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陛下有請(2 / 2)
朱筠墨點點頭,他知道周恆擔心什麼,周恆在意的這幾個人,全都在北山,尤其這個時候,誰也不敢說能發生什麼,他趕緊點頭。
「北山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大家,所有侍衛都在這裡,蒼老將軍還帶著禁軍親自坐鎮,北山相比而言是最安全的,即便有什麼人沖上來,這裡也是居高臨下易守難攻,倒是你隻帶著龐七還有蘇五小姐,一定要謹慎些。」
周恆點點頭,雖然心裡害怕,不過絕對不能表現出來,不然會讓蘇曉曉笑死,絕對不能慫。
「行了,我們現在就走。」
蘇曉曉沒廢話,連門都懶得走,拎著周恆直接竄入院子中,龐七是個實誠人,既然現在是藥童自然有個藥童的樣子,拎著箱子從樓梯快速跑下來。
周恆沒廢話,上了車,蘇曉曉也跳上去,龐七坐在車轅上,抱著藥箱,車夫揚起鞭子,朝著馬匹抽打了一下,馬車快速駛離。
在剛剛辦公室的窗口,龐霄出現在朱筠墨身側,朱筠墨臉上沒了剛剛的輕鬆,帶著擔憂眉頭緊蹙。
「霄伯,你覺不覺得有問題,我怎麼感覺心慌慌的,一個多月了,沒人傳信兒讓周恆進宮診治,為什麼今天讓蘇曉曉過來?」
龐霄搖搖頭,「為何這樣做,老奴不知道,不過京城看似亂糟糟的,外麵流民四起,朝野也人心惶惶,五軍營還派出禁軍守護。
可實際上內,陛下並未有什麼動靜,太子那邊仿佛掌控一切,可畢竟隻是一個監國,沒有詔書更沒有聖旨,即便陛下不在,這皇位名不正言不順,當然除非詔書也準備妥當。」
說到最後,龐霄眯起眼睛,朱筠墨也一哆嗦,似乎想到什麼更加憂心忡忡地看向窗外。
「那陛下叫周恆過去,難道是要做什麼?」
龐霄搖搖頭,聲音再度壓低幾分。
「世子別急,王爺早有安排,你隻要靜觀其變就行,老奴不便多說。」
朱筠墨一怔,這個結果出乎他的意料,如若不是今天這個局麵,恐怕霄伯還不會說,父親難道也參與了?
這個想法讓他一怔,隨即臉色有些慘白,看了一眼大門的方向,抓住龐霄的手臂。
「霄伯你說實話,是不是父王也參與了,他想要幫誰?」
龐霄搖頭,「世子別逼老奴,這個真的不能說。」
「不行必須說,讓周恆進宮乾嘛,你們做什麼我不管,周恆是我唯一的朋友,絕對不能動他!」
龐霄臉上糾結的不行,趕緊攔住已經發瘋一樣要沖出去的朱筠墨。
「老奴說,別的不敢保證,王爺絕對不會傷害伯爺,具體讓伯爺進宮是什麼意思,這個老奴不知道,但絕對不會傷害他。
剛剛伯爺走的時候說得很對,北山的安防是重中之重,老奴覺著明天才是關鍵的一天,京城的戲也該落幕了。」
朱筠墨沉默了,龐霄說得他無法反駁,不過父王既然要來,似乎心裡的擔憂,少了一些。
宮門外,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馬車停下,蘇曉曉沒有下車,隻是將車門簾子掀開,掏出一塊令牌舉起來晃了一下。
門口的禁軍趕緊施禮,沒廢話直接打開大門放行,更沒有讓他們下車,周恆撇撇嘴,這待遇真的是不一樣啊,也不知道是什麼令牌這麼好用。
周恆走神,不耽誤馬車的速度,行進了不多時,馬車停下,蘇曉曉打開簾子看了一眼,戳了周恆一下。
「到了,下車吧!」
周恆哦了一聲,跟著蘇曉曉下車,車夫留在原地,龐七拎著箱子跟周恆一步之距,三人朝著台階上走去,周恆稍微辨認了一下,這裡確實是養心殿外麵。
走到門前,方紀忠已經等候在那裡,一個多月沒見到,方紀忠竟然所有頭發都白了,那種雪白雪白的,周恆一怔,這是多著急上火才如此的。
「方公公,你的頭發」
方紀忠搖搖頭,臉上有些一言難盡的表情,朝著周恆躬身施禮說道:
「伯爺既然來了,那就裡麵請吧!」
周恆看了一眼蘇曉曉,顯然沒有讓她進去,那龐七是不是也要留在外麵?
「方公公,那我的藥童是否一起進去?」
方紀忠擺擺手,「伯爺先進去看看,讓藥童在門前等一下,如若需要其他診治再進去不遲,至於蘇五小姐還要去慈寧宮。」
周恆頓了頓,這時候反對毫無意義,進了皇宮還是要守規矩,不然別說是什麼金烏教的人,就是老皇帝一個治罪,自己都擔待不起。
想到這裡點點頭,跟著方紀忠進了養心殿。
不過在側身的時候,看了一眼龐七,龐七是明白人,趕緊扌莫了一下手臂,又指了指藥箱。
周恆知道,那裡麵藏了姚鐵匠給他打造的袖箭,可以連續發射的那種,這是讓自己放心的意思,至於藥箱不知道藏了什麼。
周恆不安的心也稍微安穩了一些,定定心神垂著頭跟隨方紀忠進入養心殿內。
身後的門啪嗒一下關閉,殿內不是十分明亮,隻是書案的位置有燭光,裡麵的寢殿更明亮一些。
進入寢殿,方紀忠趕緊上前,壓低聲音說道:
「陛下,忠遠伯來了!」
老皇帝略顯虛弱的聲音隨即響起。
「哦,那就叫過來吧。」
周恆趕緊上前,這時候才抬頭看了一眼,讓周恆一怔的是,寢殿內竟然坐了不少人,有寧遠候、盧平北、張炬勉,這個陣仗讓他一驚。
這是要乾啥?
這些人的架勢,可不像是探望老皇帝,怎麼看都像在商議什麼大事,老皇帝臉色在燭光的映襯下更加蠟黃,坐在床榻邊緣,腿上蓋著被子,雖說入秋了天氣沒多涼,怎麼看怎麼覺得老皇帝快掛了。
方紀忠咳了一聲,周恆這才回過神兒來,趕緊上前幾步見禮。
老皇帝倒是沒為難,隻是朝著方紀忠擺擺手。
「賜坐,讓周愛卿離著朕近一些。」
方紀忠送來椅子,周恆坐在靠近床榻的位置,這算是幾位中堂的上手,他如坐針氈,椅子都沒敢全坐上。
「陛下叫臣來,是希望臣給陛下診治嗎?那讓臣給陛下診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