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嫁皇妃(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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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元詡,她平素也見不上幾麵,故未覺察出他眼中的陰霾比從前更甚。

「你給充華敬杯酒吧。」元詡抬了抬下頷,示意她從案幾上的杯盞中挑一杯敬酒。

她實在覺得納罕,究竟是在試探自己什麼?案幾上有兩杯斟好的酒,一個青玉盞、一個白瓷杯,她想著潘外憐定是喜歡華貴的,便捧起了青玉盞。怎料元詡臉色驟變,由於離得近,她清楚地感受到這陰沉的氣息,唬了一跳,手中的酒杯掉落,酒水灑在潘外憐身上。

「哎呀、」身後的宮女連忙為潘外憐擦拭錦繡緞裙,她才看到潘外憐隆起的小腹,心裡愈覺懼怕。意外的是,元詡竟然沒有責怪她,就連潘外憐也無心追究,而是執起旁邊的白瓷杯,繼續飲酒。

弄璋弄瓦之喜,男孩玩玉器、女孩玩瓷器,他們是像抽簽般挑中了自己,試著斷測一下腹中孩子的男女麼?若是如此,自己選了玉盞反倒還不好?帝王不是都希望子嗣興旺嗎……她想不通的事情,有人在暗處想通了。

「太後忽然遣了一群太醫給潘充華診脈,架勢可真夠嚇人的。」

「急盼著添皇孫吧,可是皇上和潘充華的神色為何如此慌張?」

「你也不想想,如今太後和皇上之間鬧得多僵啊,若是繈褓中的嬰孩,她就能隨意操縱了。」

「哦、你是說太後在蓄意……這,天哪!終究是親母子,怎能……可不敢再說了,再說下去就沒命了。」

由於獨處慣了,她喜歡坐在宮苑的角落裡賞花,這裡不僅有別致的風景,還能偶爾聽到一些私語,讓她知道些權謀計策、深宮秘辛,別惘然地在這幽囚歲月,隻聽風吟。

元詡召她去潘外憐的寢宮,她也隱約感覺到,自己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一支簽,這後麵,還醞釀著策略,隻不過現下還在試探。

她陪坐在一旁,賞著歌舞,眼角並不敢怎樣斜視,避免看兩人醉生夢死,以防刺探到痛處,引來暴怒。可兩人的情緒已快藏不住,她無法裝作視而不見,尤其是、他們那如同看催命符般看著圓隆腹部(未出世的嬰孩)時的眼神,和她記憶中,母親懷著弟弟時的溫柔期待,形成了鮮明可悲的對比。

其實,倘若真如暗處的猜測那般,胡太後企圖讓孫兒繼位,這和她也是息息相關的。前朝的嬪妃,都會被遣往瑤光寺出家,榮華富貴變作暮鼓晨鍾,可她茫然地看著,隻覺那恐慌與危機和自己隔著茫茫白霧,融不進真實的心境。也許是因為,不論繁華皇宮還是青燈古佛,都是同樣的寂寞……

終是到了那一天,不知是她注定和這一幕有緣,還是冥冥之中他們需要她的親歷。她去潘外憐的寢宮回新歲時送的禮,居然給碰上了。

元詡坐在外間飲酒,一杯復一杯的「豪情」,稱灌酒更為合適。潘外憐的呼痛聲從內間傳來,因怕引起暗處窺探者的注意,被女官堵住了嘴,變成更可怕的嗚咽。她在這難熬的氛圍中站著,盡管幾個龍鳳銅爐將寢殿暖得近乎溫熱,可她卻宛若站在冰雪中一般,瑟瑟發抖。

嬰孩的啼哭聲傳來,伴著女官如釋重負的欣喜:「是個公主!恭喜皇上、恭喜充華。」

元詡還沒來得及高興,內侍卻匆匆來報,說胡太後一行正在趕來。濃醉的元詡,居然還保留了一份清醒,將她推到了屏風後麵,內侍會意,遣她帶來的宮女快些到偏室藏身。

女官正了正神色,抱著繈褓向胡太後道喜:「恭賀太後喜添、」

「傳旨下去,潘充華為皇上誕下皇長子,闔宮歡慶!」胡太後橫了女官一眼,讓自己的心腹接過繈褓,語氣不容置疑。

「母後、」

「明日下詔,慶賀皇子誕生,大赦天下,改元為紀。」胡太後轉身離去:「你若不願,我替你下。」(介個雖然很荒唐,但歷史上真實發生了,後麵會說明~)

「皇上,怎麼辦?我不想死……」潘外憐在內間啜泣,鶯聲楚楚。

「朕會想辦法的。」元詡雙目充血,走到屏風旁邊,將她拽了出來。

她未及反應,已被他拋上了(床)榻,宮女內侍們紛紛退下,她於驚懼震恐中,隻覺重重織錦帷幔似遮天蔽日的陰雲,自己在他眼中,那蒼白縮小的身影,囹圄中的孤魂——

命運就這樣被綁在一起了嗎?可她仍覺得搖搖無主,但元詡和潘外憐都認為此計可行,當夜便告訴她準備下密詔給她父親爾朱榮,讓他進京勤王,以商策略。

「朕還要去封密信,你拿件物什做信物吧。」元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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