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 章陵州(1 / 2)
跌打損傷藥酒一瓶、鞭子一條以及一本名為《每日操練強身健體》的書籍,還有上好茶具一套。
宛竹看著眼前的禮物,不禁微微皺起眉頭,嘴角也不受控製地抽搐了幾下。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份來自長公主府的禮單,仔細端詳著上麵列出的每一件物品。
然後,她輕輕地用筆將其中一些特別標注出來,並在旁邊寫下幾個小字
\"送往雅安院\"。
完成這些後,宛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已的情緒,用一種輕柔而堅定的語氣對下首的邵立說道:
「邵立啊,長公主府送來的這些禮物,除了那套精美的茶具要送到雅安院去之外,其他的東西都請務必盡快送到大公子那裡去吧。」
「是。」邵立恭敬的行了一禮。
宛竹把手裡的單子放下,沉思了一會,要是有親自登門道歉的倒也不是不可原諒。
就是送這些禮品怕都不是成心,也隻是怕自已在鬧一出,她們怕自已沒臉而已:
「你下去記得說與邵管家,這些府邸的禮品怕是要在麻煩管家在酌情加點上去做回禮了,還有問問邵管家要是有哪府的公子上門求見的就和大公子說一聲,讓他看著處理。」
長公主府
駙馬端坐在屋子裡那張圓形木桌前,聚精會神地看著手中書籍。
而長公主則身著一襲鮮艷的大紅色家常服飾,頭發僅隨意編成一條簡單的麻花辮,自然垂落於左側月匈口處,此刻正慵懶地斜躺在柔軟的榻上。
隻見長公主手中亦捧著一冊書卷,書名顯示乃是近日新出的話本子。
圓桌旁的駙馬輕抬右手,用食指和中指輕輕地翻開了一頁書,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書頁之上。
過了一會兒,隻見他微微皺了皺眉,但眼神卻並未從書本上移開半分,然後語氣平淡地開口問道:
「聽男,你可是給侯府送去禮品了?」
此時此刻,軟榻上的長公主正全神貫注地看著手中的話本子,她正讀到一段感人至深、催人淚下的情節,不禁被深深打動,眼眶漸漸濕潤起來。
突然間,她聽到了駙馬的聲音,於是急忙抬起頭來,臉上還掛著兩行未乾的淚痕,並伴隨著一陣濃烈的哭泣聲回應道:
「是啊!出了如此驚天動地之事,我與她向來相處融洽、親密無間,如今怎可無動於衷?無論如何都應該有所表示才對呀!」
駙馬耳聞公主那悲切欲絕的哭聲,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他終於緩緩地抬起頭來,目光投向那位正斜倚在軟榻之上的長公主。
此時此刻,駙馬瞥見長公主那雙美麗動人卻又淚眼朦朧的眼眸,正緊緊凝視著手中翻閱的話本子。
而另一隻手則緊握著一方手帕,不斷輕輕擦拭眼角滑落的淚水,仿佛要將無盡悲傷從心頭抹去一般……。
駙馬好氣又好笑的看著鼻子都哭的通紅的長公主輕輕搖了搖頭。
隻見她的身側,一個嬌小玲瓏的丫鬟靜靜地站立著,手中緊握著一塊精致的手帕,隨時準備聽從主人的使喚。
駙馬將這一切盡收眼底,臉上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
思緒飄轉間,駙馬不久前在外院見到送禮小廝手中拿著的那份禮品時的情景浮現在腦海之中。
於是,他開口又問道:
「聽男,我想問問,你送的那份禮品,究竟是君萌挑選的呢,還是你親自選定的呀?」
言語之間,帶著一絲好奇與期待。
公主聽聞這話,又伸手擦了擦眼睛,吸了吸通紅的鼻子說道:
「那書和鞭子是君萌給的建議,給竹兒的是我選的,有何不妥之處嗎?」
「並無不妥,夫人做的挺好的。」
駙馬低頭繼續看著手裡的書籍。
才剛剛安靜了一會,就傳出了長公主委屈不滿的抱怨聲:
「瞧瞧這寫話本子的人也是,剛剛看到精彩處又寫斷了,這不是明擺著吊人胃口嗎?」
說完還把書合上看了看著作之人的名。
她瞟了一眼順手遞給了身旁的小丫鬟:
「出去休息吧!需要在喚你即可。」
「是,公主。」
小丫鬟行了一禮,慢慢退出了屋子。
長公主起身,走到駙馬跟前坐了下來。
她伸手去拿茶壺準備倒茶,手卻被駙馬握住,長公主不解的看向駙馬,駙馬還是低頭看著手裡的書籍,輕輕開口:
「有點燙,喝我前麵這杯,也是剛剛倒好的,現在喝正好。」
公子聽到這寵溺的話,臉瞬間刷的紅了起來,現在倒是正好和她擦紅的鼻子相印了。
公主嘴角帶笑,輕輕抽出自已的手,伸手的把那杯茶端了過來。
她把茶杯捂在手裡,臉上還帶著未散去的紅暈,她想到宛竹的做法開口說:
「這宛竹妹妹還真是膽大又豁得出去,京裡怕是誰也想不到她竟然會那般不顧臉麵,這下所有夫人姑娘們的怕是見她都要退避三舍才是。」
說完想到宛竹被孤立的場景,她自已倒先哈哈大笑了起來。
駙馬看長公主為這點事高興成這,他想著還得謝謝那邵瑾瑜夫人才是,使得自已的夫人高興成這樣。
陵州武縣縣衙
邵瑾瑜身著一襲寶藍色長衫,身姿挺拔如鬆,氣質溫潤如玉。
那件藍色常服剪裁得體,線條流暢,將他修長的身形完美地勾勒出來。
壓抑的縣衙內,他本就冷峻如刀削般的麵龐此刻愈發陰沉得可怕,猶如被厚重的烏雲所籠罩,壓抑至極。
而擺在桌案上那一疊厚厚的卷宗,也似乎因為這緊張的氣氛而顯得格外沉重。
「就是說撥了四十萬兩白銀,堤壩隻用了五萬兩白銀不到。」
邵瑾瑜說這話時,額頭上已經青筋暴起,緊握著的拳頭隨時都有可能揮出一拳一般。
阿虎筆直嚴肅的站在下首位置,他聽到世子的話,拱手行了一禮,臉色嚴肅的說道:
「是的爺,去年堤壩坍塌直接掩埋了兩個堤壩下遊的村莊,因為是夜裡坍塌,那兩個村的村民一共四百餘人,無一幸免。」
邵瑾瑜聽到這話,起身直接用手一掃,桌上的茶盞,筆墨全都掃掉在地。
「本來撥下四十萬兩白銀,工部就已經說隻能勉強夠用,因為這個堤壩每年都出事,所以想著這次修好點,好保證堤壩下遊的百姓能安居樂業。」
邵瑾瑜說著這話,眼眶微紅,他已經去看過,時隔半年那兩個村莊已經成了一塊平地,四百多條人命啊!到現在還掩埋在原來的地方。
這話任誰聽了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