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開始發瘋,平等的創死每一個人(2 / 2)
誰敢再打我主意,誰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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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天,方琳來找我。
咖啡館裡,她坐在我的對麵,舉手投足都無比優雅,像一位真正的名媛小姐。
「琅琅,這麼久不見,你想姐姐了嗎?」
我攪動著麵前的咖啡,漫不經心:「想啊,每天晚上都在想你小時候對我做的事情,每次都想,你怎麼還不死。」
方琳的表情變得難堪,她細細打量著我,又嗤笑一聲。
「相信你也看出來了,我這些年過得其實並不差。」
「跟那個老東西滾滾床單能有一輩子的榮華富貴,我本來是不想回來的。」
我抬眸瞥她,嘴也像淬了毒。
「那現在怎麼回來了?得髒病了治不了?還是想回來把周景晨一起打包帶走?哇,你還真是個活菩薩。」
方琳被我氣得渾身發抖,一杯咖啡就兜頭潑了過來。
她還真以為我是小時候那個總被欺負的妹妹嗎?
我直接端著剛煮開咖啡壺,反潑回去。
「啊——」
尖叫過後,方琳終於冷靜下來。
她強忍著怒火重新坐下,一雙美眸死死瞪著我。
「知道我這次為什麼找你嗎?」
「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找我?我又不會治髒病。」
「方琅!」
我挑眉,不再說話。
隨著她的講述,我才知道自己的嘴竟然那麼準。
方琳真的得病了。
所以那個曾經救了她的富豪在暴打她一頓之後拋棄了她。
方琳無處可去,隻能回國投奔早就被她忘了的家人們。
她這種病很難治,注定該死。
所以她選擇死之前再回來享受一把,順便再度把我推向地獄。
「景晨現在發展的不錯,我真的有點兒喜歡他了。」
「我向他們隱瞞了我的病情,隻說了很嚴重,唯一的心願就是和周景晨結婚,你覺得他會答應我嗎?」
方琳看著我的眼神怨恨又炫耀,巴不得看到我發瘋不甘的樣子。
神經病。
明知道自己會死,還選擇回來霍霍別人,她可真是一條賤命!
我甚至都猜到了她在撒手人寰的那一天會怎麼編排我,一如當年!
但這次,她好像給我提供了很好的一個方案。
我起身:「那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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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公司最近出了問題,資金鏈斷裂,我已經瀕臨破產。
但我並不著急。
自己賺錢別人花,我是怨種大傻瓜。
陸朝作為我的死對頭,應該是樂見如此的,但他竟然向我拋出了橄欖枝。
我拒絕了。
我得躲著他。
雖然他不道德把我當校園白月光的替身,但我也不是個好東西。
畢竟是我主動睡的人家。
……
據說方琳想嫁給周景晨,卻被拒絕了,她哭得梨花帶雨。
周景晨之所以拒絕方琳,是因為他又纏上了我。
或許是發現我離開的心意已決,周景晨轉頭又把我當成了他的心頭寶。
這就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賤得他。
半夜12點我接到了他的電話,那邊是他朋友的聲音。
「嫂子,周哥喝醉了,吵著讓你來接,準夫妻之間有什麼過不去的坎?他都向你服軟了,你就來看看他吧。」
電話不知被誰搶了過去,再入耳又是周景晨的聲音。
「琅琅,我不計較你和陸朝之間發生過什麼,你現在過來看看我,不要再拉黑我了,我跟你姐姐什麼都沒有,婚禮那天我隻是關心則亂才拋下了你,我錯了……你忘了那些事,我也忘了你和陸朝,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給你最盛大的婚禮……」
我啪地一下掛了電話。
醉鬼的廢話就是多。
轉頭把這個號碼也拉黑,繼續悶頭睡大覺。
明天還要回去給爸媽和方琳下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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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到爸媽的時候,他們明顯換了個態度。
以柔克剛,把我吃得死死的。
「琅琅,之前的事爸爸媽媽不跟你計較了。但你姐姐現在生著重病,我希望你能懂點事。」
媽媽在我麵前擦著眼淚,一手抓著方琳的手,一手抓著我的手,想把我們放在一起。
我死都不肯。
「我已經夠懂事了,周景晨我不都已經讓給她了嗎?還要怎麼樣呢?」
爸爸的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我。
「你那個公司……」
我就知道他們打得什麼主意,冷笑一聲。
這麼主動,也省得我拐彎抹角把他們往公司的事上帶了。
「你姐姐生重病需要錢,我們虧欠了她太多,這麼些年你一直代替姐姐在我們身邊,享盡了本來琳琳應該享的福,現在也該對琳琳好一點了。」
真是人越老越糊塗,說的混賬話也更傷人心。
我都快被氣笑了。
「那你們想讓我怎麼做呢?」
二老一看我這態度,有可能談成,立馬來了心思。
「你……給琳琳一些股份吧,也算是讓琳琳回來有所依靠。」
我鼓掌叫好:「可以,這樣吧,我名下40的股份,我給姐姐20。」
人心不足蛇吞象,爸媽又追著問。
「那剩下的20呢?」
我看著爸媽,臉上揚起一抹嘲笑。。
「剩下的20當然是給你們了。」
「雖然你們對我不好,但好歹也拉扯我長大,不就是想當我身上的吸血鬼嗎?可以!把我的血吸乾,我都願意的!」
