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八十六、破壞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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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兩字雖輕飄飄的, 卻不亞於一把重錘,錘得邊禹之渾身僵硬,就連同居一體的靈魂都要再度謀權篡位。

鹹陶見他如此失態, 方才眉頭舒展地轉身離開。

路過一間賣著桃酥與炸小酥肉的小攤,不忘停下腳步給她買上一份, 又擔心她會口渴,並買了一壺仙果奶茶。

回到居住的院落,推門間正好看見那紅衣灼灼之人坐在由他親手搭建的紅木藤花秋千上, 唇角微揚道:「小白今天去哪裡了?」

「我不過就是隨意走走, 你怎麼又給我這麼多吃的回來。」白墮看著他遞過來的桃花酥,卻並沒有多少想吃的欲望。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吃太多了,這才導致她有些反胃。

「若是不想吃這些, 晚點我們去吃酸菜魚,醋溜白菜與鬆鼠魚可好, 我記得你前段時間還說想吃的。」見她聞不得油膩之味時,男人眸中笑意漸深。

左右兩手就像變戲法一樣,變出了一包帶著辣味的麻辣魷魚絲與一小籃子, 看著就令人牙口泛酸的味帝。

「你看一下可有哪樣想吃的。」

「那個果子那麼酸的, 誰要吃。」白墮伸手接過那包麻辣魷魚絲, 連眼風都沒有掃過那籃子味帝。

「這杏李不酸, 隻是看著比較酸,吃起來卻是甜的, 不信我吃給你看。」鹹陶說著,便拿了一顆水靈靈,看著便飽滿多|汁的味帝張嘴咬下。

味帝表皮雖是深青,可一口下去,裡頭的皮肉卻是可口的紅。

他擔心她不信, 還挑了一個外表看起來沒有那麼青的遞過去,「你嘗一口,真的很甜。」

「本宮才不要吃,還有這果子看著就難吃。」說完,白墮就抱著懷裡的吃食離得他遠遠的。

鹹陶見她不吃,也沒有勉強,不過當他見到那道已經離開的黑影,唇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冷意。

你瞧,輸家永遠都隻能是輸家。

想和他鬥,總歸還是差了幾百年道行。

接下來的幾天裡,白墮發現她無論去哪裡,鹹陶都會陪在左右,即便她怎麼說,他都笑眯眯地當沒有聽見,更會做出一些令人迷惑的行為舉止。

不對,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日,當她終於甩開他,獨自撐著一把白麵絹紅梅油紙傘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正好看見了迎麵朝她走來的邊禹之。

當即加快腳步來到他麵前,輕聲道:「自從那日一別後,本宮的心裡便一直藏了幾個疑惑,此次與大師相遇,便想請大師為其解惑。」

「貧僧正好也有事想尋小白,誰知小白與貧僧想到一起了。」男人唇齒咀嚼過的「小白」二字,總令白墮內心深處泛起少些薄陽漣漪。

二人抬眸間四目相對,隨後往上一次的那家茶樓走去,甚至誰都沒有注意到,一根藏於暗中的黑血藤正如遊蛇般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本在擦桌的店小二剛將白毛巾往肩上一搭地想過去招呼他們,卻見到了掌櫃讓他噤聲的動作,那兩人也在轉眼間消失於樓梯口。

不禁撓頭納悶:今天的掌櫃怎麼那麼奇怪?那兩位客人也一樣。

二樓

同先前一樣的茶樓,一樣的包廂,同樣的人,唯獨氣氛中帶著一絲凝固後的冷然。

羽睫輕顫的白墮端起手邊多加了兩勺槐花蜜的羊奶紅棗茶小抿一口,方道:「大師之前是否認識過我,或是與我相熟。」

手中佛珠轉動的邊禹之強壓著喉間湧上的腥甜之意,問:「小白為何會有這個疑惑。」

「直覺,因為我懷疑我曾經認識過大師,或者是大師曾經與本宮相熟。」不隻是相熟,更應該說他們之間有著不菲的關係才對。

「我以為小白會………」當他想要告知她答案的那一刻,腦袋處突然傳來了針紮般的疼,五髒六腑也宛如烈火灼燒,就連被他壓製的邊禹知也快要沖破禁錮跑了出來。

甚至在下一秒,邊禹知便會徹底取代他!

該死!

「大師可是身體不適?」白墮察覺到從他身上溢出的一縷魔氣後,竟連手中羊奶紅棗茶灑落幾滴在桌上也不理會。

普通的魔氣尚不會引來她的震驚,若是當這縷魔氣來自她的好友,並且還是從一個佛子的身上泄出的?

