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立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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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京江河畔還有點冷,堤上的草開始復綠了。那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末,男主名叫思文,已經快13歲了,他在堤上與小夥伴玩著。因為父親是一個讀過高中的農民,在貧困環境下,思文對世界有了一種不一樣的認知。他既能感覺到農村生活的貧乏,又在自已廣泛的閱讀中感受到一種外麵世界的豐富性,精神生活與貧困生活的矛盾性。果然,一個有思想的窮人是可悲的。 2003年3月份,京北的天氣還有點冷,思文今年6年級了,到9月份就要上就六年級了。他在村裡的小學讀書,這所小學叫王廟小學,隨著生源的減少,思文所在這所小學就要停辦了。這所小學有思文太多的回憶,記得父親每年都在為他的學雜費發愁,因為家裡比較貧困,小學的老師經常去他家裡催學雜費,那個學校校長會在村裡的廣播把交了學雜費和沒有交學雜費的學生的名字都念一遍。小學也是沒辦法,老師基本上都是鄉村代課老師,都是靠學生交的費用發工資。有些老師都是把家裡的耕牛拴在教室外麵,開始給學生講課,等到下課後再牽著耕牛去吃草。思文從小學畢業,學校也停止辦學了,以後學生都到管理區上小學,曾經思文特別羨慕的小學,他做夢都想上的小學。思文小學畢業了,在父親的口中得知,小學不再收學雜費。思文的父親在門口抽著悶煙,家裡已經因為做一個兩間兩層的樓房欠了一些債務。比自已大三歲的姐姐已經廣州打工去了,在親戚家的製衣廠上班。

思文度過一個冗長而乏味的夏天,父母為了他初中學雜費的事,吵了很多次架。最後賣了家裡的農作物勉強才湊夠了思文的學雜費,果然貧賤夫妻百事哀。就這樣思文上了鎮上的初中,漁市鎮初級中學。這個初中是鎮上唯一的初中,初一是分快慢班的,思文被分在慢班,思文有點懊惱,為什麼他小學成績還可以,還被分在慢班,而且他們村小沒有一個在快班的。應該這麼說,整個鎮村小大概就一個人考入了快班,很多年以後,這個人上了北京大學。思文從同學的口中得知,原來一些鎮上的學生有部分考試的答案,對這些謠傳,他已經不在意了。但是慢班的學生成績和紀律都太差了。

學校食堂每天不是土豆和藕,就是土豆和藕。學生都是自已帶著碗來打飯,吃完飯後自已洗,學校水龍頭隻有十幾個,學生有一千多人,每次洗碗都要搶水。比如一個同學正在洗碗,突然一個同學用瓷碗猛的一下把他的瓷碗給擠出水龍頭,他也會不甘示弱用瓷碗將對方的瓷碗擠出水龍頭,如此反復,看誰更加生猛,一般這都是在無聲中進行,如果發出罵人的聲音,就不是搶水的事情了,就要打架了。水龍頭的個數是有限的,放水的時候是限時的,我們這一代人就是在這種激烈競爭中成長的。思文沒有搶水,都是等到快沒水了,用那慢慢滴的水接滿後洗一下。思文在學校過很苦悶,因為被分到了慢班,課堂紀律太差,學生基本無心學習,思文想要認真學習,環境不允許,他仿佛是班級裡麵一個另類,有一次學校停電,大約是晚上六七點,外麵還有微弱的光線,思文就著這微弱的光線,繼續在看書,旁邊同桌女生以驚訝的表情看著他。

思文和大多數農村孩子一樣,皮膚狀況不是很好,有點黑,但是五官還算清秀,特別是那雙眼睛,深邃迷人,仿佛有洞穿世間一切的能力。那個時候,校園開始流行穿運動品牌,極少數同學穿著貴人鳥、特步等品牌,都是父母在外打工跟他們在城市買了後帶回來的,這些同學成了同學羨慕的對象。學生都有點虛榮心,思文也不例外。父親已經去廣東順德工地做苦工去了,一個老牌高中生,因為性格內向,不好交際,隻能去出賣苦力來緩解家中的財政危機。他總是跟在田間勞作的母親抱怨,自已的衣服鞋子太土氣,想穿些運動品牌,他不敢跟母親說買名牌衣服穿,雖然他內心是很想的,但是他算是比較孝順的人。他穿的像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的人,褲子和上衣都是媽媽在鎮裡裁縫那裡做的的確涼衣服,鎮裡的裁縫的款式很老。