終於聽出了我的陰陽怪氣,爸爸猛拍桌子。
「方琅!我們好聲好氣跟你說,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也不想再耽誤時間,直接從包裡掏出兩份股份轉讓書,用力拍在桌子上,動靜比爸爸還大。
「那你們簽不簽?股份還要不要?」
爸爸愣了。
連方琳都愣住。
媽媽試探地問我:「你真的願意?」
我聳肩:「我不願意有用嗎?你們想要我就給咯。」
生怕我反悔似的,爸媽和方琳壓下心中的懷疑,檢查合同確實沒有問題就連忙簽了字。
這是爸媽對我最和顏悅色的一天。
他們誇我,吹捧我,然後又要求我從公司離職。
我現在沒有股份,總裁的位置當然是要讓方琳來坐。
簡直是不乾人事。
但我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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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家裡出來腳步都是輕快的。
現在破產的風險不在我身上了,無債一身輕,我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富婆。
然後遇到了一直在樓下守著的周景晨。
他想上前拉我,被我狠狠甩開。
下一秒,我被陰影處的另一個男人拉至身後。
陸朝竟然也在這裡。
「別糾纏方琅了,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送上門了,不利用白不利用。
我抱住陸朝,點頭承認。
周景晨的臉色一秒灰敗下來,然後扯著陸朝的領子狠狠就揮過去一拳。
「操你媽的,我把你當兄弟!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那是我的琅琅!」
趁兩人扭打在一起,我轉身就跑。
然後上車一踩油門溜之大吉。
半路上接到了陸朝的電話,他的聲音聽起來咬牙切齒。
「好樣的方琅,又利用了我一次,你到底什麼時候對我負責?」
聽了這話我氣不打一出來。
「去你的吧,你不也把我當替身?」
「我什麼時候把你當替身了……」
通話還沒結束,回答他的是我這邊傳來的巨大碰撞聲。
「方琅!方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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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在異國他鄉的第三年。
當年車禍假死之後,我就坐上了出國的飛機。
現在正在重新為事業奮鬥,我會帶著我的小工作室再次崛起。
新聞上有關方琳公司破產的消息,已經是兩年前的了。
那筆債,可把他們坑得夠嗆。
不用想也知道方琳和爸媽怎麼罵我的。
但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跟「死人」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後來國內的好友秘密告訴我,周景晨又充當起了救贖的角色,準備和方琳訂婚了。
我「死」後,周景晨真的痛苦崩潰過一段時間,聽說那段時間都瘋魔了。
可一切平息之後,他恢復如初,神色自若地娶了我的姐姐。
就如同當初方琳離家出走「死亡」之後,他麵不改色地介入我的生活一樣。
吃不到嘴裡的白月光確實最好,但於他而言,放在眼前的不吃白不吃。
又過了一年,姐姐死了。
同時傳來噩耗的,還有周景晨。
他被姐姐染上了髒病,在姐姐死後陷入了崩潰。
可能又想起了我的好,據說他天天跪在我的墳前嘔血,說那是我帶給他的懲罰。
媽的,我真是造了老孽了。
爸媽的日子被姐姐害得過不下去,現在是人人喊打的老賴。
他們過得很辛苦,我卻一點也不心疼。
回顧我走過的二十幾年,有比他們更辛苦、更無奈的時候,他們的冷眼旁觀讓我在泥潭裡滾得更久。
這樣的父母不如不要。
忘記他們之後,我活得一身輕鬆。
但好像還有一個人——
秘書敲了敲門,將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帶了進來。
三年沒見,陸朝更加成熟穩重了。
看著我的眼神也更陰沉。
小秘書很抱歉:「方總,實在攔不住這位先生。」
我站起身,落落大方和陸朝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
他矜持頷首:「好久不見。」
小秘書離開後,陸朝猛地關住了辦公室的門。
他步步逼近,咬牙切齒。
「方琅,三年了,我他媽以為你真死了。」
「我每天都在後悔三年前為什麼沒來得及告訴你,那張照片是你,老子的白月光是你,一直都是你!」
我愣住:「我高中的時候並沒有見過你。」
「老跟在你身後偷偷保護你的那個胖子就是老子!」
陸朝顯然是氣壞了:「我他媽就是個傻逼,還指望你能認出來我!」
我被吼得一震。
猛地就想起來了。
好像除了周景晨,高中時期確有一個小胖子和我走得很近。
他被眾多男生嘲笑,我被眾多女生嘲笑。
我們同病相憐,互相取暖。
在周景晨還沒有出現之前,他曾是我的保護神。
但後來他就轉學了,我就沒再記住他的名字。
原來他就是陸朝。
我步步後退。
原來在漫長的苦逼日子裡,有一個人沒有把我當做替身。
而是正版的白月光。
還怪感動的。
我矯揉造作地擦著眼淚,下一秒被男人扣住了手腕。
「這三年來我都快瘋了,好不容易找到你,隻想跟你說一句話。」
我抬眸和陸朝對視。
我問他:「你愛我?你想我?」
他怒吼:「是他媽的趕緊對老子負責!三年前你把我睡了,那筆賬什麼時候給我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