「許是前段時間受的傷未養好,想來小白的惑隻能待貧僧來日再解。」邊禹之抬手將唇角一抹紅拭去,並將一個上雕三鳳涅槃的黑鐵木盒從儲物空間取出。

隨著盒子的打開,隻見由紅血染就的天鵝絨上靜靜地躺著一枚宛如白玉雕刻而成,並散發著淡淡金光的骨笛。

骨笛不過十厘米,其下墜著一塊上刻【墮】字玉佩的如意結流蘇。

「這是?」白墮接過男人遞來的骨笛,眼淚竟不受控製地涔涔而落,更滴落在那枚骨笛上。

其實連她都不知道她為何會流淚,她隻知道她現在很難受。

佛家之物對於魔修來言本是大害之物,可當她的手觸扌莫上去的那一刻。她非但沒有感受到痛苦,反倒是能感受到那枚骨笛正在克製的討好她。

「這是?」

「就當是我送給小白的禮物,小白若是哭了,可就不好看了。」再度將喉間血咽下的邊禹之伸手為她拭去眼角淚花,克製的動作裡,藏著無盡深情。

「本,本宮才沒有哭呢,隻是這風太大,吹得沙子進了本宮的眼睛裡。」白墮粗魯地用袖子將眼淚抹去,還有她才不會承認她哭了。

「嗯,我知道小白沒有哭,隻是風太大了。」見到她哭的這一刻,邊禹之不自覺地回想起,他們二人初見的那一幕。

好像是因為他做了什麼,導致這小姑娘一路抽抽搭搭的跟在他後麵,哭著鬧著要他負責。

他本以為她不過是他茫茫人生道路中的一個過客,卻未曾想,居然會是他躲也躲不過的劫。

甚至白墮連他在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隻知道那人走的時候,討厭的順走了她髻間紅珊瑚點絳流蘇簪,說是回禮。

她沒有將那枚骨笛同其他的禮物一樣扔到儲物空間裡,而是將它與黑骨傘同樣溫養於丹田中。

好像隻有這樣,她的心裡就會變得舒服一點。

白墮剛走出茶樓,便看見了臉上強撐著笑意的鹹陶,未等她開口,男人先一步上前將她擁進懷中。

她能感受到,他的身體好像在發抖,即便隻是那麼一瞬,仍是令她捕捉到了。

「怎麼了?本宮隻是出來逛了一下,又沒有去哪裡。」乾巴巴的解釋,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還有她為何要與他解釋?明明他們隻是在普通不過的主仆關係。

「小白下次出來的時候,帶上我可好,我不會給小白添任何麻煩的,哪怕讓我遠遠地跟著也好。」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的鹹陶鬆開了她,並牽住她的手。

接過白糖糕的白墮喉結微動,隨後才吐出了一個「好」字。

在他們轉身回去的那一刻,白墮似有所感地往身後望去,可是見到的隻有青藤盤灰牆,簷上灰雀三兩隻,並沒有她一開始誤以為的黑影綽綽。

剛才,是錯覺嗎?

「小白可是在想什麼?連我喚了你好幾聲都沒有聽見。」鹹陶見她唇邊沾上了點白糖屑,習慣使然為她拭去。

「本宮隻是在想,再過不久就要到會仙盟大比了,等結束後,本宮就大發慈悲的陪你前往藥王穀一趟也不是不可。」對於藥王穀,她不能說是討厭,隻能說是排斥。

喉結滾動的鹹陶盯著她看了許久,方才緩緩點頭。

在他們前往會仙盟大比的會場的時候,青雲派這一次的代表團也正式拉下序幕。

此次領隊的是那位不苟言笑,麵若冰霜的大師兄——第五寂,副隊是最近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此時蔫了吧唧得像顆被寒風摧殘過的小茄子的許顏。同行的除了掌門外,還有羅浮山(丹藥)的鏡流仙尊,雲夢山(女修)的縹煙仙尊以及死皮賴臉跟來的鶴鳴山(器修)束霖仙尊,以及由幾位保駕護航的宗門長老組成的浩浩盪盪一支隊伍。

會仙盟曾規定過,元嬰初期及以上尊者皆沒有參加比試的資格,以至於有不少人惋惜,也有人慶幸。

他們乘坐的是一艘長約百米,共分三層,形狀如翹角飛簷,水中錦鯉遊雲閣樓的偽仙器。

由於青雲派距離會仙盟有一段距離,哪怕他們使用了此等仙家之物,少說也得要大半個月才能到達。

本在屋裡打坐的第五寂察覺到設在門外的陣法有所波動,加快速度調息了一周天後,方才睜開了眼。

入目間見到的是一襲白袍,相貌儒雅,月要佩玉鈴彎劍的許顏,眉頭微擰道:「可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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