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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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回歸皇室?為何裝作不知情?」景祺澤嘲諷的道:「她終究是我娘,她等了你這麼多年,應該等到一個交待。

可是對手是你,我本來也沒有機會,是你太在乎天下人的眼光,太在乎這個位置。

你總覺得,這個江山是你僥幸得來的,便老是想著選一個最好的繼承人,好讓你在列祖列宗麵前,也能爭口氣。

還得感謝你的這種想法,若不是這樣,你的幾個兒子怎麼會整天鬥來鬥去,自毀城牆,你又怎麼會想到我這個兒子?」

桓文帝嘆了口氣,他本來覺得自己該恨景祺澤,可事到如今,恨的情緒隻是很小一部分,更多的是愧疚,這個人,因為他,沒有了娘親,沒有了童年,甚至沒有了父親。

這樣也好,他毀了他的童年,現在用自己最珍貴的東西賠給他。

桓文帝虛弱的苦笑道:「如你所願,我把這皇位賠給你,你可原諒我了?」

景祺澤涼薄的笑道:「誰說如我所願了,我所願的是:我要做皇位,永遠與你的血脈無關。」

皇帝怒目圓睜,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騰的半坐起來,直視著景祺澤,問道:「你什麼意思?」

景祺澤笑道:「你不是最在乎這個位子嗎?為了它,你拋棄殺害了我娘;為了它,讓自己兒子自相殘殺。

那我便讓你永遠失去它!

你死後,我會禪位給別人,從今往後,你的血脈後人,再與這個位置無緣!」

「你!你!噗~~」一口鮮血噴出,桓文帝雙目圓睜,不甘的向後倒去。

景祺澤走到床前,從旁邊取過一條白手帕,輕輕的拭去他嘴邊的血跡,抬手合攏他的雙眼,輕聲說道:「至於原諒,我沒資格代替她原諒你,奈何橋邊,你自己去問問她吧。」

他靜靜的在床邊坐著,不知多了多久,自己好像想了很多東西,又好像什麼都沒想,隻是靜靜坐著。

慢慢地,他站起身來,撣撣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昂首闊步地走了出去。

一出屏風,威海嚇得連忙下跪,景祺澤淡淡地道:「管好你的嘴巴。」

威海連忙磕頭道:「是是是。」

景祺澤推門出去,臉上一片沉痛之色,緩緩宣布道:「皇上,駕崩了。」

一聲哀嚎從人群中傳出,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哭聲遠遠傳出宮外,與宮外的哭聲應和在一起,一時之間,仿佛天地之間隻剩下這一片悲涼。

就連景祺澤,也紅了眼眶。

「昭告天下,國喪三年,舉國皆哀,禁止一切婚嫁宴請。」景祺澤宣布道。

自有人領命下去辦理,宮人們已經把所有燈籠撤下,換上了白燈籠,和白色布幔,沒一會兒,整個皇宮就已一片縞素。

這段日子桓文帝身體每況愈下,大家早就料到這樣的結果了,壽衣和棺木那些,製作麻煩,本都是早就備好的,這時宮人們魚貫而入,為桓文帝梳洗「小殮」。

剛剛在內殿聽講的那幾名老臣子上前請求道:「國不可一日無君,請殿下擇良辰吉日,盡快即位。」

底下群臣也附和道:「請殿下盡快即位。」

景祺澤擺擺手,道:「父皇這樣,本王如何有心情……」說罷,他突然吐了口血,暈了過去。

眾人又是一陣手忙腳亂把他移到偏殿去,太醫上前把脈,說道:「太子憂思過重,又加傷心抑鬱所致,服藥後應該就沒有大礙了,不過這段日子,可能會身體不適,常感疲乏。」

眾大臣都道太子至孝,景祺澤慢慢轉醒,看到的便是眼前這樣一副場景,各個大神眼裡都閃爍著欣慰且欣賞的眼光,還不停的有人來勸他:「太子節哀順變,切莫哀思太過,一切身體為重。」

景祺澤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說道:「我現在這樣子,實在辦不了登機大典,不如等過幾天,等父皇入殮以後,再慢慢商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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