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九十一、老牛吃嫩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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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邊禹之眼睜睜地看著她再次棄他而選擇那個小人的時候, 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那隻伸出去的手也僵在原地。

「若是本穀主沒有認錯人,想必尊者應該是無極門的佛子才對。佛祖曾曰, 門下弟子需六根清淨,就是不知佛子此舉為何。」話音一落, 鹹陶便牽著白墮的手轉身離開。

以至於並未注意到從男人身上蔓延而出的黑氣,以及被他用力碾碎的一顆佛珠。

等鹹陶牽著白墮的手遠去後,不忘告訴她, 「若是夫人再遇見這種形跡可疑之人, 記得遠離他們,隻因這世上想害夫人的人有很多。」

唇瓣微張的白墮對上他不容她反駁的目光,隨後乖巧地點頭答應。

並換來了男人的一個扌莫頭稱贊, 「夫人真乖。」

當白墮被他牽著手離開時,她的視線總忍不住往那消失在遠處的邊禹之望去, 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又因懼怕身旁男人生氣而不敢多言。

這次的鹹陶陪她待了三天,便臉色陰沉的說是要閉關幾日, 更讓她好好的在藥王穀裡待著不要亂跑。

「你不是說要帶小白出去看看的嗎?為什麼現在又反悔了?」見他要走, 坐在胡凳上的白墮立即拉住他的手, 一雙桃花眼中盛滿著諸多失落。

「還是說你真的很忙, 忙到連這點兒陪小白的時間都沒有。」

「對不起,因為夫君最近有事要忙, 隻能勞煩夫人先在這裡等相公一段時間,等相公處理好那些事後,相公便帶夫人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可好。」原本那點事情本不需要他出手的,可他忘了他們之間還有著一個叫邊禹之的小人在橫加阻攔。

「那你要多久才會回來。」白墮知道他說的閉關與忙皆是借口,也失了刨根問底的心情。

「不會很久的, 何況我也舍不得長時間不能看見小白。」 若非他擔心她消除得不太徹底的記憶會被那群蠢貨給喚醒,他又怎會舍得離開她片刻。

「等我回來的時候,我給夫人買你最愛吃的白糖糕與桂花鬆子糖可好。」鹹陶捧著她的臉,於她額間落下一口勿。

「好,不過你答應我,記得要早點回來。」羽睫半垂的白墮遮住了眼中失落,也鬆開了她的手。

在他走後不久,白墮發現藥王穀裡活動的人也越來越少,空氣中更彌漫著淡淡地血腥味。

久了,她便想著要離開這座院子出去走走。

可是當她走到院門的時候,腦海中就會傳來一道聲音阻止著不讓她出去,就連兩條腿也像被鐵釘給釘在原地一樣。

久了,她都不知道她在這裡待了多久,隻知道她的腦海中開始充斥著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那些記憶塞得多了,便會給她一種這些記憶就是真的。

到了最後,她已經不知道她是誰?她又是做什麼的?又來自哪裡?

當她同往日一樣坐在秋千上閒著發呆時,突然看見有人從院外朝她走來,並幫她推起了秋千。

「小白,是我,我回來看你了。」男人喊她名字的時候,聲音裡有強壓的欣喜,苦楚,乃至是復雜。

白墮扭頭望去,對上的是一張麵容清絕如古月的臉,視線下移是粉藍色鶴雲紋廣袖長袍,內撘月白裡襯,繡垂珠琉璃藍躞蹀月要帶,連帶著她也多看了一眼。

隨後斂下眼中驚艷,抬起那雙清淩淩的桃花眼,問:「你是?」

「我叫第五寂,你也可以喚我阿復。」他說這句話的原因,便是因為知道她現在的記憶再次被人洗淨。

「姓第五嗎?這個姓氏倒是少見。」她原本以為姓鹹的已經很稀少了,誰知道還有更稀少的。

緊接著,又是一陣清風拂花枝,簌簌花落無人聞。

第五寂將嘴裡的苦澀與千言萬語壓下心頭,遂藏在儲物袋裡的一包琥珀鬆子糖遞過去,「我之前來穀裡買的,我想著你應該會喜歡吃。」

「謝謝,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還有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羽睫輕顫的白墮看著男人手中的糕點,卻沒有伸手接過的意思,反倒是戒備的從那座由鹹陶親手製作的秋千上起身。

