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呼和蘭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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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困惑的驅使下,人看任何事物都變成了觀察,想要明白這個世界到底真正是如何運轉的,不然這個生命個體便融入不進來,這個生命個體就會覺得孤獨不堪,痛苦不堪。

她看到的風景是沒人分享的,是無意義的,哪裡和哪裡都沒有什麼不同的。對旁人來說讓風景美好起來的人——生命,在她的深層審視下透露著歪理。

因為呼蘭河城的人,一生都是逆來順受的。他們哪裡有空去想除了吃喝拉撒外的問題?更何談是生存與死亡、靈魂與肉體的無解之問。生,老,病,死,來之則安之:

「假若有人問他們,人生是為了什麼?他們並不會茫然無所對答的,他們會直截了當地不加思索地說了出來:『人活著是為吃飯穿衣。』再問他,人死了呢?他們會說:『人死了就完了。』」

滿天星光,滿屋月亮,人生何如,為什麼這麼悲涼。

在盛夏的酷熱裡,透過她冰涼的文字,我仿佛做了一個很長遠很長遠,有關童年的夢。夢裡有著溫和的陽光,和煦的春風,芳香的泥土,但卻刮著凜冽蒼涼的,來自北方的風。

這便是初讀《呼蘭河傳》的具體感受,純純的童年,冷冷的世界。宛若穿著厚厚的棉襖,在冷冽的冬風中看著淒涼的人生百態。

小時候的蕭紅,亦或者是在去世的前兩年,在病床上開始對短暫過往進行反思的的她。從有了意識伊始便被一種荒誕感折磨著,但她自己並未意識到,她隻是覺得這世界解釋不清。

小小的她對身邊的一切都懷有好奇心,比如天上的大卯星是怎麼掛上去的?有二伯說的「兔羔子」是什麼意思?我又為什麼要離家呢?

蕭紅的棉襖,來自於童年時的懵懂與純真;我的棉襖,來自於與現實的間隔。

多年後,我再次翻開《呼蘭河傳》,我發現了在祖父的園子之外,那團圓媳婦的悲慘、馮歪嘴子的堅韌、有二伯的市儈,那城外可怕的大坑,那外熱內冷的圍觀百姓,那淡漠悲哀的生死觀……映襯出那個時代洪流的浩浩湯湯,那段歷史碾壓的無情淡漠。

蕭紅的書,這是我第一次看,竟覺得再沒有一個女作家能及得上她。那些字句,最平常不過,卻在心裡一點一點蝕出一個大坑,空空落落的直想落淚。

但是呼蘭河城的人卻不一樣,他們麻木地活著,麻木地在春夏秋冬中渡過著自己的一生。

之後活字印刷的出現,使得文人墨客揮毫登場,隻要運氣足夠好,著作便得以流傳下來。更不用說在當今的大數據網絡時代,就算沒有受過高等教育,隻需要一部手機,就能夠在各種社交網站上發表自己的觀點。

然而無論這些文字成熟,或是不成熟,都會隨著網絡的傳播而為人所知。這就造成了「魚龍混雜」的現象。

她的祖父顯然是懂得的,但他卻沒有荒誕感,所以他隻是為了這個世界悲傷,卻未曾想過抗爭,抗爭什麼呢?那本是他的世界。

而她不同,荒誕感讓她感到這個世界是與自己無關的,自己卻實實在在的活著,她不明白,她痛苦,因此她抗爭。

在沒人了解的孤獨,用一雙絕望的眼睛,去端詳他人佯裝無知的自私,去迫使自己相信這一切就是真實的世界。

曾有人說道,國人的性格變遷與黃河是有類似之處的。先秦時期,愛恨情仇格外分明,如黃河上遊,清澈見底。漢隋唐宋,便如中遊,由清轉渾濁,但氣勢滂沱,兼收並蓄。明清時期,如同下遊,兼收並蓄,泥沙俱下。

對此,我是不大苟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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