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辣假公主】(2)(1 / 2)
來來往往尋歡作樂的人中,觥籌交錯紅衫浮動,隻有前台一襲黑色衣袍的身影攏在其中,極其紮眼。
「請問閣下有何要事?」青皖台的掌事看見這似乎是來者不善之輩也是笑臉盈盈上前一步。
青皖台是大鄴酆都城內極其有名的尋歡作樂之地。
躬逢青皖台中自己舉辦的盛宴,即便是一些京都貴族也要不遠萬裡前來遊賞,是酆都城的一大標誌。
而他們自己製作的一些服飾、胭脂和首飾更是出品便成為潮流,在貴族之間極受歡迎。
因其份數極少,更是一產出就被哄抬到價格極高。
前台的管事並非是那狗眼不看人之輩,在悄悄仔細打量後這轉瞬之間已是做出了判斷。
他們做的本就是各種人士的生意,雖然麵前這人看起來不像是來逛青皖台之輩,但也總歸是該有生意做的。
宋掌事笑臉逢迎。
隻是他的話音落地,麵前的柱子上已是被一塊令牌插在了柱子中,削落了他的一縷頭發。
令牌中一塊明晃晃的絳紫色溫玉鑲在其中。
他看到了其中的紫玉,霎時間就變了臉色,他疾步上前。
宋誠抖了抖嘴唇,似乎是不敢相信,他將那塊令牌拿在手裡,反復看了看,手指間都有些顫抖。
竟是……竟是!
塵封十五載,難道今日就是……
他閉了眼平復了良久,半晌竟是有淚從皺紋的眼角滑落,他聲音有些抖,「大人……這邊請,」
衣袍下的人影跟著宋誠的身影到了青皖台從不對外開放的後台。
與極盡高雅奢華又風情的前廳不同,後台反而是低調到極致。
若非是那幾件看似平凡的擺件件件都是被幾代收藏家反復遍尋卻難以尋到的寶物實際上價值連城。
蘇予點點頭,這確實是她想看到的,一個組織是否還保留它原有的氣質,從一些小的細節就能看出來。
沒錯,這個黑袍人就是蘇予。
她今天來就是要啟動蘇域母親留給她的一大利器,甚至連前朝皇室都不知曉的一個沉入人間的組織——當年令無數君主都產生忌憚之心的宿星閣。
宿星閣做的本就是刀尖舔血極盡困難之事,在他們自己規矩之內的事情隻要價格足夠,即便是皇宮大內異邦外族之事也不是不可能。
他們自前朝覆滅前便被要求沉入民間,若非有人召集便絕不重啟。
這一封印便是十五年。
這塊融了蘇卿一滴血的鳳雛紫玉令牌正是啟封宿星閣的信物,這也是為何宋誠看到這塊令牌如此激動的原因。
而且這塊令牌明顯已經融入了另一滴血,二者和諧共存卻沒有相容,溫玉經過該血之人的佩戴溫養更是散發著溫潤的光芒。
能做宿星閣一把手的宋誠自不是蠢笨之人,當下知曉該玉特性便知這便是少欽主人的後代,也該是他們的少主人。
已是到了後堂,宋誠轉過身竟是「哐當」一下單膝跪在蘇予麵前。
他是蘇域母親蘇卿當年一手提拔起來的管事,對蘇卿更是忠心耿耿,但是卻絕不知蘇卿的真實身份,更是不知她已經故去的事實。
雖然蘇予不知道當年蘇卿為什麼不啟用宿星閣來避免那場國難,但是……總歸是事情已過去,再多證明已是無異。
「小主人可是來啟封宿星閣的,」,說到後麵他的語氣帶了些期許和小心翼翼,「少欽主人如今……如何。」
少欽是蘇卿的化名,更是她在民間的稱謂。
蘇予將兜帽摘下,今日她將發髻梳成男子模樣,還特意休整了眉眼,麵紗外多了幾分雌雄莫辨的風流之意。
整個人就是翩翩君子,比起那些世家公子也是不逞多讓,出去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大鄴的待嫁姑娘。
她本就無意向宋誠隱瞞自己相貌,隻是因為怕這個身份顯眼,畢竟燕釗還在酆都,暗中盯著酆都的眼睛還不知有多少。
「母親她已過世多年……,」蘇予低低解釋,抬眸對上宋誠有些痛心悲傷的眼睛。
「啟封宿星閣是母親遺誌,但卻不是現在,靜候時機,總有一天,……我今日來,不止是來完成母親遺誌的,更是來尋一物的,還需要,你為我做一個身份……」
酆都城外城
「大人,人馬都已清點備好,隻待上路了,隻不過那些備選女官那邊我們卻是未曾篩選過,是劉達那邊人過目的。」
燕釗將手上的護臂綁好。
「無礙,隻要其中沒有江篤混入的蠱人即可,仔細查探她們手腕處是否存在血線,避免那些髒東西混入京都。」
「是,大人……渝懷邊線蠢蠢欲動,我們是否應當加緊時間趕回去,酆都本就處於大鄴極南邊,若是一旦漠狄得知您不在邊線,若是過了一段時間必定發動進攻,掠奪民眾……」
下屬還是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
「這不正是那位想要的嗎?」
燕釗看著不遠處的農家炊煙,在他眼裡那一瞬間似乎就是漠北的烽火,代表著血與殺戮的烽火。
他喜歡漠北的長日,因為那沒有這些雲遮霧罩的遮眼之物,眾人喜歡在京都權謀的渾水裡趟著,可是他不喜。
若不是那位有意將他拉入,他寧願戎馬倥傯,沙場征戰了卻餘生。
那位打的算盤他們都知曉,隻是君命難違罷了。
北有漠狄,西有戎羌,南有苗疆盅族那個喪心病狂的江篤聯合東秦,試圖利用無痛無感的蠱人在東邊製造水鬼混亂。
大鄴早就危機四伏。
這樣的場景那位是該歡喜的。畢竟,他要的不就是這樣的局麵嗎?那個瘋子。
燕釗想著他的一道道命令,正是那人意料之中的滅亡大鄴的催命符。
「早點開拔,若逢正日,月餘便可抵達都城會稽。」燕釗揮開一輛在麵前停駐的車輛示意不要擋住來往道路。
下屬認真應下命令,「是!」
裡麵載著的一家世家女子小心翼翼地撩開簾子,羞澀的看了燕釗一眼。
這樣的場麵今天已經不下五次了,燕釗目不斜視向前走去,他一一掃過正在列隊的女子,確認著其中並無甚可疑事務。
這些女子在他眼中沒什麼大差別,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別的想法或者印象。
這些世家女子幾乎都欽慕於這個威名赫赫的漠北將軍,傾倒於他英俊的外表,更是因為他的英雄事跡和世家地位。
況且這般男子竟然還潔身自好,並無外室,也無嫁娶,妥妥的就是世家女子嫁娶的最優選項。
開拔部隊一眾的軍士整齊劃一,隻是那一輛輛載著備選女官的馬車卻是樣式眾多,各有簡奢。
她們都是來鄴都匯集的周邊各城的世家女子,身份地位自是與那些平民有所不同。
此刻花一般的女子們身著各色衣裙都經過隨軍的查驗,她們哪受過這種外男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