「隻要在意的人,總會知道的,還有我也是藥王穀的人。」卻掩下了是藥王穀穀主養子一事。

「在意的人嗎?」她連自己的記憶都是缺失不全的,更別說在意的人了。

「嗯。」指尖微微發顫的第五寂見她低頭思索的那一刻,加上他先前進來時看見的諸多陣法,還有她開口說的那些話,便感受到了心髒處傳來的抽疼。

喉結微動,道:「小白可要隨我到藥王穀外麵看看。」

「想,可是阿陶說過現在不允許我踏出藥王穀,還說等他忙完這段時間後,他就會帶我出去的。」她雖然很想,卻仍是選擇了婉拒。

等晚上入睡時,白墮也再次陷入了那個令她感到詭異萬分的夢境。

這裡不再是落英繽紛,可愛深紅愛淺紅的十裡桃花林,而是綠樹濃夏入池塘,淺翠攀窗牖 ,拂麵涼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

身穿淡粉色襦裙的自己正坐在攀藤秋千上,大理石桌上擺了一盅她先前隻吃了一口,便沒有胃口扔下的糖蒸酥酪與一杯冰鎮過的紅棗杏仁芝麻羊奶茶。

還未等她離開秋千往周邊走去,便看見一個身穿青衫長袍,卻看不清麵容的男人正提著紅木雕花食盒從繁花似錦處走來。

「阿墮,你看我今天給你買了什麼好吃的。」男人的聲音裡帶著等誇的小雀躍。

白墮本不想開口理會的,偏生夢裡這具身體的所思所想都全然不受她控製。

隨後她看見自己撲進了那個男人懷中,親了一口他的臉頰,嬌嗔道:「是不是我昨天說的白糖酥和芋泥奶茶。」

「夫人的鼻子可真靈,我都還沒說你就猜到了,不過糕點雖好吃,你也不能吃太多,要不然容易上火。」男人寵溺地刮了下她的小鼻子,陽光散落在他身上,宛如鍍上一層細碎淺金。

即使白墮沒有看清男人的模樣,卻能猜得出,他的神情定然是極為溫柔的。

正當她想要看後續的時候,眼前視線一轉,她再度回到了那片花苞累枝頭的十裡桃花林。

她看見那個正背對著她的青衫男人,卻突然覺得嗓子眼像被什麼異物給堵住了一樣難受,但她的腳步卻不受控製地朝他走近,在試圖看清他的臉時。

誰知男人遂先轉過頭來,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她,說:「小白,你來了。」

「啊!」一聲驚呼,使得白墮瞬間從夢中驚嚇,人也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因為她看見了夢裡男人的臉,居然同今天和她搭訕的那個男人長得一模一樣!

若說是巧合,天底下真的會有那麼多的巧合嗎?

這一次的噩夢驚醒,她等了許久都沒有等來室內燈亮以及枕邊男人的輕言安撫,直到身上冷汗皆被風乾後,她方才回想起。

阿陶因為有事要閉關一段時間,她怎麼就忘了。

或許是夢境中的場景過於駭人,導致白墮在床上靜待了好一會兒,又用魔力隔空給她倒了一杯水後,便起身披衣,推開門,踩著滿地清輝往院中走去。

皎皎月色鍍其身,意外淡化了她身上的嫵媚勾人,而多了幾分易碎的脆弱感。

當她來到院中,方才發現院裡還站著一個提著盞兔兒燈的藍衫男人,未等她開口,便聽見那人說,「小白怎麼出來了,可是做噩夢?」

白墮本想要搖頭的,可身體卻誠實地點了頭,在他朝她走近的那一刻,她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了勇氣拉住了他的袖口。

「我想出去看看,你帶我出去可好。」現在的她迫切的想要弄清楚她消失的記憶到底是什麼?她是誰?夢裡的男人又是誰?

「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是你帶我出去的,好嘛。」

喉結微動的第五寂對上她那雙帶著希冀的瞳孔,點頭道了一個「好。」

何況他回來的本意,便是帶她走,並為她尋回她丟失的全部記憶。

此時的藥王穀外。

手持藤蘭碧玉笛的鹹陶看著這群將他團團圍住的宗門長老與宗主對他的質問時,臉上不見半分慌張,反倒是不緊不慢道:「諸位說本尊與魔族勾結一事,不知是誰傳出來的,本尊竟是不知本尊何時與魔族有染了。」

男人的一聲冷嗤道不盡的諷刺與鄙夷,當那雙泛著寒意的眼睛掃到人群中的邊禹之,他怎能不明白什麼,復道:「汙蔑他人的前提,皆是需要講究證據,否則空口白牙的汙蔑,諸位不覺得造謠的成本太低了。」

「是不是汙蔑,白景尊者不是比誰都清楚嗎。」從人群中走出的邊禹之雙手合十,目帶悲天憫人。

「哦,那麼還請佛子拿出令人信服的證據才行,畢竟本尊可非是那種任由他人潑髒水之輩。」即便鹹陶的內心在怒不可遏,唯獨臉上表情仍是不見半分變化。

「佛子更須知出家人不打妄言,綺語,惡口,兩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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