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馬比君子（1 / 2）
金蓮匆匆忙忙滾落地麵，十分狼狽，還沒等她做個調整，就見跑來了兩匹小馬駒。小馬駒在自已身上一陣歡蹦跳躍，幾下就踩掉了外麵的皮囊。金蓮從地上慢慢站起身，兩小馬用嘴扯著她的衣服，把她領進一個屋裡。等跨進門來，金蓮頓感豁然開朗。室內光牆亮地；燈火通明；香氣繚繞。牆上掛滿了名人字畫，斜對麵立著一扇高大的屏風，除此之外並無它物。金蓮正覺得好奇，見屏風後麵慢慢閃出一人：白袍素帶，公子帽；公子巾；公子靴。標準的身高，龍月要豹肩。往臉上看，滿麵紅光；莊嚴祥和；劍眉虎目，高聳挺拔的鼻梁；元寶的嘴唇；白玉的牙齒；金如意般的耳朵，有棱有角的下巴上，恰到好處地點綴著又黑又亮又有形的幾撇小胡。金蓮心想：西門大官人是我見過的最帥的男子，而眼前這男子不知要勝過官人多少倍。這美男子看著金蓮微微一笑，把手中的折扇「刷」的一合，指一下裡屋，低聲而又威嚴地說:「跟我進來！」金蓮隨著美男子走進裡屋，見裡屋的燈光柔和了許多，空間沒有外屋那樣大，但感覺很是溫暖舒服。牆邊放著一趟書架，另一麵牆上掛著大號的弓箭，屋中央，一張書案、兩把椅子，案上擺著文房四寶，筆硯旁邊，一個精致的小茶碗正冒著彎彎香氣。美男子用手稍稍往外挪了下椅子，又用扇子輕輕撣了撣，看著金蓮的眼睛說：「坐吧！」金蓮忙道了個萬福說：「謝謝上官！小女子不敢！」美男子見金蓮不肯坐，就走到裡麵說：「好吧！那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小生姓白，人送綽號『百尺帆』，負責巡查這十八層地獄。」金蓮聽後一邊連忙行禮，一邊好懸笑出了聲，心說：白吃飯？這是什麼綽號啊！美男子似乎有所察覺，嘴角也是微微一動，迅速操起筆刷刷點點，然後提起紙來。金蓮看上麵寫著「百尺帆」三個大字，感情不是「白吃飯」。美男子輕輕放下紙，然後在月匈前展開扇麵端平，再快速一翻，一小碗熱茶憑空出現。美男子雙手擎扇送到金蓮麵前說：「請姐姐先用點茶壓壓驚吧！」金蓮一時受寵若驚，連連後退，嘴裡念著：「小女子豈敢！豈敢！」美男子說：「沒有關係，姐姐不要多慮，您的底細小生略知一二，小生深感同情，隻當感謝姐姐這一麵之緣，姐姐不能讓小生一直這樣舉著吧？」金蓮沒有辦法，隻好接過茶碗，沾了一口，輕輕放在書案旁邊，而後下意識地抬手，向自已頭邊揮了揮。隻見美男子眼角一挑，手中折扇一甩，一個小鈴鐺發著悅耳的音樂聲疾速飛出。金蓮轉眼看見一個比蒼蠅小不了多少的蚊子從空中落地，而那鈴鐺沒有停止，繼續向前穿門而出，直奔外屋一扇窗戶，不偏不倚正好擊中窗簾中央的吊繩。窗簾「刷」一聲垂落，擋住了窗外幾張馬臉。美男子一邊伸手收回鈴鐺，掛在扇墜上；一邊小聲念道：「這兩個淘氣包！讓你們偷看！」美男子把折扇輕輕放在案邊，又把案上一遝紙向前推了推，雙手撐案剛要坐下，「呱噠、呱噠」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半張小馬臉從門邊露了出來，鼻子抽泣，眼含淚珠。美男子立刻直起身對金蓮說：「姐姐在此稍等片刻，我去處理一下就來。」說完快步出了房門，又一陣馬蹄聲由近而遠，最後聽不見了。金蓮剛剛聽過鈴聲，精神正有些振奮，而現在又落得孤獨一人身處異地，不由得心情又歸低迷。她不知道如何是好，身體也不敢亂動，隻下意識地用眼睛看看這兒、看看那兒。忽然，她發現書案耷拉的那遝紙上赫然寫著：「潘金蓮到此地一遊」一行大字，她十分驚訝，迅速抽出那張紙，看紙上還有很多字，原來是一首藏頭詩，隻見上麵寫著：
潘門生仙妹，
金山換一窺。
蓮花汙泥染，
到底誰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