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反派不好哄(1 / 2)
夏初辭沒有門禁卡進不去,唯有把希望寄托在保安亭的宿管阿姨身上,可是磨了半天嘴皮子,阿姨就是不肯放行。
她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臉皮夠厚。
她們並不在一個宿舍區,畢竟兩人身世背景懸殊。
夏初辭住的是普通學生住的上床下桌式四人間,而蘇依茗住的則是高級宿舍區,一室一廳,還有獨立廚衛,並且都是一人一戶。
她將畢生所學的撒嬌賣萌全用上了,最終阿姨實在拿她沒法子,鬆了口,給蘇依茗的宿舍打電話,說有人找她,詢問能不能給放行。
這幾天蘇依茗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完全找不到人,電話不接,微信也不回。不知道為什麼,夏初辭覺得渾身不對勁,心裡空嘮嘮的。
苦思冥想了半天,她終於想通了這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其實隻是不習慣而已。
現在蘇依茗對她避而不見,她連求原諒的機會都沒有。說實話,她寧願被打罵,被質問,甚至是被報復,也不願意被她漠視冷落。
晚上十點,夏初辭決定去蘇依茗的宿舍碰碰運氣,如果她沒有離開學校的話,這個時間點應該會在宿舍。
如果一個人在你的生活中占據了大部分時間,當這個人驟然退出你的生活時,就空出了大部分時間,寂寞冷清的感覺也就隨之而來了。
前段時間,兩人隔三差五約飯,天天線上互動,雖然隻是夏初辭單方麵的噓寒問暖,沒話找話,但蘇依茗就算再忙也會回應幾句。
那天顧鑫前腳離開,她後腳就跑去追蘇依茗,教室、操場、食堂都逐一找過了,就是不見人影。
但學校的宿管很嚴格,每個宿舍區樓下都設有門禁,隻有住在裡麵的學生才能刷卡進去。
她嘴角一側微微翹起,甩出一絲冷笑,輕蔑道:「喲,你不會寫啊,早說嘛,我教你啊,看在蘇依茗的麵上,免費的。」
剛才蘇綺蓉在蘇依茗的宿舍接到宿管阿姨的電話,一聽說是夏初辭來訪,就果斷拒絕了。她掛了電話就飛奔到陽台,往保安亭張望,果然看到了那個讓她厭惡至極的女人。
阿姨放下話筒,眼神中帶著幾分同情,為難道:「同學,她說不認識你,抱歉啊,職責所在,我不能放你進去。」
我擦,好你個蘇依茗,竟然說不認識我,老子白刷了那麼多好感,都餵了狗了。
夏初辭嘴角微微下拉,失落道:「我知道了,阿姨,謝謝您,很抱歉耽誤您這麼長時間。」
誰知還沒邁出兩步,就被人叫住了腳。她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因為除了蘇綺蓉,沒有人會用這種三分囂張三分輕蔑四分厭惡的語氣叫她的名字。
「見過不要臉的,就是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我說,你知道廉恥兩個字怎麼寫嗎!」
夏初辭歷來對這種妄自尊大的無腦炮灰角色不屑一顧,如果放在以前,她會選擇無視,該乾嘛還是乾嘛,但這幾天她從蘇依茗那裡積累的挫敗感,在這一刻似乎找到了發泄口。
當看到夏初辭如同喪家犬一般被拒之門外時,她心裡的陰霾一掃而空。
羞辱小三這種好機會她怎麼能錯過呢!
於是,她趁蘇依茗還在洗漱,不知道下麵的情況,趕緊找了一個借口溜走了,趕在夏初辭離開之前出現在保安亭處。
而現在夏初辭非但沒有萎靡不振,竟然還趾高氣昂的,她氣不打一處來,壓下怒火,獰笑道:「我勸你,別指望拿應付男人的那套來哄我姐,我告訴你,我姐可不吃你這套。」
夏初辭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攤手道:「她吃不吃我這套,試過不就知道了,你著什麼急。」
蘇綺蓉氣急敗壞道:「你就是在這瞎晃一晚上,我姐也不會看你一眼,你以為她會稀罕你這麼個綠茶玩意。」
「不管她稀不稀罕我,反正她不稀罕你就是了,不用我說你心裡也清楚。」
夏初辭覺得自己就是蘇綺蓉的克星,一個脾氣暴躁的急性子,對上一個戳人心窩子的慢性子,急性子不被氣死都算慢性子仁慈了。
果不其然,蘇綺蓉氣了個半死,她抬手用力指著對方的鼻子,惡狠狠道:「你!哼!你別得意得太早,咱們走著瞧。」
把蘇綺蓉被氣走了,夏初辭繼續在路燈下晃悠,仰頭望著蘇依茗宿舍的陽台,那裡燈火通明。
她應該還沒睡吧,也不知道她大半夜會不會出來賞月,順便看到在樓下已經快變成望夫石的自己。
然而,她的願望可能是太離譜了,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方才還星光璀璨,這會子卻起了風,樹枝的葉子沙沙作響,豆大的雨點忽然飄落到了她的臉上。
霎時,雨水由疏到密,越下越大,夏初辭來不及躲雨,轉眼間被淋成了落湯雞。
看來今天注定是要以失敗告終的了,眼下這種情況,她也隻能偃旗息鼓,來日再戰了。
夏初辭不知道的是,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此時正望著她離去的落魄背影,眸色中還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幽火。
自習室裡,夏初辭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長籲短嘆,時不時看看手機,無心向學,不久前才保證要專心學習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打臉了。
旁邊的趙文揚用筆敲了敲她的腦袋:「又不好好學習,想什麼呢!」
她「哎呀」了一聲,抱著腦袋,委屈地瞪了他一眼,有氣無力道:「人家正煩著呢。」
趙文揚給她順了順毛,化身知心哥哥,關切問道:「那和我說說都有些什麼煩惱啊,說不定我能幫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