思文有空會去快班外麵站著聽課,因為慢班的學生放學早,快班的老師經常拖堂。思文太羨慕他們了,等他們下課後,思文會跑到快班的課桌上坐著,聞一聞那種他自認為的書香氣息。有一天,他再次來到快班的教室,正準備坐一下就走的,忽然看到一個女生正打著手電筒在看書。那個女生看到思文後,有點害怕,看到思文老實的模樣,但還是禮貌和他打了一聲招呼:「你好,同學」。那個女生皮膚長得很白皙,帶著一個眼睛,臉是橢圓形的,鼻梁高聳,思文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生。思文在恍惚中,小聲靦腆的說道:「同學,我叫思文,8班的,慢班的,想到快班來感受一下學習氛圍」。那個女生看著思文靦腆的樣子,也笑了笑說道:「快班也還好啦,我覺得你的學習態度絕對可以來快班」。

在隨後的交談中,思文得知,女生是一個老師的親戚,確切來說,她姑媽是學校的一個老師,女孩是村裡的,父母在外做生意,把她安排在學校老師家裡住,她今天作業沒做完,她姑媽和姑父最近老吵架,受不了那個氛圍,就用手電筒在教室做作業,等作業做完後,就回去房間倒頭就睡,兩耳不聽窗外事。姑媽姑父吵架的原因是,姑媽的孩子快生了,家裡房間不夠,姑父想讓姑媽開口讓小米到學校找地方住,對的,這個美麗的女孩叫張小米,思文的全名叫王思文。就這樣,連續幾個晚上,思文都和小米聊天,很多的是聊學習和對老師學校的看法。

時間過的好快,時間快到九點多,對於初中生來說,這個時間太晚了。小米邊收拾一下桌子上的書本和作業,笑著對思文說:「王同學,我要回去睡覺了,改天再聊,和你聊天很愉快」。思文心裡有點不舍,因為這是他一段時間最愉快的時刻。思文帶著不舍的語氣說道:「謝謝你今天能陪我聊天,這個學校我認識的人不多,女同學更少,和你聊天很愉快」。本來思文準備和小米握手告別,但是考慮到男女有別,準備抬起來的手,又偷偷的放了下去。

兩人告別後,思文邁著緩慢的步子到了寢室大門口。男生寢室的大門是一個鐵門,鐵門的裡麵是一排刷藍綠白漆的平房,為什麼說是刷著藍綠白漆,寢室上方的漆說是白色的,其實就是刷的白灰。窗台到地的位置是藍綠相間的漆,漆已經斑駁,有些地方都掉了漆,露出了粗糙的白底。寢室門口有三個水龍頭,是同學們平時洗漱洗碗用的,每天就早中晚各開一個小時,同學們真的是苦不堪言,水根本不夠用,誇張的說,像生活在一個動物時間,身體強壯的同學總能用到水,而性格弱和矮小的同學有時候沒有水用。寢室平房後麵是一個廁所,是一個旱廁,很臭,可能化糞池修的小或者學生太多,下雨後糞水經常溢出來。中國幾千來都沒有解決廁所的問題,沒有形成完備的地下水網絡及排水係統。西方在經歷了中世紀糞便滿街的時代後,特別是工業革命後,開始建設下水管網和抽水馬桶。思文的思維有點活躍,這是他經常看書後進行的思考。思文將自已思維拉回現實,現實是寢室的大門鎖了,他正常的話是進不去寢室了,他隻好從旁邊的牆翻過去,牆隻有兩米多,翻越這堵牆對他來說是小意思。寢室的門沒有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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