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壁畫(1 / 2)
鍾漓一直在尋找自己變成透明的原因,思域還沉浸在失去洛笙的痛苦中,寧童被寧宗主變成殺人狂魔的恐懼支配著,這一次好像比任何怪物都難對付。
「阿漓!小孩兒!!寧童!!你們在哪裡?」
祠堂隻剩下陸衍一人,所有人都憑空消失。
他在祠堂裡焦急的尋找著,卻不見任何回應。
他久久的盯著祠堂正中央供奉的一張壁畫,那幅畫上畫著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身著紅衣,笑容詭異。
「剛剛沒有一副這樣的畫吧……」陸衍嘀咕著,納悶之中覺得詭異非常。
他緩緩的走向那幅畫,倒也不是他自己好奇,就好像是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吸引著他往前。
越走越近,那幅畫上的女子變了一副姿態。
她直直的盯著陸衍,那雙眼睛可以勾魂。
「公子,可否進來共飲一杯」那女子的聲音魅惑至極。
說著說著,女子還伸出了手,漸漸逼近陸衍。
陸衍像是整個人失了魂一般,他極力控製自己的意誌,頻頻搖頭使自己清醒,卻隻見那女子長著長長指甲的手,掐住了陸衍的脖子,一把便將他拉進了畫中。
那畫中有著另外一片天地,一個山洞中布置得喜慶非常,看樣子應該是有人大婚。
「你應該很疑惑,為何我一孤魂,卻將這洞中布置得如此喜慶」
陸衍定定的坐在石凳上,那女鬼將手搭在他肩上,在陸衍麵前來回走動,自以為姿態十分誘人。
仔細一看,那女鬼臉上潰爛不堪,已難以辨別容顏。
「你這孤鬼,我為何要關心你的事!」陸衍雖然身子像被施了法一般動彈不得,但至少現在意識還是清醒的。
「哈哈哈……哈哈哈……」那女鬼著了魔一般仰天長笑,笑聲戛然而止,隻見她臉色瞬間一變,惡狠狠的看向陸衍,像是要分分鍾將他撕碎一般。
「你果然還是那副模樣!」
女鬼咬牙切齒,像是對陸衍恨之入骨。
陸衍隻覺得這女鬼精神異常,前一句後一句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連正眼都不願看她一眼。
「你就不好奇,你與那鍾漓,有著如何的過往?」女鬼像是變換了計策,也不知她在耍著什麼花招。
聽到鍾漓的名字,陸衍條件反射般的看向那女鬼,不可思議的問道:「你如何知道她?」
陸衍對這女鬼產生了更深的敵意。
隻見那女鬼不屑的笑了笑,從月要間掏出一枚銅鏡,扔給了陸衍。
「若那人真是你,你便可以在這眰恦鏡中看到你的前世過往」
「我為何要信你?」
陸衍隻覺得這女鬼不懷好意,拿起那銅鏡便想往地上摔去。
「你大可以摔碎它!!你那些朋友便將永遠困在眰恦中,不得回到人間!!」女鬼厲聲威脅著陸衍。
陸衍猶豫了,雖不知這女鬼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可聽了這女鬼的話,陸衍總覺得鍾漓他們憑空消失,多少與這女鬼有聯係。
「你怕了?你當真在乎其他人的死活?我看你隻是擔心那姓鍾的丫頭吧!」
「你到底是何目的?」陸衍全然不理會她的激將法,隻在乎這女鬼在謀劃什麼陰謀。
「案?那你便照那眰恦鏡啊」女鬼笑得詭異,眼神還是依舊魅惑,姿態依舊妖嬈。
陸衍半信半疑的看向手中的銅鏡,它與平常的銅鏡沒有太大的區別,隻不過要精致些許,看起來像是前輩們留下的東西。
理智敵不過好奇,陸衍還是將那銅鏡對準了自己的臉龐,也隻不過是一張普普通通能照人像的鏡子。
正當陸衍要質問那女鬼之時,銅鏡中的影子消失,變成了一場盛大的紅色喜事。
細數十裡的紅妝,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井然有序,前來道喜的都是成群的達官貴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濃如墨深的烏發全部梳到了頭頂,整齊又美觀的盤成了揚鳳發髻,兩邊插著長長的鳳凰六珠長步搖,與紅色的嫁衣相互襯托,驚艷絕倫。
鑲嵌在發絲之上的裝飾物,輕輕地搖擺,往下一看,新娘子嬌羞著,臉上滿是幸福,一顰一笑動人心弦。
陸衍穿著一身大紅直裰婚服,鑲邊月要係金絲滾邊玉,劍眉似刀,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整個人豐神俊朗,看上去精神非常。
「前世?我與鍾漓……」
陸衍驚慌的看向那女鬼,不敢相信這鏡中的一切是真的。
「怎麼樣,開心嗎?」那女鬼話中有話,聽起來像是在諷刺陸衍。
那鏡中的新娘子是鍾漓,新郎官是陸衍。
陸衍不敢相信這一切,他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那鏡中每一個人的笑,好像都不簡單。
他仔細揉了揉眼睛,鏡中那盛大的婚禮,變成了無盡的殺戮。
新郎官手中握著沾滿鮮血的長劍,前來賀喜的親朋好友無一幸免,新娘子也被殺死在新房之中。
陸衍雙手一顫,銅鏡險些掉落。
「為什麼會這樣?」陸衍惶恐不安,這一切竟如同剛剛發生一般,真實得讓人難以置信。
女鬼沒有回答他,風平浪靜的看著陸衍。
「你當真忘了這一切?」
「忘了什麼?為什麼會這麼真實?我怎麼可能傷害阿漓……」
陸衍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沾滿鮮血的手讓他一度不認識現在的自己。
「那不是你的阿漓,那鏡中的新娘子此刻就站在你眼前!」那女鬼反倒平靜了,可這份平靜讓人看了更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