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麵具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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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雲微微頷首,「知道。」

劉富棟站起身,將馬鞭丟到座位上,抱著手臂走到白卿雲近前。

「那就好,來了這裡就一樣,說實話才能保命,鞭子我不想動,這些個東西,招呼到你身上你也受不住,來吧說說你和你的養父,還有金烏教的事兒,別有所隱瞞,我們既然能查到你,自然是掌控了證據。」

白卿雲微微抬起頭,這牢房隻是在屋簷下方有一個窄小的窗口,房間內除了一個碩大的炭盆,所有的光亮都來自那裡。

這個角度看出去,似乎天色有些暗了,她聞到了一絲泥土和青草混合的味道。

看來要下雨了,嘆息一聲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劉富棟。

「我原本叫秋娘,被伯爺救了性命,贖身後改了姓名,也是希望我能改頭換麵好好生活,我的身世在我十八歲之前我也不清楚,所以我身邊的人沒人知道。

我兒時僅存的記憶,就是在亂葬崗還是什麼山穀裡麵,周圍都是屍體,天氣非常冷,滴水成冰的季節,我哭喊搖晃身邊的人,沒人應答,這時候一個衣衫襤褸的人將我救了,這個人就是我的養父。

跟他學琴唱曲兒,在江南討生活,當然也教會我一些保命的手段,就這樣過去了十幾年,在去歲十月他病了,說是想回祖籍看看,即便死了也安心,所以我們偷偷搭乘一艘船回京。

船舶行駛過德州的時候,養父蘇醒了,他跟我說船上有顯貴,讓我將身上僅剩的一些銀子給船工,把他台出去,如若能攀附顯貴,即便他死了也好有人照顧我的餘生。

養父那時已經高燒多日,人有時候說胡話,我聽船工說船上有大夫,我一想或許還能救命,這才使銀子將他抬上去,隨後周公子也就是忠遠伯救治了我們。

不過周公子和世子並沒有趁人之危,不光救治了養父的性命,還送了我們一些盤纏,隨後我們就回到京城,養父所說的祖宅早已沒了,變成一片荒蕪。

養父身體雖然好些,可是想拉琴已經不行,之後我為了賺銀子,掛牌在瀟湘館,這時候寧王府派人過來挑選人,想要進宮獻藝,我被選上。

獻藝很成功,隨後得了寧王府的賞賜,養父隨即消失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當晚我房間被人換上迷香,等我醒來已經在轎子裡麵手腳被縛,我掙脫之後逃了。

不過當我喬裝回到京城,發現養父被綁在瀟湘館外高高懸掛,那架勢要打死人,無奈我隻能束手就擒,一個養我長大的人,對我算不上多好,但是能活到十八歲,我不能不管他。

之後瀟湘館的人說,養父賭輸了身上所有錢,欠了很多銀子,然後將我賣了,我無奈簽了字據,讓人將養父放下了,可養父看了我一眼,直接從樓上跳下去死了。

我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更沒有交代一句話,人就死了,之後我想你們也就知曉了,蘇五小姐看到我,然後叫來周公子他們,報了官給了老鴇銀子幫我贖身。

之後我就去了北山,用白卿雲的名字,重新開始生活。」

說到這裡,白卿雲停下了,似乎是一大段話有些累了,仰頭微微喘息,劉富棟沒有著急,挑著眉看向白卿雲。

「你說你不知道養父做什麼的?」

白卿雲點點頭,抬起眼盯著劉富棟的眼睛。

「不知道,至少是他活著的時候我不知道。」

劉富棟笑了,這笑容非常陰森可怖,整張臉扭曲起來,臉頰上的疤痕被擠得變形,白卿雲仿佛沒瞧見,還是那樣淡然地盯著他。

「好,很好!那就說說,你是如何知曉你養父和金烏教有關的吧?」

白卿雲朝後靠去,這椅子非常大,雙手被束縛後,想要靠到後麵已經做不到,人隻能被固定一個姿勢,白卿雲也沒有在意,接著說道。

「北山爆炸案之前七日,當晚我正在休息,突然覺得窗前有黑影閃過,我趕緊起來掌燈,開門看了看什麼都沒有發現。

就在我回到房間的時候,一個黑衣人站在我房內,那人隻是手一抖,我整個人就被吸了過去,我手中掏出來的迷藥,也落入那人手中,那人帶著一張麵具,是惡鬼的麵具,極為可怖。

雖然看不清他的容貌,我知道他在打量我,過了不知多久,才將我的脖子鬆開一些,我當時已經窒息的要暈厥過去,那人隻是舉起我的迷藥瓶子端詳了半天,隨後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不愧是吳老七的徒弟,保命的手段也如出一轍,不知道這些年多少人折在這上頭,吳老七呢?

我當時就知道,他要找的人是我養父,當時我非常混亂,養父的死我一直覺得不一般,似乎是得罪了什麼大家族,直接是要命的那種,這個人知道養父,但是不知道他死了,讓我非常疑惑。

我說,我不知道你說得是誰。他笑了聲音不小,一點兒沒有掩飾的意思,我當時想完了我院子裡麵的人,恐怕都要遭毒手了。

然後他說,別裝糊塗,你養父在哪兒?我說死了,在京城瀟湘館被逼死的,他愣住了,完全沒想到這個結果,再度捏緊我的脖子說。

什麼人乾的?我說不知道,他不信,見我都快窒息,這才鬆開手,他接著說道:不管吳老七在不在,我都是金烏教的人,所以要我按照他們的指令做事,還給我餵了一顆藥丸。

我沒有問什麼是金烏教,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什麼名門正道的地方,養父雖然沒有說過,但我能猜出來一些。

養父雖然帶著我唱曲兒賣藝討生活,可是我們從來沒被打或者吃虧過,更沒有缺衣少食,這與普通的賣藝人,差別還是很大的,雖然不明白,但我知道不一樣。

然後那人說,我養父是金烏教逃匿之人,罪孽深重,雖然死了但該做的事兒我必須做下去,畢竟我也是金烏教抱養的孩子。

我不認,我說要安排去找我養父,他死了一切都了了,你們過來說這些我不認,如若覺得我是可以掌控的,那現在就殺了我,免得大家費力。

那人氣壞了,捏著我的脖子不鬆手,我快暈過去了也沒求饒,最後那人鬆手了,他說給我吃的是控製心神的藥,三個月內不吃解藥渾身如螞蟻亂爬,最後心痛而死。

然後說讓我想好後果,之後會給我消息,讓我如何做,如若不照做就沒有解藥,爆炸案前兩日,我收到一張字條,讓我在演出的時候,引起慌亂,讓觀眾快速撤離造成意外。

我沒聽他的,紙條直接撕了,想了一下沒找公子,畢竟這不是什麼好事兒,隨後北山就出事,公子一直忙著照顧傷者,之後就去了通州,我再也沒見到人,至於那人也沒再出現過。」

說到這裡,白卿雲停了下來,劉富棟走到白卿雲近前,舉起手用力擊掌兩聲,片刻牢房門前來了兩個人,劉富棟直接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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