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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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慕卿放下團扇,頷首道,「見過殿下。」

從月洞窗照進的日光已經偏移到軟塌上方,扶歡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臉,有些熱,大概是被這陽光曬久了。而那本藍色封皮的遊記好端端地放在幾上,她想,應該是這本遊記在她睡著時掉落下去,又被慕卿拾起放上去了。

「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西洋的座鍾無聲地轉著,這也是皇帝賞賜的,但扶歡覺得它轉動時的滴答聲太煩人,就讓宮中的巧匠拿去修改。這座鍾再回到毓秀宮時,就再沒有了滴答滴答的聲響。

慕卿看了那座鍾一眼,輕聲回道:「還不到一炷香的時辰。」

扶歡微微點頭。

她有午睡的習慣,一年四季俱是如此。而每到夏季和秋季,氣溫炎熱的時候,少不得需要宮人為她打扇。起初是奶娘,後來是慕卿,隻是慕卿去到司禮監後,扶歡就再沒讓人為她打扇了。

最後一次打扇,是多久之前,扶歡記不清了。

「慕卿。」剛醒來,扶歡還帶著睡意,聲音仿佛黏連在一起,像怎麼扯也扯不斷的甜軟桂花糖,「你走路,都是沒有聲音的嗎,像貓一樣。」

她把下巴靠在膝蓋上,閉了閉眼,又睜開。

「上次好像也是在這裡,你沒有聲響地進來,還發落了我的宮人。」

那是去年冬天的事了,現在想來,竟也覺得過了好久。

慕卿輕輕笑了笑:「聽起來,公主仿佛還在怪臣。」

扶歡偏頭,笑了一聲,說了這些話,剛睡醒時那種混沌的感覺已經散去不少。她小聲地道:「我沒有怪你。」

因她偏著頭,沒有見到慕卿聽到這話時,垂下眼,笑得溫柔。

扶歡停了一下,她將心情整理好,回過頭,問慕卿:「廠臣今日怎麼來了毓秀宮?」她想到一個猜測:「是皇兄讓你來的嗎?」

現在的毓秀宮,不止是她出不去,連外人進來都要通過皇帝的手諭。

慕卿今日過來,想來是她的皇兄,存了讓慕卿說服她的想法。

扶歡抬起頭,看著慕卿道:「你會對我說什麼?」

慕卿笑了笑,因為之前一直在為扶歡搖扇,他是半跪在扶歡榻前,此刻他半垂著眼,姿態是恭謹柔順的。這樣的姿態,最會讓人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最讓人覺得放心的。

可是扶歡沒有意識到,或者說,慕卿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的,她已然習慣。

他道:「臣要說的,那天生辰宴已和殿下說了。」

「那慕卿現在,是不是在違背聖命?」扶歡的視線一直沒有移開過,定定地落在他眉間發上。而那個半跪在下首的掌印太監抬起眼,就恰好地碰到那視線。

他很喜歡這樣,公主的視線,如果能一直在他身上,就好了。

慕卿的聲音很溫柔,他道:「殿下能幫我瞞下這件事嗎?」

扶歡彎了彎眉,她唇畔的梨渦淺淺地印出來,可能滿樹棠梨盛雪,也比不上現在的扶歡了。她伸出手,輕柔地拂過慕卿的臉,食指虛虛地抵在他唇上。

「嗯,我保密。」

慕卿似乎被怔住了,而扶歡在說完之後,那食指屈起來,飛快地收回袖中。襦裙的袖擺並不寬大,似乎覺得這樣也掩飾不了。扶歡將那隻手背在身後。本應該也將頭低下,當做剛剛那個舉動隻是尋常,可是今天,扶歡比以往更大膽了些,她就直視著慕卿,一點也不躲避。

所以,她看見了慕卿的耳尖一點一點泛紅,像是薄薄掃了一層胭脂一般。

他卻是先垂下眼,抿住了唇。

那傳聞中心思歹毒的東廠督主,原來竟也有害羞的時刻。

扶歡笑著,也低下了頭,不再看慕卿了。

掌印現在應該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輕道:「多謝殿下。」

那口清越的嗓音此刻稍稍有些低沉。

-

司禮監屋中,慕卿手裡握著那根玉簪,質地不算好,但顏色倒也算清透。

但那是經由扶歡的手,送給慕卿的玉簪。

「扶歡。」慕卿用唇碰觸著這根玉簪,眼中的癡迷近乎粘稠,幾乎到了病態的程度,「殿下。」他換了種稱呼,喃喃地換著殿下。

「請你一直一直看著慕卿。」

「請你稍微喜愛慕卿一點。」

今日對他所做的事,她千萬不能對其他人做。否則,他會殺了那個人的,一定。

-

扶歡喚來晴晚,難得用十分認真嚴肅的口口勿對她道:「往後廠臣若是來毓秀宮,不是重要的是,就回絕他吧。」

晴晚訝異地看著扶歡,唇張了張,似乎要說什麼。扶歡卻擺手道:「這是命令。」

公主從未這樣說過話。晴晚低下頭,隻能應諾。

今日是最後一次了,扶歡對自己說,最後一次對慕卿親近一點,放肆一點。她對慕卿永遠硬不起心腸,所以以後,不見到他,就不會有那麼多情愫產生。兩情長久,若一方一直見不到一方,感情也是會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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