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陰神（1 / 2）
第二天一早，參與過迷途試煉的候補們便被叫到了薑天養的小屋。
參與者二十人，活著回來的隻有九人，人人帶傷。進入巨大異象體內的林一等人都活下來了，反倒留在地上的人，被小石頭怪圍攻死傷慘重。
受傷後，煉血期與凡人的差距便體現出來。星神血脈激發後，隻要不是斷胳膊斷腿，皮外傷一晚上就痊愈了。隻有骨骼斷裂、內髒受傷，恢復時間才會長一些。
見眾人到齊，薑天養開口道：「小子們，今天召集你們過來，是要給你們講一講陰神。」
「何為陰神？」青老七開口問道。
在場眾人，隻有青老七從外表上看不出一點傷勢。她的白骨之路不僅善於殺伐，恢復更是厲害。
「迷途者的路由黯暝神力所鋪就，若迷失在自已的道路上，便會被黯暝的神力吞沒，化作無痛無覺、無魂無智的金剛不壞之體，其名為——陰神。受聖圯保佑的生靈，會遭到陰神無休止的追殺。你們運氣不錯，陰神在拜神台上誕生，被聖圯的雕像所迷惑留在了原地，否則便是十死無生。哪怕院長麵對陰神，都有性命之危。除了法術，人間沒有任何事物能傷害到陰神。」
林一想起自身雙眼的虛實之辯，問道：「既然有陰神，是不是也有陽神？」
薑天養輕笑了一聲，回道：「或許你們日後會遇見陽神，那便是你們的機緣。現在你不需要知道陽神是什麼，隻要知道陽神是無害的就行了。」
「陰神這件事需要保密嗎？」另一個候補問道。
「自然，在你們成為尋路者之前，本不應知道陰神的存在。候補幾乎不會化作陰神，知道此事徒增恐慌。」薑天養嘆了口氣，「在路上走的越遠，越容易迷失，忘卻本心。所以青青和林小子，你們兩個要格外注意。」
林一與青老七兩人點頭稱是。
離開小屋後，青老七叫住了林一，說道：「出都出來了，要不要跟我去見匡老大？」
「你們為什麼認他做老大？」
「因為他能打。」青老七冷哼一聲，「你能打過他，大夥就認你做老大，可老娘看你小子沒這個本事。」
「你排行老七，是因為除了匡老大，還有五個比你更能打的人？」
「你以為老娘會自認老七嗎？老娘來的時候，可是把整個無歸院從頭到尾打了一圈。」
這倒確實像青老七的做派，但林一很難想象，這無歸院的候補中，竟有六個比青老七還能打的人。青老七的白骨之軀，在林一看來已是遠超凡人了。
「你認識陳雲風嗎？」
「他啊……」青老七叉著月要吐了口口水，「臭猴子，實力還行，就是脾氣不怎麼樣，跟我們老大不對付。他跟你不一樣，不對付歸不對付，人家可沒掰過老大的手指頭。」
林一仍然不覺得自已做錯了，退一次就會退一萬次，他一次也不會退。但無歸院中的環境與他熟悉的小村不同，沒有人想要故意欺負他，他決定跟青老七去看看。
青老七帶著林一來到他此前未曾涉足的建築，這是個室內的訓練場地，場地四周擺放著十八般兵器——隻不過是木頭的，還有假人和木樁。數十名候補或蹲或站，跟街邊潑皮似的，圍繞在場地邊緣。
身材高大肥胖的匡胤站在場地正中，身體四麵站了八個人，從不同角度擊打著匡胤的肥肉。看匡胤的臉色，顯然是不疼不癢，倒是那八個人麵露難色。
「老大！」青老七的語氣中聽不出什麼敬意，「人帶來了，咱們話說在前頭，這小子救過老娘的命，跟前麵那事兒抵了，往後的事兒往後再說。」
匡胤眉頭緊皺，不耐煩道：「你給我閉嘴一邊待著去，你們也撤。你，過來。」
林一麵不改色地站到了匡胤麵前，匡胤習慣性地伸出手掌，想要拍拍林一的臉，卻被林一向後躲了過去。
眼看匡胤眼睛瞪大又要發作，林一說道：「規矩我懂，但沒必要的事情，也希望匡老大別做。」
匡胤意外地挑了挑眉頭，冷哼道：「你小子……倒是個聰明人。既然你認我做老大，話就好說。你可知為何我要在這無歸院裡拉幫結派？」
「不知。」
嘴上說不知，林一心裡想的卻是，拉幫結派還需要理由？村裡孩子個個飯都吃不上，不也都有個孩子王嗎？哪怕這個孩子王的權力隻限於捉迷藏的時候先跑兩步，也得比其他人高一頭，這就是人的本性。
沒想到匡胤還真能說出一番道理。
「你對這無歸院了解不深，讓我來與你說道說道。」
「我來此之前，是個孤兒，還是個乞丐，隻有這麼點點大。」
匡胤比了個高度，看著也就六尺高。
「現在的望城無歸院，和我那時可不一樣。你應該也發現了，院裡平時除了薑先生，根本看不到其他大人，尋路人另有辦公之處，薑先生也不管事兒。無人管束的孩子，比野獸更加殘忍，所以這無歸院就是專門用來養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