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穩重(1 / 2)
車裡放著音樂,季解之本以為得是什麼高級上檔次的英文歌或者是純音樂,結果前奏一出發現自己不僅聽過,還會唱。
「兒時頑劣,做客三丈老梧桐,葉隙窺見春日多懵懂。」
一首寫給爺爺的歌,季解之大二的時候他們馬克思學院的元旦晚會有個關於家庭倫理的小品節目最後bg的就是這首,當時他覺得挺好聽的便特意記了名字。
不過他對自己父母都沒有印象,爺爺就更不用說了,他隻是單純對旋律覺得好聽。當時那個小品看哭了許多人,他在一片哭聲中淡定地搜歌名。
沈介現在未穿西裝外套,他今天選的是黑色襯衫,嚴謹地扣上了每一顆扣子,即使坐在柔軟的主駕位月要背依然挺得筆直。
季解之還挺難想象這樣的人會聽這首歌,便好奇地又多看了他幾眼,不過視線很快被他的手吸引去。
他生得白,黑襯衫和方向盤將他襯得更白,袖口也是扣著的,隻能看到一小節手腕和骨節分明的手,因用力青筋清晰可見。指甲修得平整,甲麵飽滿,真真是挑不出一點毛病。
季解之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到底是窮苦家庭出生的,手背上有許多細小但無法消失的疤痕,皮膚也粗糙暗淡。
但作為一個男人,手糙怎麼了!
路過一個紅燈,運氣挺差,還剩一百多秒,沈介停下車,忽地伸手握住季解之的左手,在無名指指節上細細揉扌莫幾下。
他惋惜道:「本來還想讓你嘗嘗我的手藝,但還是去外麵吃吧。」
思維太跳躍,季解之實在跟不上,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牽著自己的手說吃飯的事。
沈介偏身,湊近季解之,直視季解之,淺淺一笑,問:「中午兩小時夠嗎?」
季解之往後退了些,手抵住沈介的額頭防止他再上前,很是無奈:「能麻煩你說一下這兩句話的前提嗎?」
沈介就著季解之的動作閉眼仰頭蹭了蹭,像是貓貓求撫扌莫腦袋,很是享受。
哦……沈介本來就是貓。背景太過現代,季解之都快忘了這個設定了。
沈介睜開眼,一瞬間眼睛是藍色豎瞳,但他很快又變成正常,眯著眼,眼尾狹長上揚。
他退開,說:「我本來想等婚期定下來之後再買婚戒,但你好像很在意,所以今天就去買了吧。」
季解之不禁感嘆:「這就是人和貓的差別嗎?我完全跟不上你的腦回路。」
沈介被季解之逗地直樂,綠燈亮了,他再次坐正發動車子,「中午到學校門口等我,我去接你。」
「那你得答應送我回去,我下午滿課。」小說中總出現霸總接了個電話就把主角扔在商場這種橋段小虐主角。
季解之查過自己的餘額,自己的卡裡還有437698,身上有83塊現金,但他這個月還要給父母匯款三千,一扣就沒多少錢了。
也不知道沈介承諾的那一千萬什麼時候給自己。
「送,肯定送。你是我老婆,我能不送你嗎?」沈介笑得更開心了。
博遠大學離沈介的別墅有點遠,他們早上七點四十出發,到學校時離八點半的第一節課隻有十分鍾了。
語文公選課在崇德樓,離學校停車場還有一段距離。
季解之生怕遲到,急忙推開車門,剛準備下去沈介忽地叫住他。
他扭頭,看到沈介手裡拿著那個藏藍色的便當盒遞給他,「我親手做了一個多小時,你不想試試嗎?」
季解之訝然,這個便當居然是給自己的,而且還是沈介親手做的。
他接過,「辛苦你了,我先走了。」未等沈介說什麼,連忙下了車。
早上第一節課前十分鍾總能在校園裡看到一大群剛睡醒,臉上睡印都沒消,急色匆匆地往教學樓沖的踩點人群。
季解之也準備混入其中,但沒跑出兩步——
「老婆,上課加油哦!」沈介顯然是故意的,這一聲簡直中氣十足,打破了校園早晨的沉寂。
季解之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沖下直栽過去,他心虛地看看四周。
得,全聽到了,都不急著趕課了,開始吃瓜看戲起來,甚至還有人拿出手機拍照,低頭與旁邊的人竊竊私語。
季解之拎著便當盒的手緊了又緊,深呼吸一口氣,內心瘋狂安慰自己。
不生氣不生氣,怎麼能和貓貓生氣呢?
他深呼吸一口氣,抬頭挺月匈繼續向教學樓走去。
季解之好歹是趕上了第一節課,雖然去得晚,但因為是早上第一節課而且還是公選課,逃課的人很多,位置挺空。
他還在搜尋坐哪比較好的時候,聽得有人喊他的名字。
第五排靠邊的一個男生朝他揮手,「季解之!這邊這邊!」
【唐遠青,是你在學校唯一一個認識的其他學院的人。】
隨著男生喊出他的名字,全班齊齊看向他,交頭接耳。
季解之不解為什麼這麼多人盯著自己,遲疑地坐到了唐遠青身邊。
唐遠青長得挺可愛的,眼睛圓圓的,還有點嬰兒肥,是看了就讓人喜歡的長相。
「你平常不是來得很早嗎?今天怎麼也踩點了?」
季解之整理書包的手頓了一下,「說來話長,碰到隻貓,耽誤了點時間。」
唐遠青點點頭,「我們學校確實挺多流浪貓的,一到發情期晚上就開始亂叫,聽著可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