位份再高,也不能撫養皇子,為的是防母妃溺愛。皇子生到六歲,便不能住在妃嬪處,東六所有專門為皇子所建,直到出宮建府,皇子便是一直住在那。

這樣子的環境下,皇子身邊最為親近的人,便隻能是服侍他的宮人。

所以燕重殷對慕卿,比對他的母後還要來的親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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